被柳含烟这么一说,大家总算安静下来开始享受这从未有过的美食。一顿饭下来,每个人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更是直夸顾倾城点子多,竟能想到此种既省事,又能增加用膳乐趣的用膳方法。花满楼更是信誓旦旦说,他想开一家这样的酒楼。
对于这些话顾倾城只是一笑置之,心里挂念着地牢里那个砍了她一剑的人。心想,姑奶奶要报仇了。
看到宇文乾特意找南宫雪拿了一根针,顾倾城脑袋里很自然地想到,容嬷嬷用针扎紫薇手指头的事,“你不会是想用这么一根针逼供吧?”在她看来这种玩意对付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用,但拿来对付这种彪形大汉怕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仔细收好针,宇文乾才对一脸不以为意的顾倾城道,“你可别小看这一根针,它名为化髓针。只要往人的骨头上一扎,那人的骨髓便会慢慢腐化,生不如死,更可怕的是中针的人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宇文乾的话让顾倾城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赶紧跳离宇文乾手能触碰的距离,“好阴毒的暗器!”
“大惊小怪,化魂针的厉害可远胜这千倍。”只是,这世上仅存的三根化魂针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化魂针?”
“这针只要沾上人身上任何的东西,那么无论这人在哪里,它都能找到它,直到这人魂飞魄散,否则将生生不灭地跟着这人。”
“……”顾倾城张了张口,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变态的暗器。
宇文乾正想再开口,却听到一道疾呼声,“倾城你们等等我。”
听到南宫雪的声音,顾倾城转过身,“你不是不想来吗?”刚刚拿针的时候,她特意问她,要不要过来逼问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却被她拒绝了。
南宫雪感激地看了顾倾城一眼,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道,“正如你所说,就算死也要知道是谁要了我的命,那样想报仇才知道找谁。”这些天明知道这人就关在地牢里,她却始终不敢过来拷问,她害怕事情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她宁愿当做不知道。但听了顾倾城的话,她觉得有道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的。
看到南宫雪的样子,顾倾城上前一步挽上她的手臂,拽着她往前走,“好,那我们一起报仇去。”
“嗯,报仇去。”既然那些人不想让她过与世无争的日子,那她岂有不随他们心愿的道理。
看着前面相互搀扶着的两个身影,宇文乾突然发现南宫雪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的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想过问世事的出尘气质,可今天的她,似乎再次回到红尘中,更有要在滚滚红尘中轰轰烈烈走一遭的派势。如此的她,倒让他不用再担心,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一走进地牢,顾倾城就被弥漫着整个地牢的尘土,呛得不住的咳了起来。手不住地往鼻子上扇着,似乎想借此拍掉不住往鼻孔里钻的粉尘。还好,这地牢中并没有那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否则她晚上的饭估计就白吃了。就着墙壁上燃着的火把光亮,顾倾城环扫四周,地牢果然跟她笔下描述的没啥两样。
听到声响,地牢中依旧一身黑色装扮,胳膊上那个被砍断了手的伤口,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包扎的男子。透过铁栏,看到南宫雪时,心里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却硬着嘴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套话,还是省省吧?”
看着断了一只胳膊还能如此嚣张的黑衣男子,顾倾城摇摇头,“让姑奶奶无缘无故疼了那么多天,直接宰了岂能消除我心中的怒气。”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下,没发现能够报仇的东西,转身对着身后的两人道,“带匕首了吗?”
宇文乾掏出腰间的匕首,嘴巴在上面哈了哈气,“这种血腥的事,还是我来!”
顾倾城眉眼带笑,挑眉道,“你不是说他的命已经属于我了吗?”对于宇文乾将这人的命留着给自己,她还是挺感激的。毕竟报仇这种事情,假借他人之手就没意义了。
看着黑衣男子有些流脓的伤口,宇文乾犹豫地看着顾倾城,“你确定你可以?”他可不想她晚上因此而睡不着。
伸手夺过他手上的刀,顾倾城拽拽道,“你好好看着姑奶奶怎么玩?”
不想扫了顾倾城的兴,宇文乾没在坚持,带着无限纵容的语气道,“玩累了,就告诉我。”
看着你侬我侬,压根没注意到还有两个大灯泡在一旁的两人,南宫雪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直接走进早已经打开门的地牢,把玩着腰间掏出来的针,挑眉对着瞪大双眸看着她的黑衣人,“说吧,谁让你杀我的?”
眼睛一直盯着顾倾城手上匕首看的黑衣人,乍一听到突然靠近的声音,收回视线,对上南宫雪手上那根细细的针。那原本不以为意的眼神终于松动了,脑海中正想着该用何种借口,糊弄过这一关,却看到手中晃着匕首的顾倾城也已经来到他身边了,“雪儿,既然他嘴巴那么硬,那我就先拿它开刀。”
紧接着,便听到“啊”一声,她手上的匕首已经染上鲜血了。
瞥了一眼黑衣人流着血的双唇,心知顾倾城又要开始使坏了,南宫雪倒是很配合,收起针。看着单手捂着嘴唇的黑衣人,拿过她手上的匕首,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在他鼻子上狠狠划了一刀,“应该划这里,你把他的嘴巴划伤了,一会儿我还怎么逼问?”
“不对,不对,你划这里,万一他不能呼吸一命呜呼了,那你还问什么?”说完,抢过她手里的刀,分别在他两耳上各划了一刀。
“哎呀,你划伤了他耳朵,他听不到我们说话,怎么回答我的问题?”
“……”
只有一只手,又被折磨了好几天,黑衣人压根就来不及制止不了,眼前两个女人的动作。捂着这边,那边血不住的往外流;捂住那边,这边血又不住往外流。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一点一滴地消失,黑衣人心里的防线终于崩溃,“两位女侠,求求你们饶过我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