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左噙着讥笑,带茧的掌心向下,右脚用力往地面一踏,飞身迎了上去,“啧,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娘们有多大能耐,胆敢在你爷爷面前口出狂言,哈哈,小右子你看着——老子又多了个提鞋的人——”
“我杀了你——”蓝衣二姐被气得双眼爆红,恨不得将傅左活剥生吞,拆骨吃肉!
半空中,傅左和蓝衣二姐缠斗在一起。另一头冷右,马夫两人牵制着十几个浅蓝衣女子。
招式凌厉,风劲强劲,树梢在寒风中呼呼作响,小石头也随之砰砰砰的满天乱飞……
衣角被吹乱了,刘雨歆抖了抖身子,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看得有些傻眼。
萧锦天大手扣住她的手腕,转身,走人!
刘雨歆踉跄的跟了两步,小手紧紧的抓住对方的手腕,转头看向正在混战的人,他就这样丢下自己的下属走人了?
这?
不太合适吧!
此时强强敌手,两方势均力敌,最后终究会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唉唉唉,等等,你好歹上去帮帮忙啊!”良将遇寻,可忠犬难求,眼前这三人若是眼神一个不好使,在关键危机时刻掉链子闪了下神,到头来要是缺胳膊少腿的?
那你萧锦天可就——损失大了去了!
萧锦天带着她走到马车旁,却没让她钻进马车,而是朝躲在马车后方的那只小毛驴走去!
冷硬的丢下两个字,“回去。”
刘雨歆瞪着那只从寺庙出来就躲在这马车角落的小毛驴,听着那万年不变的两个字,不知道为何,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无名恼火,和愤怒!
“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他们可是你的人……啊——”
身子毫无预兆的凌空腾起,刘雨歆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双手扣住萧锦天掐在她细腰上的那两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打开双腿跨坐在小毛驴背上!
惊魂未定的盯着面前这张冷硬的刚毅脸庞……
你丫的,抱她上毛驴的时候,能不能先出个声?啊?
萧锦天单手撑在驴背上翻身上驴,坚硬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刘雨歆的背部,大掌拍了拍四蹄颠簸了下的小毛驴脑袋!
小毛驴长嘶叫了声,晃了下精瘦的身子,将驴头往后背仰去,亲昵的朝刘雨歆喷了喷热气,随即扯开了四蹄往山间小路奔去!
“他们的身手本王心中有数,应付这干人等绰绰有余,你无需为他们担忧!”
这算是解释?
刘雨歆恨不得狠狠的敲自己脑袋一顿,白瞎了刚刚心脏处那一瞬间快跳失常的心率。
悄悄抚摸着胸口位置以作安慰!
擦!
之前这冷右,傅左跟这群人杠上时,身后这尊大佛都不急着出手相助,更何况是如今这情景!
她丫就是没长脑子,还有心情去“关心”旁人?眼下她该担忧的是自己的处境吧……
小脚极度不爽的踢了踢小毛驴的小腹,黑着脸侧头道,“萧锦天,你就不怕半路给摔死!”
萧锦天低头,大手扣住她的腰身,深冷的眸光盯着她的面容,没有一星半点的变化,此话何解?
刘雨歆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被众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的战神成王,居然是个虐待狂,不仅有虐待下属之嫌,就连畜生也不放过!真是可怜呦……”
萧锦天无语。
他?虐待狂?
虐待下属?
虐待畜生?
此话从何说起?
刘雨歆同情的拍了拍走得一颤颤的小毛驴,眸光却是精光闪烁!
可怜的小毛驴呦,瞧着你这小身板还不到八十斤的样子,却硬要驮着近两百斤的大小人物,在这山间小路里狂奔“逃命”!
若是在半路一不小心给累垮过去,到了阎王那可千万别说是你主子我虐待你的啊……
谁让你是咱身后这货亲生的呢?
哎!
一男一女一小毛驴,穿梭在这山林间,高矮大小体型无论是从哪个方向看都是及其的怪异,不协调,可就是这么一副小风景,愣是让人揪着异样的和谐……
寒风呼过,幼嫩女童的声音渐渐的在山间传开,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欢快的驴叫声,只那道冷硬的男声,在没响起过……
萧锦天自封王那刻起,睿昌帝便下令在宫外建造了成王府邸,成王回盛都后,皇后娘娘领先指派了女婢和公公,侍卫到成王府邸先做打点!
萧锦天虽不喜陌生人出入,但好歹这是他母后安排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
也就将众人留在了府中,除了管家张远是从军随从,也是他军师外,府中具是生面孔!
萧锦天回到府中时已近申时,张远着穿一袭淡藏青色布衣,正在成王府大门口指使着几个女婢和公公将阶梯清扫干净!
又令三名侍卫去将大门阶梯两旁放着的石狮象搬进王府中!
“小心些,这石狮可是皇后娘娘亲自送过来的,不能留有轻微的碰痕。你们三人将石狮搬到王府后花园水榭两旁,动作利索些,在王爷回来之前办好!”
三个侍卫成三角矩形,合力将石狮顶起,其中一位侍卫道,“管家,王孙贵族不都是将这石狮摆放在王府大门口的吗?为何我们得将这石狮搬进王府里头去?”
其他两个侍卫也是疑惑不解的看着管家,等着他解答!
奈何张远虽长得眉清目秀,穷酸秀才书生一个,可一双如狐狸般狡诈的双眸,却给这清秀的面容徒生添了份邪魅……
让人心中生畏,不敢大意!
张远手持书卷,在问话的侍卫头上拍了下,特意板起面孔,“成王府规矩第一条是如何规定的?武三,你说!”
被点名的粗汉侍卫随即挺直了腰板一板一眼的答道,“成王府规矩第一条:眼看耳听手动,闭嘴吧!”
在王府做事,缺什么都不行,唯独缺这张嘴是必须的!
多嘴可是王爷的禁忌!
张远手中书卷有序的在掌心中拍打着节拍,无害的脸上堆满笑意,笑得温和,可那双邪魅的眸光却闪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