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凤姐的装束,一身粉色的家居服,酥胸微露,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贾瑞不禁酥倒在那里。呆鹅似的饧了眼问凤姐:“二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凤姐说:“我也不知道,他从来都不告诉我。”
贾瑞笑着说:“可能是在路上被人绊住了脚,舍不得回来吧。”
凤姐说:“非常有可能,你们男人不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嘛。”
“嫂子此言差矣,”贾瑞笑道:“我就例外,如果喜欢上某个人我是很专心的。”
“像你这样的痴心男人还有几个?打着灯笼也难找。”
“嫂子眼力真好。”贾瑞听了,高兴地抓耳挠腮:“嫂子经常一人在家不寂寞吗?”
“能不寂寞吗?我也盼着有人来陪我说说话、聊聊天,解解闷儿。”
“我天天闲着,天天过来陪嫂子聊天解闷可好?”
凤姐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不要哄我哦,我很认真的。”
“怎么可能呢,”贾瑞一脸的认真:“我若有一点谎话,天打雷劈!以前,我听说嫂子脾气不好,是个厉害人,所以不敢来;现在好了,自从知道了嫂子是个有疼有爱的人,就不会怕了。以后我天天来陪嫂子,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凤姐笑了:“你果然是个明白人,比贾蓉和贾蔷聪明多了。别看他们外貌清秀,长了个明白人样,其实说白了就是俩糊涂虫,不懂人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难怪我们的贾瑞同志把持不住了,他厚颜无耻的慢慢缩短着与凤姐的空间距离,直到清晰的看到凤姐戴的荷包以及荷包后莹洁如雪的肌肤。但是,想再往下看是不可能了,因为凤姐及时的推开了他:“放尊重点,别叫丫头们看见了笑话。”
贾瑞像领了圣旨一般直往后退。
凤姐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贾瑞说:“嫂子真狠心,我再坐会儿不行吗?”
“白天人来人往的多不方便。”凤姐阴笑着:“你先出去,等晚上八点在西边穿堂儿那等我。”
“嫂子又哄我了不是,那里过往的人多,我躲哪儿?”
“你放心,我给值夜班的门卫放假,再把两边的门一关,里面就没人了。”
贾瑞以为已得手,兴高采烈地走了。
盼望着,盼望着,月亮来了,夜的脚步近了。约定的时间一到,贾瑞就猴急猴急的摸黑去了荣府,在一没路灯、二没监视器的情况下,贾瑞不需要乔装打扮。趁穿堂的门还没掩上之前,他钻了进去。里面果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西边的门已经上锁,那么,凤姐肯定是在东边这门进来了。他支着耳朵听,半天也没动静,忽然,咯噔一声,貌似东边的门也上锁了。贾瑞急了,他不敢出声,踮着脚步慢慢挪到东门那边,摇了摇门,门关的跟铁桶似的。
腊月的风呀呼呼的吹。贾瑞终于知道了古人为什么管这种地方叫穿堂了:不只人可以穿堂过,风当然也不例外。此时要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南北都是大房墙,贾瑞不是裘千仞,那么高的墙不会点轻功就连想也不要想了。就这样贾瑞在里面默默地渡过了一个朔风凛凛,侵肌裂骨的漫长冬夜,差点没冻死。
盼望着,盼望着,霞光来了,黎明的脚步近了。只见一个婆子拿一串钥匙,先开了东边的门,又转身去开西门。贾瑞看她背着身,就猫着步、抱着肩一溜烟的跑了出来,幸好天尚早,人都未起。
从后门径直跑回家,静悄悄的开门,想偷偷溜回自己房间。
“站住!”一声怒喝,吓得贾瑞魂丢了一半:“昨晚你去哪了?”
贾代儒站在院子里,怒不可遏的盯着自己的孙子。
“我去舅舅家玩,天黑了,舅舅留我住了一夜。”贾瑞哆哆嗦嗦的说,既冷又怕。
贾代儒不相信:“以前出门都是先汇报后行动,这次竟然如此大胆,不得到我的允许擅自在外留宿,而且还撒谎!两罪并罚,打四十大板。打完不许吃饭,把‘我错了’用正楷抄写一万遍!”
贾代儒的儿子、儿媳早亡,他肩负着养育孙子的重任。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贾家子弟学校这种大染缸里,贾代儒唯恐自己的孙子沾上纨绔子弟的恶习,耽误学业,所以,他平日对贾瑞要求甚严,没有他的允许不许贾瑞多行一步。
可怜的贾瑞,在外面冻了一夜,回家又挨了顿打,饿着肚子,跪在风地里抄写“我错了”,其中的悲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贾瑞能深刻领会“我错了”三个字的深刻含义,如果,他不再继续邪恶下去,那么,他的命运就会改写,平儿的诅咒也会变成一句空话。但是,我以前说过人的邪念也是一种病,贾校长没有给孙子治好。
痴心妄想的贾瑞没想到上次是凤姐故意捉弄他,过了两天,趁爷爷不注意,他又跑到了荣府找凤姐了。凤姐见他死不悔改,就抱怨他失信:我等你等的花儿都谢了,你那晚到底去哪了?贾瑞急得赌身发誓,差点剁个小指头下来以示清白。
“好吧好吧,我相信你了。今晚上你可别走错地方了,我这房子后有个小过道,再往里有间空屋子,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真假?”贾瑞问。
“不信就别来。”
“来,一定来,死了也要来!”
“你先回去吧,大白天的别净往这儿跑。”
凤姐打发贾瑞出去,开始调兵遣将,设下八面埋伏。
那贾瑞回到家就盼啊盼啊,好不容易盼到傍黑天,偏家里又来了客人,而且客人还挺实在,吃了晚饭才走。
古时候,在没有电视、电脑等娱乐设备的情况下,人往往都睡得早。那晚,贾代儒像往常一样早早的上床安歇了。贾瑞蹑手蹑脚的偷跑出去,安安静静的等在荣府夹道中的空屋里。左等不见人影,右等听不见人声,心想:不会又不来了吧,再冻我一夜非冻出毛病来不可。正胡思乱想呢,只见黑魆魆的进来一个人。贾瑞心里那个激动呀:姑奶奶,总算等到你啦。贾瑞不管青红皂白,像饿虎扑食一样,上去就把那人抱在怀里了,嘴里还不停地乱叫:“好嫂子,亲嫂子,可想死我了。”说着把那人抱到床上就开始亲嘴扒裤子,嘴里一边胡乱说着“亲娘”“亲爹”,一边忙忙的扯了自己裤子。忽然,灯光一闪,只见贾蔷举着个捻子说道:“谁在屋里?”这时,被贾瑞扑倒在床的那人噗嗤笑了:“瑞大叔要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