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石头突然叫道。三叔听到小石头叫声赶忙跑过去,见小石头坐在地上,旁边一个躺在血泊中的女人,长得冷艳动人,搭配个短发更是气质不凡,只是苍白的脸色在皎月下如死人一般。
是的,你猜的没错,她就是掉下山谷的冷泠娜。
“我刚踩到她了。”石头一脸无辜的对三叔说。
三叔蹲下来试试冷泠娜的鼻息,皱了皱剑眉,赶忙把手上的草药装进袋子里,抱起冷泠娜往回跑。
“等等我呀,三叔……”小石头在后面喊道。
冷泠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里,她挣扎着坐起来,手臂还隐隐作痛,但一看却已经包扎好了。没想到自己还活着,冷泠娜虽然还精神恍惚又不免有些高兴。她环顾四周,并不见人,只发现竹桌上放着两碗褐黑色的水,应该是好心人留给我的药吧,冷泠娜想。加上她刚醒来饥渴难耐,遂一口气把两碗药水全喝个精光。
接着就是这么一种音调:“哐当……哐当……”
小石头听到声音从隔壁房间里探出个头,只见地上晃动着两个碗和一个不会晃动的冷泠娜。他扯开嗓子喊道。
“三叔……大姐姐又晕倒啦!”
在房子附近逗蛇的三叔跑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就傻眼了,他赶紧去给冷泠娜把脉,触摸到那个冰冷的身体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怎么了啊?三叔。”石头问。
“死了,这次华佗在世也救不了她了。”三叔蹲在冷泠娜旁边神情黯然,缓缓说道:“这两碗药是我用准备用来引那条巨毒太攀的,没想到她这个时候醒来……哎,或许她命该如此吧。”
“这两碗药有毒吗?”小石头听到三叔说用来引毒蛇不禁问道。
“嗯,这两碗药一碗是用瓜篓、贝母、白蘝、白及、乌头;一碗是用大戟、芫花、甘遂、甘草熬制而成。两碗都剧毒无比,而她居然两碗都喝了。”三叔捡起那两个空碗放在桌上,然后背起冷泠娜慢慢地往外走。
“咱们就把她葬这里吧。”三叔看到附近山清水秀,把冷泠娜放下,又对石头说到:“你在这看着,我回去拿锄头和铲子。”
石头坐在冷泠娜旁边无所事事,无意中看到冷泠娜隆起的胸部,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又看看自己的,不禁觉得疑惑,又想想三叔也不是这样的,更是奇怪不已。难道是中毒引起的?石头暗想,可三叔没在他不知道问谁,只好在旁边玩着龙猫等待。
在十米开外,一条头似棺材形的两米多长的蛇正向她们爬来,石头看到了也不以为然,继续玩他的“仓鼠”,对于蛇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人见到人一样。然而蛇越爬越近,离冷泠娜尸体只有两三米远,石头怕它吃了冷泠娜自己不好向三叔交差,遂驱赶蛇道:“嘘!一边玩去。”
蛇似乎没听到,并不理他,石头有些生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指头宽细长的叶子在嘴上吹了起来,音调时上时下时高时低,余音袅袅。然而蛇却在冷泠娜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石头大惊,站起来朝竹屋喊道:“三叔……快来啊,大姐姐要被蛇吃掉了。”
三叔赶过来一看,比石头还吃惊,箭步过去把石头拉到身边,用手里的铲子朝蛇扔去,蛇被击中头部,逃离而去。三叔长舒一口气道:“好险,你小子差点就没命了知道不。”
石头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之记得蛇不听他的话,说道:“三叔,刚才我吹了你教我的控蛇曲他都不听我的话。”
“我们还控制不了他,石头,他是这里稀有的太攀蛇,毒性及大,一次排出的毒液足够杀死50万只老鼠,几乎具有核武器的杀伤力,毒性还要比眼镜王蛇强100倍。我研究的那个两碗药就是用来对付它的。”
“哇,这么厉害啊!”石头黑黑的瞳孔放大。三叔看着冷泠娜手臂上被蛇咬破的手臂,轻轻的叹气道。
“没想到她却成了诱饵,死了都不得安……”
三叔正说着,看到眼前的冷泠娜突然抽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发疯似的抽搐着,全身僵直。三叔和小石头只呆呆地看着,只差忘记了呼吸。瞬间,冷泠娜僵尸般的弹坐起来,脸色苍白牙关紧闭,满眼通红地看着眼前石头和三叔。此时他们六目相对,时间被停止在这一秒,三叔和小石头终于反应过来。
“啊!鬼啊!”
山谷里传出最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云霄。
三叔立即扛起小石头一路狂奔,忽然感觉旁边一阵风呼啸而过,三叔抬头看时,只见冷泠娜的黑色背影正迅速变小,又变大,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她在他们附近似风似疯的胡乱蹿了一通后停在三叔面前。
三叔双腿已经不能动弹,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就这么被迫站和面前的冷泠娜对视,心脏差点跳出身体。在经过他人生中最长的三秒后,冷泠娜直径的倒了下去,仿佛断电一般。
十分钟过去后。
“三叔,快放我下来啊,我都要吐了。”被扛在肩膀上的小石头终于划破寂寥喊道。
“啊?哦……”三叔还惊魂未定把小石头放下。
“她是不是死了。”石头看着冷泠娜问三叔。
“不……不知道啊,应该是吧,难道是药物和太攀蛇的蛇毒起了某种反应让她又活过来了?”
三叔思度了下,渐渐平静下来,胆量也跟着大了起来,他用脚推了推冷泠娜,想到她刚才惊人的速度,不禁觉得手心发凉,说道:“万一她没死不知道是福是祸,我们得赶紧把她弄出去再说。”
冷泠娜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在移动,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树林中,脑里又闪过被“三燕”追杀的情形,不由自主警惕的巡视了眼周围。心里卸下防御后忽然感觉全身酸痛头脑昏涨。她恍惚中只想起有人把自己救起来,然后醒来喝了两碗药,后面被蛇咬、追三叔和小石头的情景只如醒来前做的梦,忽隐忽现。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黑漆漆的夜里,冷泠娜忽然感觉到空前的孤独无助。至从她去维城,已经三年没和家里人联系了,这几年生活只如机器一般。她不懂为什么当年父亲要狠心送她来这个是非之地。难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冷泠娜暗自问,突然又觉得这想法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