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赌城本就设立在大街正中心,谁知现在经这人已嚷嚷,顿时就见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人来观看,不一会儿的时间,这诺大的大街就被围个水泄不通、人潮迭起。
那亲随见人到的差不多,便扶起一张凳子,站到了那圆桌子上,扬起大嘴喊道:“各位各位,多多给各位行礼了;今日我家主子别出心裁,关闭赌坊、设立这‘竞标彩桌’,就是为了满足大伙的愿望的……!”
听到桌上之人的话,那人群顿时变得叽叽喳喳,就见一个人站出来问道:“‘竞标彩桌’什么意思啊?”
那个名唤多多的男子,听到这个问题,立马眉毛轻挑,嬉笑着说道:“我先问问各位,这渝州城最近有什么事情,是最值得大伙儿关注的?”
“废话,当然是那‘万花楼’一年一度的‘万花’比赛嘛!这个时候,天下文人雅士皆一一而来,富商贾股更是揣着银票直奔进去,只为能相中一、两个美丽的小妞,带回去逍遥快活呗……!”
这人的话刚落,站在这儿的人,霎时倘然大笑,好不喜闹连天。
多多也是被那人的话捧笑,捂着肚子又问:“大伙可是,今年‘万花楼’的‘万花比赛’,会是空前绝后、史无前例啊……!”
听到多多的话,那人群又是一阵喧闹,就见一个长相还算秀美的姑娘说道:“你可是说那‘万花楼’中的神秘花魁?”
“哇塞……!这位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多多激动的喊道。
“且听那万花楼的姑娘们说,前不久来了一位白纱遮面的女子,被月姨推至——花魁之位;可这曾未谋过面就享受此等殊荣,是不是太草率了;那霓裳、羽衣两姐妹已美的天上有、地上无的,现在竟还有人比她两还厉害?”就见一个清瘦公子,文邹邹的说道。
多多听到这话,也不反驳,而是细细说道:“万花楼,这个名号一直享誉四国,在这周朝,更是家家如雷贯耳;那楼中的女子要才情、要美貌、要妖冶、要冷艳,什么样的没有?月姨,更是一个活字招牌,她说好的人,有哪个敢不苟同?这万花楼花魁之事,早就在几天前不胫而走,月姨更是借着这次万花比赛将她正式介绍给大家;多多福气好,早就在我家主子那里听说了,那月姨为了一鸣惊天下,特地将万花比赛的地点改到了楼内姑娘们嬉戏、游玩的水榭之上,还亲自写下一百张金帖散发于周朝高门望族之处,这铺张、这气势、这待遇、可是万花楼自开业至今的首次啊;大伙儿想想,今夜金秋圆月、秋高气爽、香风阵阵、美人妖娆,我们坐在那水榭之上,品茗观景、听歌赏舞,还不逍遥?还不快活吗?”
那围观众人,听到多多的话后,顿时摩拳擦掌,激动亢奋。
“只是历来的万花比赛,都是一票难求啊,如今这阵仗,更是千金难买吧……!”就见这个声音刚落,大伙儿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多多见大伙儿这样,顿时哈哈大笑,从怀里拿出一沓金灿灿的帖子道:“我家主子是何许人也?那月姨主动托人送给我家主子十张金帖,以表崇敬之情、力邀之意;可是我家主子只有一个人,家里更没兄弟姐妹;于是便想到了造福乡里,今日,谁出的价最高,这金帖就卖给谁;哈哈……!大伙都出价吧……!”
就见那多多刚一说完,那众人便牟足了嗓门高喊竞价。
“我出五十两。”
“我,我,我一百两。”
“废话,敢跟老子争,一百五十两……!”
叶牧纯看着那群争嚷喧闹的人群,笑着摇起扇子走进赌坊中,坐在二楼,静静喝茶。
过了一会儿,就见多多气喘吁吁的抱着银票跑到叶牧纯面前。
“爷,您看,这十张金帖足足挣了几万两银子,没想到那些人真是要色不要命,差点打起来;爷,您这办法真高啊,区区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就挣了这么多钱。”
叶牧纯看着多多喜乐的样子,笑着合上手里的折扇,轻点桌上的银票道:“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要追求标新立异,不能一成不变,知道吗?”
“是,爷……!”多多听话的笑答道。
叶牧纯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伸手道:“好了,把我那张金帖给我吧,今日这万花楼之行,你就不必陪我了。”
多多听到这话,顿时愣在原地,嘴巴张大的看着叶牧纯,半天也不敢吭声。
叶牧纯看着奇怪的多多,拿起扇子敲了下这精灵鬼的脑袋说:“不是我不带你,是周深,我要去找他随我一起去,你跟着不方便;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你去见见那个被你说的天花乱坠的花魁,嗯?”
多多看着眼前慈颜乐色的主子,吭了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不是的爷,是属下一不小心将你的金帖也给卖出去了。”
叶牧纯听到这话,顿时跳起脚来,一张俊颜被憋得发红,颤抖的声音、发颤的手指慢慢的直到多多面前,隐忍了半天终于吼出一句:“快给我找回来,立刻、马上……!”
多多看着狂怒的主子,立马转身,飞一样的跑出赌坊,边跑边摸着眼泪的哭诉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见财眼开了嘛……!”
逐鹿王府
一阵轻缓的琴声从后花园中传来;就见在一片清水之中,白莲簇拥之下,一座设计精巧、玲珑有致的水阁架立在上面;而那仙音妙曲便是从那里传来。
一身无垢的白衣,随意的穿在身上,有着说不出潇洒出尘,一头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在头顶,玉冠碧透、温润如玉;过分精致的脸颊、秀美干净的五官,似承载了千年的沉淀,融入了万物的相思,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与多情、恬淡与翩然,颀长的身影,挺立而又高贵,修长的手指、饱满的指腹,如若带着暗香,随着舒缓的琴音,慢慢飘散开来。
这样的一个人,俊的雅致;这样的一个人,美的清幽,这样的一个人,静的出尘。
他,就是当朝八皇子,中宫皇后的独子——周深,逐鹿王。
侍剑走到水阁,就见到自家王爷一派悠然的手弹妙音,清爽依然之色很是陶醉,便收起手里的金帖,静静地站在一边。
过了半晌,周深终于睁开眼睛,眼眸深处顿时雾气腾起,好不美丽妖娆。
“侍剑,有事吗?”
“回王爷的话,是月姨送来金帖一张,请你今晚务必去万花楼一聚,共赏‘万花齐开’之象。”
周深拿起一边的锦帕,擦拭着干净的手指道:“那种地方,还是算了吧……!帮本王回绝了。”
“王爷,那月姨说,今晚所到之人皆为一人而去,希望您不要错过这番盛景。”
周深略有深意的看着侍剑,慢慢的回问:“为谁?还不是那霓裳和羽衣?本王见过那两名女子,是很漂亮,但身上尽然风尘气息,胭脂味也太重,本王不喜。”
“不是那两人,听说是万花楼的新任花魁,名唤青鸾……!”侍剑温顺的回答道。
“花魁?青鸾?”
周深细听着两个词,缓缓起身,优雅的轻抚自己耳侧的锦带,想到:这世间最美的三个女子,娇兰、霓裳、羽衣他都见过,不过都是皮相好看、腹内空空之辈;早就听闻魔教圣女长得妖艳天下,可惜从来没有人见过,如今,又冒出来个青鸾?想她一介女流之辈,撑死了就是比那三人长得再美些,还能多出些什么来?
想到这里,讪讪而笑;慢慢点头道:“看在你再三挽留的份上,本王今晚便走一遭。”
侍剑一听,便忙递上手里的金帖,刚要说话,便被忽然到访的人打断。
一股轻挑的声音欢快的传来:“周深,看来你已答应要去了;走,我和你一起。”
周身看着一身华服的叶牧纯,轻笑点头。
金秋佳节、月桂娇羞、香草美人、花屏天畔。
且见万花楼千灯高挂、香烟缭绕,数不尽的妩媚风情;华灯初亮,就是一片百美争艳。
望处雨收云接,凭栏妖娆,目送秋光;晚景盎然,堪动西子邀月。水风轻、颦花百媚,月露情、梧叶飘香。
今夜的万花楼,实属天上瑶池之景,人间哪得几回探寻。
金碧辉煌的楼阁大厅中,长烛流泪、幔纱飘飘;香音妙曲、呢呢喃喃;江南扶摇女、高站内殿高台之上,盈漫舞姿、薄纱浅露春红,好不引人遐想;就见各房姑娘站于二楼看台,手拿锦帕拂面,媚眼轻挑、朱唇暗启、皓齿微显;引得楼下之人无不目测驻足,细看美人窈窕之色。
月姨身穿嫣红百折长裙,手拿盈巧精美蒲扇,粉颊明目、翘盼莲步,从二楼拐角处隐隐现身;看着楼内早已站满了花客显贵,望而流连于娇美花丛,早已魂牵他处,撇下今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