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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南宫羽忆漠然的点点头,心中压抑的难受,听到天子这两个字,她又想杀人了……她快抑制不住这种欲望了。

脑袋里零零碎碎闪过什么,但是她抓不住,她只是确定,一种近乎本能性的确定,她的失忆,还有南宫家的惨案,与这个男人有关。

就是莫名奇妙的肯定。

但是,她又有些茫然,因为……这个男人没那个魄力,也没有那个本事,来灭门南宫家。

要说是沉溺于声色,那这个男人也装得太彻底了。

不管如何,她想杀人了,十分的想。

她身上又开始散发出那种莫名奇妙的气息,冷清肃杀,却又让人沉沦。

或许,她最美的时刻,是在杀人的时刻,看着鲜血四溅,淋漓尽致的血腥,让她感到放松。

他只记得自己看到过什么,仅仅是有一种意识,可以有想不起看到的是什么,只记得一片隐隐约约的红渲染在她纯白色的记忆上,无尽的血腥。

“忆,你的眼眸,太吸引人了。”青攸突然说道。

冷冷清清的声音,如同山泉流过她的心底,冻结了那嗜血的欲望之火,隐隐约约想起一个纯白色的人,冷情如莲,美如谪仙:“羽儿……”

“嗯?”南宫羽忆无意识的应答,马车突然踉跄一下,让她彻底清醒,眼前的人,是青攸。

“看着我。”亲友修长而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握住她的下巴,为她改变了一个角度。

她又想起了那个男子,手指如冰,却让人无限眷恋。

看着眼前的男子,是毫不逊色于师傅,可是,再美好的东西,也抵不过心中的那一份执念,她,亦是如此。

她直视于他的眼,真的很美,青色,青到极致,便是这样一种颜色,可是,却又好似无限的清澈溪流,又有着溪流不曾具有的气势。

见得他的指尖朝着自己的眼摸来,本能性的闭上眼……眼前一片耀眼的青光。

然后,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记得那个如谪仙一样的男子,清冷如莲,还有……他的那双眸子,他的眼眸,是黑色,毫无杂质的黑色,是一种包容一切的温柔。

睁眼醒来,依然是那豪华的令人发指的车厢顶部。

然后看见青攸温柔的脸:“醒了吗?”

“嗯,刚才我怎么了?”南宫羽忆问道,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是睡在青攸的大腿上。

“我给你施了点小法术,改变了一下你眼眸的颜色。”青攸淡淡的笑着,给她递过一面铜镜。

她看着铜镜中的人,眼眸,竟然是和青攸一样的青色!虽然铜镜看不大清楚,可是她从那颜色的深浅上依稀可以辨认得出那颜色。

“还有多久?”南宫羽忆靠在车厢壁上问道。

“已经进了内城,还有一会儿就好了。”亲友笑着为她解释,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忆,抱歉,因为按照惯例,首先是一群朝臣们念叨……女眷全部去后花园歇息,等下宴席开始的时候会有宫女来引导你们。”

“这样说我就的和一群深闺怨妇相处一段时间咯?”南宫羽忆挑挑眉,这个皇帝还真是不怕死,把人家老婆全弄自己后花园去。

“嗯,你就忍忍吧。”青攸笑着说道,还真没看过哪个女子,敢把皇妃,宰相夫人……等等一群女人,称为“深闺怨妇”的。

“国师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叫道,然后像是N重唱一样的,不停有着怪异的声音重复着这三个字。

然后车停了一下,有人恭请他们下车。

青攸撩开车帘,轻车熟路的下车,然后小心翼翼把帘子全部挂起来,将她抱下车。

周围的朝臣还有太监,全部愣了。

看着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可是不是说国师青攸不近女色吗?

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的对待一个女子?

一干人心中的猜测着,这女子到底是个怎样的奇女子,而且……这次宴会允许携带女眷,不是带老婆来,就是女儿,妹妹……

国师成亲,不可能很低调的举办婚礼,而且一张请柬也不发吧?所以说,是老婆,貌似不大可能。

妹妹?青家这一代只有一个女子,不过早以不知去向。

女儿?国师婚都没结,哪儿来的这么大一个女儿?

一群人想破了脑袋,硬是没想出来南宫羽忆是什么身份,能猜的都猜遍了,甚至都想过南宫羽忆是青攸的老母亲……唔,这个显然不可能。

“崔公公,列行。”看着呆愣的众人,亲友笑着提醒道。

然后众人黑线了,青大国师……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把那个女的那的那么紧,生怕别人抢跑了似的,还有,您那大身板可不可以挪一下……这女的是圆是方我们都还不知道。

青攸笑着松开南宫羽忆的手,渡步走向群臣那边,留南宫羽忆一个人站在原地。

众人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清雅素然,很纯粹的一种美感。

一双如同深渊一般的黑眸,像是里面有磁铁,牢牢的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长长的睫羽扑闪扑闪,有意无意的飘过众人身上,让一群心脏承受能力不大好的大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眼下的面纱,绣着火红的彼岸花,那薄薄透透的纱料,大约浮现出她脸儿的轮廓,只看的一点淡淡的樱红,可是又好似是幻觉……

若隐若现的感觉,真的让人恨透了那张面纱,恨不得马上把那面纱取下一睹芳容!可是……这等绝色,却又和国师暧昧不清……

可是却还是让众人为之沉沦,为了她做一切都心甘情愿……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愿以偿的,一阵风吹过……

面纱半撩,露出她粉嫩美好的脸庞,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华美的建筑浮雕,一切都黯然褪色。

可是微风一过,面纱重新回到脸上,那一瞬的美好仿佛不曾存在过,只是飘渺的海市蜃楼,如梦如幻,看不大真切。

看着众人痴傻的表情,尤其是那个太监,居然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青攸心里极度不爽,他咳嗽到:“崔公公?”

那个老太监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吞吞口水,满脸诌媚的笑:“小的,小的在。”

“惯例,带她去后花园吧。”亲友不温不火得道,混了这么多年官场,内敛情绪,是基本功。

“这位……”崔公公却犯难了,不知到底是叫小姐,还是叫夫人,这位天仙美人儿……和国师的关系,太太太……万一叫错了,是要掉脑袋的。

“呵呵,”南宫羽忆提袖半掩唇儿,大家闺秀的范儿,一看一个准,“我是攸的未婚妻。”

她懒得用什么奴家什么之类的尊称,真是麻烦。

“傻丫头,”青攸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以作亲昵,“呵呵,快去吧,别让公公为难。”语毕,他使个眼神,崔公公会意,躬身弯腰道:“姑娘请。”

南宫羽忆也不再说什么,步步摇曳的随着崔公公前去:“有劳公公了。”

“哪里哪里,这是小的的荣幸。”崔公共那浑浊的眼死死地盯住南宫羽忆,嘴角的笑,让人恶心。

御花园

远远就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胭脂香,南宫羽忆的胃翻滚着,晚餐好像涌到了嗓子眼儿。

一群脸上抹满面粉的女人,附庸风雅的笑着,都是徐娘半老的年纪,还一口一个伦家。

崔公公只把她领到后花园门口,便鞠躬告退。

南宫羽忆走进这个糜烂堕落的花园,不自然的胭脂香,盖过了满园花香。

她想四处走走,却又想到这毕竟是皇宫,省的乱给青攸添麻烦。

最终还是走进了这个女人聚集的囚笼。

那些妇人打闹着,虚伪的笑着,心中明明恨别人恨得要死,还能笑着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真他娘的虚伪!

她并没有进到亭子里,却是走到了那清澈的池塘边,看着游来游去的红锦鲤。

一群鱼儿身姿轻盈的舞蹈着,它们很快乐。

在这个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囚笼里,快乐的,应该也只有你们了吧?

看久了,也实在是觉得无聊,南宫羽忆看了看亭里桌上摆放着的糕点,心中思量着鱼儿应该是喜欢吃这种玩意儿吧?

想着她还是起身,渡步走向那充满“嬉戏打闹”的亭子。

手还没碰到桌子边,就有一个女子娇滴滴地使唤道:“快把这茶都撤了!真是的,这茶凉了怎么喝啊!”

“人走了,茶自然会凉。”南宫羽忆淡淡的道,然后看了她一眼,“喝茶,在于心,而不是茶。”

然后芊芊玉手,端起了那一盘八珍糕。

迈步,转身离去,却被人挡住了路线。

“你有什么事?”南宫羽忆抬起头,有些不悦,你说你要装,去男人那里装,别来她面前装,她看着就烦。

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长得还不赖,不过如果脸上的妆再淡一些,应该会更好看。

浓妆一画,整个人有了贵气,但是年龄也上去了。

红色配上黄色,这位美人的打扮不是一般的有品,头上的金步摇看起来应该很重,她的脖子……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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