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对沈穆真了解,精辟啊!”苏辞用手撑着下巴烦恼道,“沈穆以前是不是从来没交过我这么没志气没气质的女朋友啊?我怎么感觉他各种不耐烦各种格格不入呢?”
“天下之大,什么事没有,那么在乎过去有什么用,品味定的太高的话,总有一天会栽跟头的,”卢万里轻咳了两声,替苏辞宽心道,“你看看,他不就遇见你了么?”
苏辞天真的笑了起来:“老师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看你们年轻人谈恋爱,心里高兴啊。”卢万里走到茶杯旁边拿出几粒白色的药丸一口气吞下,然后喝了几口水:“想当年我和你们师娘在一起的时候,那才是什么荒唐事都做过,现在老了做不动了,就只能看看了。”
“老师您给我讲讲呗!讲完了我就告诉别的同学,说不定师娘知道了也会很高兴……”
“她知道不了了,”卢万里长叹一声,苦笑道,“她早就不在了。”
“那年夏天被搬家公司的车撞了,脑出血,当场就没了……”
苏辞看着卢万里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去,是啊,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恼,自己的故事,就算那个人是一直游戏人间的卢万里。
苏辞做梦也想不到这竟然是自己和卢万里的最后一次长谈。
她为沈穆蓄起了长发维持着一段对对方来说不值一文的感情,她从一个不懂情爱的假小子蜕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她固执的以为只要她能坚守就能看到希望,可是她远远不知道事实要比她想象的更加残酷。
苏辞就这么自以为是擅自做主的维持着她和沈穆的关系,就像一个爱吃糖的孩童抱着糖罐子不肯松手,一直到了她大四的时候。
陈明美计划要考研,她把东西几乎都搬回家了,刘瑶瑶和李雪的床位自从搬走了之后系里面也一直没有安排人过来住,宿舍里变得很空,空荡荡的桌子和床位让苏辞觉得心里也是空荡荡的,有一种难以说明的窒息感,她一个人还没找实习单位,没有确定自己的未来,她第一次觉得前途渺茫,除了屡屡不顺挫败的爱情,还有即将踏入社会的恐惧,曾经的雄心壮志化为两手空空一败涂地,她也不甘但也没办法,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一种被抛弃的错觉欲n育而生,好像所有人都有了归宿都在向前努力,而她却渐渐失去自我,失去方向。
她害怕整天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寝室楼,索戏n随便找了一家证券公司实习,再在外面租了房子好好复习,准备多考几个证,希望不会为时已晚。
大学,究竟算是个什么呢?苏辞想。
荒废的时光不会回来,那么索性就放手去做不后悔吧。
这样平静的生活竟被一个深夜电话所打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苏辞看见手机上闪烁的名字,是沈穆。她看了一眼床头简陋的电子钟,已经将近凌晨。这么晚了,沈穆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苏辞细声细气的接起了电话,对于这个平日里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自己的男人,她总是表现的有些敬畏,这种感觉近乎于卑微。
“你在哪?”沈穆仿佛有些烦闷的在电话里问道,苏辞说明了自己的地点之后,也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沈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轮不到你操心,”沈穆沉声道,“我去找你。”随即自顾自的掐断电话。
他是不是在生气?他为什么会生气?还没等苏辞弄明白这些问题的时候,粗暴的敲门声响起,她唯唯诺诺的开了门。
沈穆站在外头,印象中的西装革履变成了满脸掩不住的苍白与颓废,他的气息跨过门栏向苏辞靠近,整个人倒在苏辞身上。
“沈穆,你这是--”浓烈的酒精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苏辞好不容易关上门,想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却不想沈穆拉住她的手,开始热烈的拥吻她。
“唔--你喝酒了--唔唔唔--”
“我爱你,我要你,你怎么就不知道!”他皱着好看的眉,似乎沉浸在痛苦与水深火热中。
也许是自以为是的想分担他的苦痛,也许是因为这一句醉话,总之苏辞这样的恋爱小学生当了真,反抗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被迫配合着沈穆每一次的侵袭她的口腔,沉醉在他罕见的温柔与强势之中。
她知道自己在渴望他,可是却依然不知道那种无名的渴望究竟是什么。
这是**?是发泄?还是爱?
他这样……是不是说明有一点爱我了呢?苏辞迷迷糊糊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