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下一秒就张口笑了起来:“恐怕你和你的朋友都不是真的以为有什么‘冤鬼索命’吧?而你其实就是想要我帮忙查查看,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吧?”
严珽笑而不语,他怀疑此事恐怕是那个“鬼”背了黑锅,并非仅仅因为“子不语乱力怪神”,而是因为这几件事发生的时间实在太巧。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查出这几件意外事件到底有什么内在联系,但梁安然的出现却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刚巧勘破玄机的那几件“意外”,从表面看来,不也是这样毫无关联吗?
“嘿嘿,”安然干笑了两声,挠了挠脑袋,谦虚道:“可能之前的案子让你误会了,其实说起来,如果不是我刚巧认识了‘秦戈天’,恐怕也不会让我发现那其中的秘密。把我当做专业的侦探,恐怕你真是高看我了!”
“梁小姐……安然,”严珽用一种真诚的目光热切地望着她道:“我认为你完全有能力帮助我这个好朋友解决难题,你可是我见过最专业的私人侦探!而且,对于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员’,我保证他会有重金酬谢的。”
看着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安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这分明就是“晓之以利,动之以情”啊!而且,她的心脏的确被糖衣炮弹狠狠地击中了:P市的在建楼房几乎一半都是邢氏集团开发的啊……
安然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其实也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反正试一下又不会怀孕!大不了分文不取嘛!就做出了决定,颇为豪气地说道:“那好吧!我就来试试!”
“那我就先替他谢谢你了,我会和他说说,回头我安排你和他见个面,有些细节恐怕还要他给你提供。”
他们说完了正事,一份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也上桌了。
安然品尝着蛋糕,她的每个味蕾都被恰到好处的巧克力和咖啡的香气所占据,愉悦感几乎要满溢出来,连风度都顾不上了,一口接一口地大快朵颐起来!
吃完了整整一大块蛋糕,直到走出了店门,安然还在回味着这令人感动的美味,她看了看这家客人看起来并不很多的店,忍不住对着严珽道:“哎呀呀!这真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了!不要怪我多嘴,假如你这家店位置不是这么偏,而是开在闹市区的话,绝对会日进斗金,座无虚席的呀!”
严珽一愣,她这是何出此言?他好像根本没说过这是他家的店吧?
看到对方怔仲的样子,安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她把对方当成秀嘉了,又习惯性地扮演“柯南”了,不过看着对方疑问的目光,她依照惯例开始解释了:“呃,我猜这是你开的店,因为你知道糕点师是从巴黎来的,而这个店的任何地方都没有表明这点的地方,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你常来或者跟老板是朋友的缘故。但是,菜单上的饮料里只有咖啡,你什么都没点,侍者却也给你端来了饮品,而你也不以为怪,说明这是你来这里常喝的饮料,除了老板,我想其他人应该没有这种待遇,会在咖啡厅里喝龙井茶吧?另外,最最重要的是,你没有付钱或刷卡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你开的店,对不对?”
“梁神探,佩服佩服!”
听她说完,严珽开玩笑地接话道。看着对方那因得意而上扬的唇角,她的眼睛因为自信而显得亮晶晶的,突然有种想要伸手摸摸对方脑袋的冲动,不过,他当然不会对尚且陌生的人做出如此不礼貌的行为。他暗暗在心中庆幸——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捡漏”呢?自己无意之中竟然挖到了这么一个“大宝贝”!
安然很快就见到了邢安臣,他有着自带主角光环的典型小言男主形象,高大英俊,加上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和品味不俗的衣着,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社会精英的味道。不过,虽然他看起来彬彬有礼,但眼底那一抹难掩的焦灼之色,还是无意中暴露出了他近期所面对的令他焦头烂额的窘境。
严珽为他们双方做了介绍,三人各自落座之后,邢安臣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梁小姐你好,真是久闻大名啊!”
安然一乐:除了严珽可能说过她几句,他还能从哪儿得知自己的“大名”呢?不过,她口头上还是客气地谦虚道:“邢总太客气了,实在是不敢当啊!”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颇为平凡的女人能够帮自己查出真相,邢安臣也是半信半疑的,而这半份信任自然也是给了自己的好友严珽,而不是对面这个清秀的小女人。不过,良好的教养也让他保持了客气的仪态,何况,本来他也就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态度,能查明真相最好,即使不能,给他找到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借口”也是好的!
很快,邢安臣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把所有事情都倒了出来,说着说着,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这事玄乎起来,尤其是说到工人们集体闹罢工时,言之凿凿地说起遇到“鬼”的经历,他忍不住也背后发寒,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安然专注地听着他的述说,时不时还插嘴问一两句细节,直到他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她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拿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额头,突然开口问道:“邢总,你还能联系到那几个说见到鬼的工人吗?我想见见他们,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这个嘛……”邢安臣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我尽量去联系一下吧,这些建筑工人很多都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现在应该都回家过年了,至于回来之后他们去哪里工作,还真是不好说!我只能和他们的包工头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那几个人。”
安然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还有,我想去那个‘闹鬼’的工地看一下,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邢安臣这次倒是爽快地答应了,难怪人们常说,倾诉是一种缓解压力的好方法,他发现自己只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就好像轻松了许多。他不禁在心中暗笑: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收获不是吗?
正在此时,邢安臣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道了声抱歉,就拿出了手机,可他一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头就下意识地微微皱了一皱,但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接起了电话,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喂,莎莎?怎么了?”
安然识趣地噤声,安静地喝起茶来,心中却不由得想道:“这难道就是他那个未婚妻吗?不过看他的表情,这事有点意思啊!”
邢安臣没说两句话,就带着一种无奈的表情把手机递到了严珽的眼前:“是莎莎,你跟她说两句吧!”
安然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难道是邢安臣那位未婚妻临时“查岗”吗?
严珽随意和“莎莎”寒暄了几句,看样子他倒像是习惯了这样被拉来当“挡箭牌”,安然不言不语地做壁上观,心中却不免有了一点感慨:看来邢安臣被这个未婚妻吃得死死的啊!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白富美是何方神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