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切莫为这般事情劳心费神,再皱下去,这眉头可是解不开了。”水溶伸手轻轻抚开黛玉轻颦的眉:“若伤了身子,我定会心疼死的!一切皆有我们这些男人家,便是天塌了,也定会护玉儿无恙!”
“这话混的很,哪个要你心疼。”黛玉轻嗔,起身回房。水溶笑着取过黛玉落下的书,紧跟上去。
得知口授水溶剑谱的侠士居然就是若羽的爹爹冉升寒,水钧元很意外,却也立即令人散了消息出去,制止了那些纷纷猜测若羽身世的人,只道若羽女官乃太子剑师之女,不可妄议。冉升寒更是诧异自己的两个徒弟均已连成凌云剑,那可是自己苦思多年未解的秘籍,这两个小子居然轻易的就得了!真真让人无奈!
默言与若羽的喜事,办得很是热闹,京城里大半的百姓皆跑出来看热闹。贾敏是铆足了气力张罗,来弥补多年来对儿子的歉疚。冉升寒则因林家如此高看自己的女儿,不免心中安慰,亦少了些嫁女的忧伤。是夜,宴客已毕,七七八八的人好一通折腾闹洞房,直闹得若羽的脸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彤彤的。
遣散了众人,已是红烛过半,夜已深沉。默言看了看梢头高挂的明月,露出一丝笑意,暗道:今日是林家的大喜之日,却是那贾家不幸的开始!这边洞房花烛,那边却不知是怎样一幅惨状呢!他伸手关严窗子,忙不迭的去服侍她那新婚妻子了。
忠义王府大办亲事却未命人请贾母赴宴,贾母不禁对那假默言心生出不满,只如今走到这一步,也得慢慢周旋,不能操之过急。
不悦中,命人叫来迎春,反复告诫她日后入了王府该如何行事,又再次的威逼利诱,命她收拾好衣服等物什,一个月后就将她送过去。迎春回房独自饮泣,只叹命苦。而宝钗却认为贾母的计划还是不错的,到上房中奉承了她半日才离开,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却听见后面一个声音,冷冷道:“薛姑娘别来无恙啊!”
猛然回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你怎么来了?”
“不只是我,几个兄弟可都来了!”那人身后隐隐约约现出几个身影,正是那被默言控制了的几个山贼。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那银子可是两清了!”薛宝钗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
“是两清了!不过,最近哥几个手头紧的很,下馆子逛窑子的没什么钱,知道薛姑娘你财大气粗,特来借点花用花用!”领头的那个山贼阴阳怪气地说。
“确是想讹诈不成!给你们的差事并没有完成,还有脸到我这里来要银子,你们有钱没钱,与我何干!”薛宝钗板着脸道,却时不时的瞄着院门,生怕有人经过看到。
“哪里敢讹诈薛姑娘!只不过我兄弟几个均是被那死鬼薛蟠从山上请过来的,如今没钱享乐,又不得回去,薛姑娘怕是不能不管吧!”几个人冷丝丝的笑着。
“我给你们回去的路费就是了,切莫要再来叨扰!”薛宝钗只想快些打发了这几个人,以免被打更的小厮发现,回房去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那个领头的人:“这些怕是足够你们离开京城了!快些走吧!”急迫的撵他们离开。
不想那人只看了一眼银票的数字就“唰唰”撕得粉碎,怒道:“薛姑娘是在打发叫花子不成!这一点子钱实在是打我兄弟几个的脸!”
“你们还想要多少!五十两,不少了!”薛宝钗惊叫道。
“不少?”那人摸着下巴猥琐的上下打量薛宝钗丰满的身材,伸手去挑她圆润的下巴,道:“如今我们几个可是不想回去了!既然没有银子让兄弟们泄火,不知薛姑娘可愿意帮帮忙?我等必将感怀于心!”几句话说得十分不堪,后面的人已经发出了淫邪的笑声,宝钗瞬间白了脸。
“说什么的混帐话!你们死活与我何干!若是再不自行离去,本姑娘可要喊人了!”躲开那毛手,宝钗心底颤抖着,嘴上却撑着说这狠话。
“喊吧!怕是一嗓子出去,全府都知道了你薛姑娘屋子里藏了不只一个野男人!”领头之人狞笑着说:“莫不如今日就从了兄弟几个,我们也定会温柔些待你!”说完,只一挥手,身后立刻上来两人擒住了薛宝钗,宝钗刚张口,还未喊出一点声音,便被人堵了嘴,绑了手,扛在肩上。她如今却只求有人路过发现,解救于她,不停的呜咽挣扎着。扛着宝钗的那个山贼转身进了她的屋子,后面三个人也陆续的跟了进去。领头的那个侧耳仔细听了听周围的环境,见没什么异常,方进屋关上了门……
一个多时辰,几个山贼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其中一个笑道:“这可比那些窑姐的味道好不知多少!”
“那你看看,怎么着原来也是大家子的姑娘,又养在这金窝银窝里!岂能与那些粗俗女子一般!”另一个人猥亵的笑着,从怀中掏出宝钗的大红肚兜:“这个要好生留着,可是精细的很,没钱的时候还能换些银子花花!”
“好了!天快要亮了,你们想被人发现不成?还不快回去复命!”领头的那个人最后走了出来,低声喝道。“是!”几个人应了一声,齐齐飞身离去……
宝钗此刻发丝凌乱,双目无神的瞪着帐顶,耳边却还是那几个山贼刚刚的下流言语。她毁了!毁的彻底,只有一年便要及笄,却发生了这样的惨事,毁了她的贞洁,也毁了她的未来。身体的剧痛引得她皱了皱眉,宝钗紧闭了双眼,只希望再睁开眼时发现一切只是在做梦!
屋子里残留的气息却时刻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猛地,宝钗抱着头尖声叫起,被贾府买来后便再也没有随身的丫头婆子,这也是为何那群山贼轻易得手的原因。只片刻,上夜的婆子匆匆来敲她的房门,宝钗唬得赶紧用被子盖住了脏污的身体:“有事吗?”努力的平静道。
“刚刚听见屋子里有叫声,奴才过来看看!”外面的婆子道。
“没什么!本姑娘做了噩梦而已,你自去吧!”宝钗心如油煎,着急撵人……
“是!”那婆子对这门无声的“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不过也是府里花钱买的丫头而已,要不是看在她是二太太的外甥女的份上,谁还瞧得起她,也敢自称姑娘!提着灯笼愤愤地走了。
薛宝钗强忍着疼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取了手巾从铜盆中沾了些水打理自己。床单上一摊血迹触目惊心,衣裙也已被撕碎,赶忙卷一卷塞到床底下,明日找机会再处理吧!
贾家!是的,是贾家!若不是那老太太生出下毒的主意,母亲也不会死,哥哥的事也不会被翻出来,导致薛家被抄!自己还是那千金小姐。
若不是老太太施手段封了她娘几个的口,贾家如今哪里会高枕无忧!若不是府里买了自己却不给姑娘主子的待遇,今日又如何会遭此大祸!薛宝钗恨红了双眼,将这一腔的怨恨都算在了贾母的身上,却忽略了适才的祸事皆是因她自己的恶毒而起。打定了主意,宝钗便稍稍打开窗缝散尽屋子里的气味,复又回到那张布满了噩梦的床上,躺下含恨哭泣着盘算起来,定要将这一切赖在贾母的宝贝疙瘩身上!
第二日下晌,宝钗忍着身上的不适,吞下了最后一课冷香丸,慢慢悠悠的到了宝玉的房中,只说有东西要给宝玉,令宝玉遣了袭人等出去做事。宝玉不疑有它,照着宝钗的吩咐做了。却见宝钗猛地扑进怀中,一股子冷冷的香味直钻入宝玉的鼻孔,弄得他心猿意马。
“宝姐姐这是何意?”宝玉貌似疑惑的问道,手却已开始不老实的游走。
“宝玉!这么多年,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宝钗厚厚的施了粉黛掩盖憔悴的脸色,虽然假了些却也是美艳的,只见她嗔怪的瞄了一眼宝玉,目光盈盈而动。贾宝玉这段时间已经被那傻大姐闹腾得要命,乍然软玉温香入怀,实在把持不住,一把拉下半幅床幔,与宝钗成了一番好事。当然,事后的伪红是一早宝钗去厨房偷弄的鸡血。
宝钗一来,袭人便被差去做事了,心中实是恼怒!原来看这宝姑娘是个沉稳得体的,将来定能允了她做个姨娘,现如今宝姑娘自己的身份却是半个主子半个丫头,又能允了什么!一边不悦的想着,一边回到了宝玉房中。刚进门绕了影屏,便踩到了件衣衫。袭人抬头一看,不禁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夺门而出,直奔王夫人的院子。半月前那夜被傻大姐闹得自己因夜里护主不周,被打了二十板子!怎么又出了这般事情!
王夫人闻听后大惊,立即赶到宝玉的房中,一声大吼,唬得宝玉匆忙离开了宝钗,二人胡乱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