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南空迅速的拉过岸边的衣裳,遮掩着自己的身躯,眼光片刻也不敢从那女人的身上移开。
霄王府没有什么侍卫,她能进来并不意外,但老旧的霄王府也没有什么值得夜盗光顾的价值。如果说有,或许就是两个让女人能启发欲望的绝色男子。
“哼!”似乎对于他的举动感到可笑,女子不以为意的轻笑着,“该看的都看过了,现在才遮掩,不觉得太迟了吗?”
“你……无耻!”女子轻佻的言语激怒了南空,他的眼中闪烁着鄙视的光芒,天下的女人果真都一样!
“哈哈哈哈哈!无耻?!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形容本座的人!”轻佻的话语瞬间冰冷。
“本座?”南空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不禁暗自揣测着她的身份。
夜枭静静的审视着水塘中的男人,原本她根本不会搭理他,虽然他的身材不错,样貌不错,但是见惯美男的她,易南空于她而言,只能算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
何况一个上了云舞床的男人,背叛自己妻主的人根本不值得她花费一点点的心思。但是刚才看见他死命揉搓着自己的身体,甚至不惜搓出一道道鲜红的伤痕,反倒让她忍不住驻足观看,她对他的人生际遇不感兴趣,但是任何可能打击云裳国皇族的机会却不愿意轻易放过。
夜枭突然了然地笑了,“要是云舞知道易侍君如此厌恶她的碰触,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南空的脸有些红了,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认识云舞?她也知道他和云舞的事情?虽然那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没有人敢当众挑明!没有人敢与皇室的人为敌!
南空突然露出他坏坏的笑容,不再有丝毫的羞涩,他从水池中站了起来步出了水池,当着她的面,大方的穿起他的衣裳,一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挑衅的望着岩石上的女子。
夜枭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目光如同草原上的恶狼一般紧紧盯着他,“你在诱惑我?!”
南空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难道我没有那个条件吗?”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刚才还离他几丈之外的黑衣女子已经来到了面前,快得如同一阵风。
刚才月色太暗,她离得又远,南空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可是现在她近在咫尺,近的连她眼睛上的睫毛都可以清晰地一根根数出来。
她面容白皙细腻,眉若远山,眼若寒星,薄唇微启,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月生晕,美玉莹光,然而眉目之间却隐然有一股难以忽视的邪霸肃杀之气。
“想要诱惑本座,仅靠蒲柳之姿是不够的!不过……你的勇气和自信倒是挺让本座新奇的?”
生活太无聊了,有这么一个机遇倒也不差。易南空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今后……兴许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丝丝乐趣!
虽然她靠的很近,近的将她的气息都喷洒在他的脸上,虽然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他的眼睛,但是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兴趣!甚至连一丝丝女人对男人的欲望都没有。
这让南空很受挫,也很不甘,他自信自己的长相,也自信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个女人看见他的身体而不动欲望的。
可是面前的女人,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丝鄙视和嫌恶,深深地,深深地刺痛了他那颗脆弱而扭曲的心灵。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曾经有人沉迷他的身体不可自拔,那时他才十岁!曾经有人死在他营造的欲望中,那时他才十三岁!今天他可以让云裳国的四皇女不惜流言蜚语为他着迷,他有资本让面前的女人也同样疯狂!
“那好,本座拭目以待!”她笑了,笑声中带着浓烈的兴味,然笑意却达不到她的眼眸深处。
易南空咽了咽口水,面前的女子给人很压抑的感觉,她如邪魅一般让人想靠近却又想逃离,或许他不该招惹她的。
精致的雕栏花柱,柔软的云裳纱曼,香气弥漫的房舍,仿佛进了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丝竹乐器不绝于耳,妙曼身姿眼花缭乱,酒醉金迷,笑声不绝。
云霄在领路小厮的带领下进了一个雅致的房间,云彩赶忙迎了上来,热络的招呼道,“皇姐来了,快请入座!宴席早已经准备好了!”
云霄微笑着点了点头,才发现云舞坐在一旁的案几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屋内还有云彩的得力干将王春含和其他的侍卫。
“四皇妹也在啊!”
“今日四皇妹做东,特意为皇姐压惊谢罪来的!”
压惊?谢罪?云霄疑惑的扫视着两人。
云舞在云彩的暗示下,不情愿的起身抱拳道,“大皇姐,猎场宴席上是四妹我自作主张,没想到那群奴才却伤了皇姐,万望皇姐大人大量,不与四妹计较才是!”
“啊?那件事情?哎呀,我的伤早好了,没事!再说她们舞跳的挺不错的,回头有机会再看一次就好了!”云霄舒展着身体,似乎对那次侮辱一点意识都没有。
云舞挑了挑眉,含笑的向云彩使了个眼色,看吧!人家根本就没在意,估计连舞蹈的喻意都还没有弄明白呢!
云彩瞥了她一眼,无奈的看了看一脸憨笑的云霄,皇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粗枝大叶的皇女,被人侮辱了竟然也毫无所觉,过去真的是她太高看她了吗?
“映尘参见彩殿下!”一道清泉般的声音打破了云彩的沉思。
众人闻声望去,珠帘轻动,异香袭来,一抹浅蓝色身影飘然而至。
颜如玉,气如兰,香远益清,淡雅芬芳。
当他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便是他给人的感觉。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蓝色丝质冠带柔顺的贴着他细致的面庞,浅笑间风流韵致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美丽含笑的眼眸似一汪秋水,一进门就静静的深情的凝望着云彩靓丽的娇容,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二人。
云彩悠然一笑,点了点头,敛去了眼中的赞叹。
回神的谷映尘也优雅的朝着众人盈盈一拜,抬头之间轻笑着将众人的神智从游离的空间拉了回来。
“舞殿下也在!?”
“京城名伶的眼里总算瞧的见我了!”云舞打趣着朝他眨眨眼,语气中带着隐约的委屈。
谷映尘掩嘴一笑,美目移向了一边有些呆滞的面容,那张犹如地狱阎王的面容,让他心中一颤,但是见惯场合的他却依然面含笑意的朝她点了点头。
“噢,这位是我的皇姐云霄,她是第一次来惜伶馆,想必映尘也是第一次见!”云彩顺着谷映尘的目光介绍道。
“映尘给霄王殿下请安!”原来她就是霄王,那个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呵呵,不必多礼!真想不到这里还有一位这么出众的人物!”云霄笑着摆了摆手,从谷映尘进来的时候,她的目光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不是因为他有出色的容貌,而是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像极了一朵空谷幽兰,不想这样污浊的地方,还生出这般人物。
映尘不介意大家对他的注目,身为惜怜馆的头牌伶人,他早已经习惯了众星拱月,但是他在乎的只是身边这总是带着浅浅笑意若即若离的彩殿下。
她是云裳国里一抹最绚丽的彩虹,她高高的挂在云裳国的天空,她美丽而高贵,她优雅而脱俗,让他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她,他喜欢雨后的晴空,空中的那抹绚丽总能让他心情无比雀跃,他可以让自己的思绪随着空中的彩虹遨游,在那时他可以任意的欣赏她的美丽,她的光彩!
因为她,他只想做一朵洁身自好的幽兰,祈求得到她一点点的注视和停留。
“今天有三位尊贵的客人光顾惜伶馆,真是让惜怜馆蓬荜生辉!”
“呵呵,还是映尘会说话!”
“几位殿下不嫌弃的话,映尘为诸位弹琴助兴,可好?”
“那当然好了,有映尘亲自弹奏助兴,我们还都托了二皇姐的福呢!”时常光顾惜伶馆的云舞当然明白谷映尘对云彩的心意,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他眼中的眷恋。
清高孤傲的谷映尘鲜少接客,更鲜少为人奏琴娱乐,唯有云彩来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的热络随和。
聪慧过人的云彩又岂能不知道美人对她的心意,但是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她对他总是若即若离。每次上惜伶馆点的人一定是谷映尘,而且长期包养他,不让外人接触。可每次她走的时候也不会为他留有片刻的犹豫。
这让云舞一直很奇怪,以云彩的权势收一个高级伶人回家绝不是问题,她家中的几位夫君也不像是争风吃醋的人,为什么她宁可看着美人独留惜伶馆空叹寂寥,也不愿意将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收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