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种想吻她的冲动,看见她眼里的不忍,他的心第一次感到了真实的满足,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与她展开激情的热吻,忘却了过往的情殇,抛弃了心口的疤痕,好像千疮百孔的心在瞬间痊愈了一般!
金銮殿的龙椅上,轩辕川龙袍加身,一脸正色的面对着文武百官,七七八八的奏折一一呈上,就剩下边关战乱之事尚在商议。
尚书大人开口道:“皇上!目前看来,我方已占上风,但是不知道七王爷为何迟迟不肯将敌国一举歼灭!”
兵部侍郎道:“我想自有他的道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有匈奴对我朝虎视眈眈,若不尽快将秉国铲除,那必定后患无穷啊!”
“那尚书大人可有高见?”轩辕川朗声问道。
尚书闻言一怔,犹豫了半晌道:“臣以为,既然我军可以取胜,那为何不速战速决呢?”
轩辕川沉声道:“看来尚书大人深知兵法,那朕就派爱卿前去督促我军主帅如何?”
尚书闻言大惊,忙不迭的说道:“这可使不得!微臣哪里懂得兵法战事?只不过是说出一己之见,好让皇上定夺罢了!”
轩辕川道:“朕既已封七王为主帅,那么行军打仗之事自然由他自己定夺,除非尚书大人怀疑七王的能力。”
尚书立刻俯首,惶恐的说道:“微臣不敢!”
轩辕川瞥向其他大臣问道:“众爱卿还有异议吗?”
“没有!”文武百官异口同声的回答。
轩辕川一摆衣袖道:“那退朝吧!”看着众人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轩辕川对上官丞相道:“上官丞相留下!”
上官吕忐忑不安的跟着皇上去了御花园,不知道皇上与他独处的用意为何!
轩辕川见他如此紧张,于是道:“丞相不必拘谨!这里没有外人!”
“是!”他竭力放松自己的心情。
“听说你女儿去了军营?”
“是琪妃让她去的!”他担心上官舞衣又惹了什么祸,背后冷汗直冒。
“朕不是想追究什么,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你有她的消息吗?”每晚一闭眼就会看见她的一颦一笑,不断的在他的脑海徘徊,怎么也挥之不去。
“呃!七王爷派信使来报过平安!”上官吕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对女儿怎么上心,对自己的嫔妃却不闻不问,任由她们在后宫自生自灭,更奇怪的是,到现在后位还一直空缺着。
轩辕川很意外的挑了挑眉,因为轩辕风做事向来不会跟别人交待的,如今他不但肯带着女人打仗,而且还为了一个女人特地差信使回岳父家报平安,完全偏离了他的作风,看来他对上官舞衣不是一般的好!
轩辕川挥袖让上官吕退下,一手狠狠地拍在假山上,自嘲的笑着。没想到,他处心积虑的想要拆散他们,反而将他们越拆越紧,自己被遥远的距离孤立,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谁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居然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他想报复她的移情别恋,做了那么多糊涂事,到头来受尽折磨的却是他自己。
七王府一片寂静,几个侍妾孤零零的坐在庭院的角落里,无力的摇着手里的团扇,唉声叹气,好不凄凉!
原先轩辕风在的时候虽然很少陪伴她们,但至少还可以争风吃醋,抢点风头。现在这里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她们已经丧失了斗志,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无所事事的过日子。
琪妃碰巧逛到这个庭院,看见一群女人懒散的在树荫底下乘凉,于是正色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众女见她急忙行礼道:“琪妃娘娘金安!”
琪妃爱理不理的说道:“如果觉得闷得慌,可以趁早卷铺盖走人!本宫很不喜欢一堆闲人在眼皮底下瞎逛。”
“奴婢们这就回屋去!”她们情愿在这里闷死也不会出去苦死的,谁会放弃衣食无忧的日子不过,跑去外面勤俭节约的?
琪妃不满的看着她们匆匆离去的背影,真是受不了她儿子欠下的风流债,看来她得好好的帮他清理清理了。
这些女人不就是想舒舒服服的过富裕的生活吗?她就偏偏不如她们的愿,让府里一大半的奴才都回家休养一阵子,身边只留了几个贴身丫鬟,然后借口对那些侍妾说人手不够,让她们帮忙挑水砍柴,洗衣做饭,长期没有活动的她们哪里受得了这么繁重的事务?五六天下来就浑身瘫软,连床都下不了了。
本来还以为琪妃大发慈悲,见她们累成那样就不会再让她们干活了,谁知道才休息两天,府里的事情就累积了一大堆,还说干不完就不许吃饭,没办法,她们只能拼死拼活的把那些锅碗瓢勺以及成山的衣服给洗了,一直到太阳落山才能吃到一口粗茶淡饭,怎么现在的日子比农夫都不如?她们并不是没有大脑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琪妃是故意想整她们的?只能怪她们身份卑微,没有反抗的权利。
琪妃一直派人在暗处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丝毫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接连一个多月下来,已经人去楼空。王府清理干净了,她倒觉得无聊了,每天就是诵经念佛,期盼儿子可以早日归来。
“皇上驾到!”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呼,身着宝蓝色便服的轩辕川急匆匆的踏进了厢房门槛。
正在念经的琪妃不慌不忙的问道:“皇上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
轩辕川屏退左右,神色紧张的说道:“朕派人送粮草去前阵,可是半路被劫,现在联系不上七弟,好几个信使都是一去不回,杳无音讯,不知琪母妃能否与七弟取得联系?朕怕其中必有内贼啊!”毕竟江山是他的,就是对轩辕风再不满,他也不敢拿自己的皇位开玩笑。
琪妃摇首道:“皇上都联系不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为什么我们的行踪总是会透露出去?到底是谁在做内线?”他苦思冥想,终究想不出所以然来,心头焦虑得慌。
琪妃忖道:“不如用飞鸽传书试试看?”她终日提心吊胆,就怕宝贝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现在听说有内奸更是心慌意乱。
轩辕川叹道:“放了几次鸽子都没有回应,估计是被人射下来了。”
“我们王府的鸽子非同一般,它们很机警的。”说完,她命人写了信条,绑在一只鸽子的脚上,其余的鸽子都是一张白纸,是用来掩护的障眼法。
轩辕风与独孤炎日准备去证实一下路线图的真伪,上官舞衣收拾起他们换下的衣服丢进小木盆里,懒洋洋的走出了营帐。
“王妃早!”众士兵一见她边躬身行礼,接着再开始晨练,四处都是铠甲厮磨之声,伴随着很有节奏的步伐。
一座山谷的深潭,四周张满了草木,潭边怪石参差,一汪清澈的潭水里倒影婆娑,山间格外的宁静,没有风声,没有鸟语。
她歪歪扭扭的踏着高低不平的石块,找了个比较平稳的地方蹲下,先将衣服浸湿,然后铺在石块上。真是苦闷,现在沦落到丫鬟的地步,还得帮两个大男人洗衣服,现在还要拿着木棍在河边敲打,废了她不少的力。
还好那两个家伙比较爱干净,衣服并没有什么污垢,看着差不多洗好了,她吃力的把衣服拧干,放进盆里,徐徐起身,蹲的时间久了,有点头晕目眩,缓和了一下便准备回营。
“哈哈哈……”一阵诡异的狂笑在山谷回荡了起来,给寂静的空气涂上了恐怖的色彩。
她扫视四周一眼,并未发现那人的踪迹,难不成大白天闹鬼了?她一点紧张,感觉暗地里有一双眸子正在盯着她,可是她却看不见敌在何处!那种心里就好像瞎子丢掉了自己的盲杖一般惶恐。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怀里的木盆,保持冷静的感应周围的动静。
笑声延绵不绝,萦绕四周,她分不清楚声音源自何处,心里不禁一阵发毛,就算是鬼也该露个面吧?这样神秘兮兮的太调人神经了。
她小心翼翼的移了两步,笑声已经慢慢停止,忽然,四周的树木开始摇摆,沙沙作响,就像台风席卷而来的骚动,害她稍稍平淡的情绪再次紧绷了起来。刚刚还一片风平浪静,怎么突然会起这么大的风?事情发生得似乎太诡异了,不会真的是什么牛鬼蛇神吧?
“你是谁?给我出来!”她对着上面的山岩嚷道。这样的气愤实在太刺激了,心脏弱一点的都会受不了。
“我是把你带到这个国度来的天神!”一个低沉的嗓音在空气里回旋。
不是来送她回去的吧?想到这里还真有点舍不得。她怯怯的问:“你想怎么样?”
“其实我本来早就想出现的,可是你的适应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所以我到现在才来找你。”他的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根本辨别不出他的具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