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实的说道:“我跟我师父在一起啊!还不是为了躲避你娘的追杀?”害她在那个荒无人烟的木屋里差点饿死。
他偏过脸去,找回了一点霸气说道:“你现在就给我在王府好好待着,哪里都不许去,也不用准备什么,我决定不带你进宫了。”这是他第三次违拗他娘的意思,竟然也是为了一个女人,是他一直认为最绝情最肮脏的女人,已经三年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任何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居然害怕有人会跟他分享她的美好。
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我看你就不要再惹你娘不高兴了吧!反正我是非去不可了。”琪妃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再明显不过了,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功成才能身退。
轩辕风目光犀利的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拉起她的柔荑在手心把玩,云淡风轻的说道:“你最好不要任性妄为,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会用什么方法阻止你。”
她急忙抽出自己的手道:“那你就跟你娘调和了再说吧!”
“你去哪儿?”见她提起裙摆就要离开,他顺手拉住她问。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当务之急是要饱餐一顿,只好先去厨房看看。
他先是狐疑的打量她一番,继而不可思议的问:“不会吧?”
“什么不会?”
“你……这么快就有了?”他们好像婚前婚后一共只做过两次而已。
她不解的蹙眉道:“有什么?”
他指了指她贴在腹部的手问:“你捧着肚子干什么?”
“我肚子饿了,没力气跟你说话。”张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挨过饿,来到这个鬼地方干什么都不顺心。
怜心可心一看见王妃回来就兴冲冲的扑上来问长问短,上官舞衣打断他们噼里啪啦的一大堆问题道:“我暂时没事,可能再过几天就有事了。”
怜心疑惑的看着她问:“此话怎讲?”
她趴在临水的窗台上叹道:“我跟母妃达成协议,要在五天后的宴会上,想方设法拿出自己的才艺让敌国使臣高兴,不然,我就要住进王府大牢了。”
怜心惊道:“什么?让你去?这皇宫里面能人异士那么多,还用得着王妃出面?”
怪就怪那个才艺纵横的丞相千金死得太早了,皮囊一样内容不一样,她再怎么装也不能把内涵装出来吧?真是令人头疼!
转眼已经四天过去了,上官舞衣急得在卧室里面团团转,到现在还是想不出什么新奇的点子来。无意间瞥见了她陪嫁的箱子,她忽然灵光一闪,兴高采烈的打开箱子开始翻她从现代带来这里的包包,从包里取出了两幅扑克牌,她从小热爱魔术,很喜欢看赌神里玩扑克牌的样子,酷到了极点,她可以一手操纵许多扑克牌,功夫堪称炉火纯青。
皇宫。
文武百官皆以到齐就位,众人面前都摆放着朱漆木制餐桌,盘膝而坐,左右形成两条直线,中央空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扑着蓝白相间的螺旋菱形花纹地毯,是提供歌舞的舞台。
每人面前的餐桌上都摆放着几盘点心和水果,外加一壶酒与一只酒杯。
轩辕川端坐高处的龙椅之上,数名王爷坐在两排首座,与使臣敬酒。随即乐声四起,一群舞姬纷纷扬袖踏入大殿,开始摆弄着玲珑有致的身段。
使臣果然没有见过中原的舞蹈,被那种轻盈妩媚所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在长袖挥舞下显得若隐若现的神秘女子。
轩辕雷扫视四周一圈,然后在轩辕风耳边询问道:“你的王妃怎么不见踪影?”
轩辕风不紧不慢的饮了一杯酒道:“这种事情,她来干什么?”
轩辕雷咧嘴摇头道:“看见没有?其他几个皇嫂都来了,她们正等着为国效力呢!这个使臣不务正业,就喜欢一些与江山无关的雅兴,这可是女人的专长,七王妃可是京师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要是排除这个敌国,那你在战场上也很轻松不是吗?”
轩辕风面有不愉之色,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轩辕风从不靠女人吃饭。”
轩辕雷自斟自饮一杯,了然于胸的说道:“我看,你是故意不让她来的吧?”
轩辕风没有做声,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他似乎只是一个多余的陪客,只要做一个旁观者就可以了。至于谈和谈不和,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
上官舞衣拼命的摇晃着紧闭的门扉,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怜心与可心也急得在门外火烧眉毛似的踱来踱去,就是没有钥匙开锁。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极不高兴的声音传到她们耳内。
二女回首一瞧,急忙下跪请安。
琪妃厉声问道:“王妃怎么没有跟王爷一块去?”
怜心解释道:“回……回禀娘娘!王爷把王妃锁在房间里面,不让她进宫。”
“开门。”
怜心为难的说道:“奴婢没有钥匙。”钥匙掌管在轩辕风的贴身侍卫手里,早就已经随他一起进了皇宫了。
“来人,给我把锁劈了。”
几名奴才拿着斧子开始劈锁链,嘿咻嘿咻的劈了半天,斧子被劈得几个缺口,铁链却毫发无损。
“独孤炎日有没有进宫?”
“回娘娘!独孤公子正在后院练剑。”
“快把他请来。”
“是!”丫鬟刻不容缓的赶去后院。
片刻后,丫鬟领着独孤炎日来到了青云阁。
“独孤少侠,麻烦你把这锁给打开行吗?”琪妃貌似很有礼貌的样子说道。
独孤炎日看了看铁链,皱眉道:“这个在下恐怕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千年玄铁打造而成,再锋利的兵器也砍不断。”
琪妃气得脸色阵青阵白,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这个混小子,居然跟我玩这出。”她看向独孤炎日道:“反正不管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把人给我从房间里面带出来,哪怕把房顶掀了都没问题。”
独孤炎日让屋子里面的上官舞衣退后一点,然后一掌在门窗上拍了个大洞,窗格飞溅一地雪白的窗纸大半脱落了下来。
上官舞衣把脑袋探了出来,这样的姿势不能使轻功,可是爬又爬不出去,稍一用力就会顶到上面的断木,结果还是要独孤炎日把洞再打大一点,然后将她拎出去。
琪妃不爽的瞪着她说道:“还发什么愣?轿子在门口等着呢!”
这古代的交通工具就是慢,还不如自己用轻功来得快,晃悠晃悠了好一阵子才抵达目的地。
大殿之上余音绕梁,众人还意犹未尽,一曲已经舞罢,看着舞姬们纷纷退去,轩辕川向大内总管使了个眼色,随即便听闻一声宣召:“把玫瑰之舞呈上来!”
两名内侍抬着一副刺绣走进了大殿,众人好奇的探头探脑,想看看画的内容。
是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孩,在一片玫瑰花海之中翩翩起舞,罗衫在风里飞扬,偶尔卷起几片色彩纷呈的花瓣,色泽明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里跳出来一样。
使臣见状下意识的走近那幅刺绣,伸手轻轻地触摸,忘情的赞不绝口道:“美!实在是美!这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什么人能够勾勒出如此绝世的轮廓?”
上官吕起身拱手道:“李使者!这幅刺绣正是小女十六岁那年为自己绣的肖像,一直珍藏在家中不曾取出,听说李使者是这方面的行家,故此搬出来让您给一番见解。”
使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喜出望外的问:“原来,这画中人真的存在?是丞相大人的千金?”
“正是!”
本来还自顾自喝闷酒的轩辕风闻言一怔,猛然抬眼望去,画上的女孩果然是他的妻子,顿时怒火中烧,目露寒芒的盯着使臣那张如痴如醉的脸孔,他居然痛恨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对他的王妃想入非非,手里的酒杯攥得死紧,啪的一下碎成了几瓣,烈酒和着鲜血流出了他的手心,而他却浑然不知。
轩辕雷吓得嘴里的酒咽了一半吐了一半,急忙放下酒杯扳开他的手问:“喂!你怎么回事啊?赶紧去太医那儿上点药吧!”
轩辕川看见轩辕风眼底的愤慨,急忙又像大内总管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上下一个项目,不然这个七王爷就要发飙了,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他只知道丞相说家里有许多上官舞衣婚前所刺的刺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丞相居然把自己女儿的肖像给搬了出来,看见使臣那样失神的迷醉其间,他又何尝不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谁知道使臣居然开口问道:“敢问皇上!可不可以把那幅刺绣送给本使者?”
“这……”轩辕川本质上是极为不爽,但是又不能惹恼他,正在踌躇间却看见轩辕风掀了桌子站立起来。
他扯下一块悬挂在圆柱周身的纱幔,狠狠一甩,纱幔不偏不倚的遮住了刺绣。他现在气得恨不能马上挖掉使臣的眼珠,所有人的视线一刷齐的射向他严峻的脸上。但见他一步一个脚印的靠近满脸震撼的使臣,一字一句的说道:“非常抱歉!那个是我妻子的肖像,不能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