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琦尔寻思道:“没有回府,她还能去哪儿?”
轩辕风眼前一亮道:“丞相府。”
阿木琦尔若有所思的恍然道:“对,她说过要去看她娘的。”
轩辕风立刻乘轿赶往丞相府,他现在越来越无可救药了,一刻看不见她就会心神不宁,寝食难安。
“王爷吉祥!”丞相府内的下人一见轩辕风便慌忙行礼请安。
“王妃在吗?”他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禀王爷,王妃在夫人房里。”丫鬟不敢抬首,对这个俊美的王爷感到很紧张。
轩辕风径自去了卜茹的住所,卜茹正在替女儿梳头,忽闻丫鬟来报道:“夫人,王妃!王爷来了。”
上官舞衣急忙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暗叫不好,被他知道少不了批评一顿。
卜茹知道瞒不过轩辕风,于是叹道:“让他进来吧!”好在没什么事,不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轩辕风一见上官舞衣狼狈的模样不由剑眉微拧,上前托起她的发丝质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一般人都能够听出来,他语气里的心疼大过责备,他只是见不得自己的妻子有任何闪失罢了!
卜茹干笑道:“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舞衣为了救我就跟着跳下了水!”
轩辕风淡然说道:“岳母不必紧张,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舞衣现在不比寻常,我怕她再有什么闪失。”
卜茹颔首道:“下次一定会注意的,你们留下来吃个午饭吧!我去叫厨子准备。”说着,她便转身去了厨房。
轩辕风一脸拿她没辙的模样,拿起干毛巾开始替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上官舞衣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可不可以晚些回去啊?”现在这样回去,一准被琪妃絮叨。
他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怕……母妃她……”
他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而后继续道:“你还知道怕?”她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叫人为她提心吊胆,每次连早朝的时候他心里都不免记挂着她。
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努了努嘴道:“我又不是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的,总不能看我娘被淹死吧?”
他无奈的摇首叹道:“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了,你以后给我乖乖的待在王府里面,不许四处乱跑,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会发疯的?!”
她嘟着樱桃小嘴扬脸看向他道:“我来娘家怎么会是乱跑呢?你不会忍心软禁我吧?”
他继续替她弄干发丝道:“想出去不是不可以,除非有我陪着!”
反正等他上完早朝也就几个时辰,她只好勉强接受这个条件了。
上官吕准备招呼他们先去客厅喝茶,却不料看见轩辕风仍在为上官舞衣擦头发,急忙上前阻止道:“王爷万万不可!这真是折杀小女了,这种事,叫丫鬟来做就可以了。”
上官舞衣真是不满爹爹那副唯恐委屈了轩辕风的模样,每次都把她相公当佛似的供着,却把她当棵草一样忽视。
轩辕风浅笑道:“没事的岳父!在丞相府,你们就不必拘谨了,我是个王爷,可也是舞衣的丈夫,你不必大惊小怪了!”
上官舞衣得意洋洋的笑道:“就是啊爹!人家是心甘情愿的,你穷紧张什么劲?”
上官吕瞪她一眼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说你什么呢!”
上官舞衣不耐烦的道:“哎呀!你管别人说什么?我相公帮我梳头又碍着谁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仍旧满眼宠溺的搔了搔上官舞衣的鬓发,轻笑道:“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我宠她?不能因为人言可畏就放弃自我的生活吧?”轩辕风当然知道朝廷很多大臣对他不满,正所谓树大招风,他只要没有去早朝,必定会有人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不过轩辕川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哪里还敢管制轩辕风?况且王爷本来就可以随意进退,不同于一般的臣子,轩辕风为国已经够尽心尽力的了。
上官吕垂首道:“王爷说的极是!”
轩辕风对他的顾忌心知肚明,抿了抿嘴说道:“我知道,因为我和舞衣的事情,一定有不少人妒忌你吧?”
上官吕没想到他把一切都看在眼底,急忙解释道:“实不相瞒,微臣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王爷跟小女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微臣就谢天谢地了!”轩辕风以前为人处世,向来比较淡漠,总是与人保持若即若离的感觉。如今为了舞衣,竟然对他们如此亲近有礼,实属难得。
轩辕风思忖道:“那这样吧!改天我替你把内部的关系处理一下。”
上官吕慌忙摆手道:“王爷,万万使不得啊!只怕到时候会惹来更多的麻烦!面前,他们只是偶尔心里不畅快,时不时的会言语相击,没有必要把这点小事情闹大的!”这内部的关系鱼龙混杂,连自己人都不一定分得清楚,到时候唯恐树敌更多。
轩辕风颔首道:“好吧!如果有什么麻烦,你就告诉我。”他平时不喜欢搞什么内部关系,自己也不喜欢跟那些人打交道,只要不影响到轩辕王朝的江山,他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卜茹这时进来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快点来吃饭吧!”
上官吕应了一声道:“这就来了。”他看向轩辕风,恭敬的伸了伸手臂道:“王爷先请!”
上官舞衣起身便准备赶上卜茹,谁知道上官吕满脸不悦的拉住她训斥道:“死丫头!懂不懂规矩?”
她不耐烦的道:“爹!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演给谁看呢?真烦人!”她推开上官吕的手就去追卜茹。
上官吕万般无奈的叹道:“微臣教女无方,害王爷为难了!真是惭愧啊!”
轩辕风亦表示无奈的耸耸肩道:“没办法!谁让我爱上了她呢?”喜欢一个人的代价,有时候真的很大,甚至于超越了生命的界限!可是又让人觉得一切都是物超所值的!
独孤炎日这些日子,最怕的就是清闲的时候,那样,不该出现在他脑海的人会源源不断的闪现在他记忆深处,那种刻骨的思念让向来宁静的他发狂,他只好拼命的不让自己闲下来,每次他想她想得无法抑制的时候,就会去竹林里练剑,他想要恢复从前那样平静无忧的自己,他想医好自己迷失的心,可是,他的医术用在自己心上,竟然显得一无是处!
就在他的剑即将摧毁一片竹林的时候,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他剑尖斜挑向上,使那抹寒光又折射了回去,接着落在一个人的手里。
独孤炎日抬眼一瞧,惊道:“铁盟主?”
“年轻人!如此急躁,可是犯了习武的大忌,你想走火入魔吗?”铁青华将匕首插在腰际,慢慢靠近他道。
独孤炎日苦笑道:“是我一时太过心急了。”或许走火入魔可以帮助他脱离这片苦海。
铁青华围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他问道:“怎么?有心事?”
独孤炎日动作有些迟钝的收回剑道:“哪里?我怎么会有心事呢?”他想隐藏自己泛滥的情绪,却无疑是欲盖弥彰。
铁青华会意的笑了笑道:“你们这些小伙子,难免年轻气盛,干吗死要面子活受罪呢?什么事噎在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
他淡然笑道:“铁盟主的仇报了吗?”如果不赶紧岔开话题,他还真怕自己的心事被人挖掘出来。
铁青华悲叹一声道:“没想到,想害死我的居然是我最信任的表弟,为了这些武功秘笈,亲情居然变得一文不值!”
独孤炎日颇有感慨的说道:“凡事看开就好,别人想做什么,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铁青华长叹一声道:“也罢!他害怕我会追究,已经畏罪自杀了。”如果要他亲自动手,他还真的不一定能够狠下心来。
独孤炎日试探的问道:“那么铁盟主想过复位吗?”
铁青华摇摇头道:“这些年来,我对名利早已看透,果真是高处不胜寒,我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都是因为盟主之位引起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笈递给独孤炎日道:“这个,就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幻剑宝典》,可以把幻影当作最有利的武器,其威力不可小觑,如果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势必会掀起腥风血雨,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独孤炎日推辞道:“如此宝物,炎日不敢纳为己有,况且,我也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之中。”他只想把所以的精力花在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身上,不想涉及江湖恩怨,不然,只怕到时他不但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恐怕还要成天躲避无止境的追杀,那不是他期盼的宁静。
铁青华大笑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世人都想得到的,你却如此不屑一顾!”他顿了顿道:“真正的《幻剑宝典》,我已经当着武林同道的面给毁灭了,这个,不过是我个人用来修身养性的口诀,或许,对你的心志有帮助,觉得心烦意乱之时,不妨练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