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倒?多可惜!”胭脂肉痛地看着满桌好菜,那眼神满是依依不舍。
东方语扭头看着她,笑眯眯道:“你不怕被毒死的话,尽管吃好了。”
听到这个毒字,胭脂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立即不再犹疑,将满桌好菜统统一扫而光,不过是扫进了垃圾箩里。
可惜东方语三人的注意力如东方贤所愿一般,完全被杨妈妈等人的举动所吸引,根本不知道在她们对峙时,有人悄悄摸入厨房,将一包无色无味的粉末倒入水缸里,然后无声无息再退了出去。
倒掉杨妈妈送来的饭菜,自然得重新去做饭了,半个时辰后,东方语主仆三人坐在一起,享用自己的劳动成果。
吃着吃着,胭脂突然嘟嚷一句:“我好困……”话未说完,她手中筷子便跌落,接着她头一歪,人便昏睡在桌上。
东方语大惊,这时,罗妈妈也如受到传染一般,忽然也如胭脂一样,歪头便昏倒;她心中大骇,然而此刻她的意识也模糊起来,随后眼前一黑,也同样不省人事倒了下来。
“嘿,主子,得手了!”嘶沉的声音难抑兴奋,在东方语三人倒下后,迫不及待在静隐居外响了起来。
“好,大家点燃火把,全部扔进院子里面,我就不信那个傻子这回还能活!”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渊冒上来一样,滋滋令人心底发寒,一双三角眼泛着冷酷阴狠的寒光盯着被熊熊火势吞没的院子,阴柔的面容尽显狠厉毒意。
眼看着火势如虹,彻底吞噬静隐居,他桀桀如夜枭般冷笑着,转身,一路张狂离去。
院子外大树上,成刚在看见杨妈妈她们进来时,思忖着像这种跳梁小丑的角色根本不是东方语对手,于是很放心地离开去买吃的,他回来的时候,只看到里面冲天的火光,如潮热浪铺天盖地袭来,他心下一沉,惊得连思考都不会了,直接红着眼睛奔入火海里,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那个丑丫头死在大火中。
火苗窜到他鞋子上,他不管;火星溅到他衣服上,他不管;火焰直接烧到他眉毛,他也不管;他赤红着双眼,发狂般在火海里一步一步走着,用两手一寸一寸扒着,寻找那抹腿上绑板子的身影。
“咳咳咳……”微弱的咳嗽声夹杂着难忍的疼痛,东方语感觉自己全身都似被烈火烫过一般,每个毛孔都感觉到火烧火燎的灼痛。
“你终于醒了!”平淡的语调抑制不住温醇嗓音里的狂喜。
东方语缓缓睁开眼睛,墨白苍白而妖魅的容颜便霸道地映入她眼帘,她动了动手臂,努力想撑起来:“我这是在哪?”
“躺着别动。”墨白不由分说,倏地俯身,按住她双臂,语气含了一丝恼怒道:“这是我的地方。”
东方语呆了呆,显然还未想起前事来,半晌,拍着脑袋,眨着朦胧的眼睛问:“我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
“你中了迷香,被火烧。”墨白松开她双臂,冷着眼斜睨着她,口气很是不善:“你的静隐居在大火中化成灰烬,成刚将你背到这。”
“迷香?”东方语眨着黑白发明的眼睛,半晌抱头哀号,她完全想起来了,在一个地方栽倒一次那叫意外,同一地方栽两次那只能叫愚蠢,而她显然在同一道坎上栽了两次,她自己可不就是那个愚不可及的家伙么!
“成刚是谁?”救命恩人她总得了解了解。
“我的侍卫。”墨白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居然有些黑,语气也有股明显的寒意。
东方语环视了周围一眼,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心中一惊,眼神霎时黯淡下来,屏着气息忐忑不安问:“我没变成火神,那胭脂和罗妈妈呢?”
“她们很好,比你还好。”墨白沉着脸,慢慢说道。想起成刚说寻到她时,她正用瘦弱的身子护着两个奴婢,大火烧伤了她背部,被她护着的两人自然比她好了。
“真的!”东方语惊喜溢于言表,长长松了口气,眉眼尽是庆幸的欢喜:“那太好了!”
“对了,你的侍卫不会是碰巧在那时路过静隐居的吧?”东方语虽然这样问,但她清亮透澈的眼睛里分明写着不信二字,一次路过是巧合,两次巧合那就是刻意了:“他现在怎么样?”她想起在现代,经常有冲进火海救人的人,救出了被救的,自己反倒葬身火海的例子,不由得悬着心期待地看着面容妖魅的男子。
“成刚没事。”墨白沉默了一会,避过她第一个问题,轻描淡写答道。
“你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让人做点清淡小粥给你。”似乎是怕东方语再喋喋不休问下去般,墨白冷着脸,说了这句便起身离去。只是他起身时眼眸闪过痛苦之色。东方语眼角瞄见他用手掩住了薄唇,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接下来很多天,东方语都没再见着墨白,她先后去看过胭脂与罗妈妈,见二人无碍便放下心来,却在无意中撞见了那个冰冷的玄衣少年,东方语挑眉狠狠抽了口气,她这时才知道墨白说的成刚没事是什么意思,这个冰冷少年左脸自眉毛下,多出一块殷红狰狞的疤。
明显是最近烧伤的。
东方语心下一紧,怀着感激笑道:“成刚,谢谢你救了我们三个,你的脸……很疼吧?回头我写张方子给你,一定可以淡化伤疤的。”
“语姑娘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我脸上的疤不劳姑娘费心。”成刚说话,语气跟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冷冰冰没有一丝温度。
东方语对他的拒绝不以为意,只是对他的说辞微微有些好奇,正想再问个究竟,成刚冲她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了。
转眼,时间便过去半个多月,东方语已经可以拆掉板子,柱着拐杖勉强可以着地走路,而她背上的伤,一直都是一个名叫夏雪的姑娘照顾,这个夏雪既不像一般的丫环,也不像正经主子,东方语只知道她一直称墨白为公子,夏雪对墨白有敬畏有爱戴唯独没有主仆间该有的谦卑,这令东方语多少有些好奇她与墨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