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小子照我说的做了……”他笑的又邪又色,我气得跺脚,斥骂,“你没有好的教给他吗?!”烂人,偏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摇,反驳了我,“错!我教的可大大增进夫妻之间的情趣,嘿嘿。”说完,无耻奸笑,双手负于身后离开了中军大帐。
“伊斯卡,你……”我本想骂,可一想又住了口,他不介意我们和他没大没小、不分尊卑,但不代表“窝塞”将士不介意。想至此硬生生咽回骂语,用力跺脚。
烈明野立在不远处朝我笑,见状,我快步走去对准他的脚面用力踩下,嗔斥,“下次再不学好当心我让你睡帐外!”训罢,红着脸跑走,身后传来他吃痛的哼哼叽叽声音。
臭小子,越来越“坏”!
入城采集大量草药,男人们于教场操练、女眷便帮草湖磨药。我与穆柳絮抱着药罐子碾砸,小苍炽帮忙朝罐中续放药草,碾碾砸砸的声音此起彼伏。
“草湖,为何我总是碾不好……”一声怨,我朝左侧看去,只见阿伊奈停下动作面露懊恼。
草湖放下手里的活向她走来,蹲身瞅瞅她罐中碾得七零八碎的药草,失笑道,“你把花茎留的太多了。”说着,从罐中取出半烂不整的花茎丢掉,绕至她身后,一手稳住她腿上的药罐、一手握住她的手,“要用些力气。”语罢,亲自教她如何掌握力度。
一朵红霞飞上阿伊奈的俏脸,我一愣,忙用手揉眼睛,当确认红霞非虚时险些喷笑。怨不得她对草湖的评价比我们任何一人都多,怨不得她脸红,原来……呵呵,来军营助伊斯卡一臂之力是一方面,怕另一方面是为草湖而来!
我右转首看向穆柳絮,她也正看着阿伊奈与草湖,我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不是个三八女人,但现下却觉得兴奋,只因草湖是医痴,只有草药才能入他的眼、入他的心,不晓得充满活力的野性公主要如何攻入他的心房。而且,我严重怀疑阿伊奈佯装不会磨药,故意多放花茎……
一罐药碾磨完毕,草湖松开阿伊奈的手,看着她的侧脸问道,“会了吗?”
阿伊奈转首与他面对面,红唇轻抿,点点头,“会了。”
草湖“嗯”了声,起身回到自已的位置继续手里的活,对于方才的美人在怀无一丁点反应。
阿伊奈轻抚自己被他握过的手,嘴角高翘,一道精芒于眸中闪过。
见状,我努力憋笑,收回目光碾磨罐中药。当主动遇上被动,当野性遇上呆愣,当热情遇上不解风情,这将会是怎样一段啼笑动人的故事?哈哈,非常值得期待!
傍晚前将手中草药全部碾磨完毕、收起封存,我与穆柳絮、小苍炽、草湖、阿伊奈净过手后朝教场走去。人未到,先见将士们围成硕大的圆朝圈内伸着脖子张望,见状,我5人一愣,随即加快脚步上前。最外层的将士闻脚步声回首,见是我们,当即侧身让路。
至圈内侧,两道纠缠的人影入目,那是烈明野与分不出是风天佐还是风天佑的人傍在一起摔跤。我“呃”了声,噤语观看。
他二人均赤着上身,黑丝披散凌乱,湿发黏在肌肤上滚淌着汗珠。随他二人较劲运动,肌肉线条时尔轻淡、时尔深重,将每一块肌肉均勾勒出阳刚迷人。我秉一秉呼吸,一直未注意,现下才晓得烈明野的身子骨已是这般强壮性感!说他16岁,谁信!
他现下身高已达178厘米,但对方却是188厘米左右的膀大腰圆,另加天生狞猎与野兽为伍,力气自然比他占优势。他几次险些被摔倒,均凭借敏捷与技巧稳住身形。二人介于分开、纠傍之间来来回回,汗水沿着上半身曲线流淌,浸湿裤腰。面上汗水远比身上多得多,有的顺颈下滑,有的滴落在教场的黄土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湿圆晕圈。
二人的摔跤已进入白热化,双方互相较劲,眼瞳中均燃烧着不将对方摔倒誓不罢休的斗志。看至此,我已不去想谁会赢、谁会输,只因得天独厚的风姓元帅竟无法将16岁的烈明野摔倒,这在某种意义上已是输了!
“天色已晚,到此为止,改日再分胜负!”伊斯卡将环在胸前的手臂放下,上前一步对二人说道。
闻言,二人均心不甘、情不愿的站直原本躬起欲战的身子。
未能看到结果,将士们大失所望,一个个意尤未尽、依依不舍的散开。
我从怀中抽出娟帕,走上前为烈明野擦拭面上的汗水。他气息不稳,胸膛起伏较为快速,天气炎热,摔了这么久的跤,他的脸都红了。
“臭小子,我竟摔不倒你,真是后生可畏!”不晓得风天佐还是风天佑的人走上前,用大巴掌拍打烈明野的肩头,掌心与肩头的汗水相击出“啪啪”的水声。
“右元帅过奖,若非元帅相让,我早已摔趴在地。”烈明野颔首,轻轻一笑,还回他一些颜面好让他下的了台。
“哈哈哈哈!”风天佑大笑着又拍了几下他的肩膀,披起外袍大步离开教场。
“臭小子,你真行!”伊斯卡一拳击上烈明野的臂膀,眼中闪烁着对他的赞赏。
烈明野嘴角翘了一下,未多言语。
回帐,我褪去烈明野汗湿的衣裳为他沐浴擦洗,洗着洗着闻他吐出5个字,“那个风天佑……”
“他怎么了?”不解他为何欲言又止,我一面擦洗、一面抬眸瞅着他。
他没有言语,凝望晃动的水面,片刻后靠着木桶阖起双目,自喉间吐出一口长气。
见状,我停下擦洗很是迷惑,他想表达的是什么?带着云雾复擦,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脑海,令我即刻停止一切动作。惊诧的望着他,莫非风天佑……
他掀起一只眼皮瞅着我,见我会出某些意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缓慢地闭起掀开的眼皮。
未追问是与不是,我想自己的猜测没有八九也是五六,若真是那样可麻烦了!
翌日,趁午休时我将烈明野昨日换下的汗衣洗净、搭晾。直腰擦拭面上汗水,吐出一口热气,8月份的天气太热,洗一件衣裳我已满头大汗,烈明野他们每日操练不晓得要留多少汗水!
转身欲回帐,身子转至一半时觉一道劲风袭来。未来及反应,颈间吃痛,睫毛颤动了两下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晕迷……
晕晕乎乎的醒来,颈子的酸痛令我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被人暗算了!古人除去打颈,难道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将人弄晕吗?再多打几次怕是我的脖子都会折断!
“娘……”稚嫩的轻唤令我全身血液为之一顿,豁然张目,正对上一双晶亮有神的大眼睛。“苍炽?!”猛坐起身,头“嗡”地一下大了,为何连他也一起被抓来了?!
“筱落,你醒了。”第二道声音足以将惊愕的我打至脑懵,我紧缩了瞳孔,飞快转首看向榻外,只见庄妃怀抱小皇子坐在矮椅上。“庄妃娘娘?!”脱口而出,现下的情形令我头脑刺白。
她轻轻一笑,说道,“此地并非皇宫,莫需害怕。”
经提,我这才转动眼珠打量四周,这是“德亲王”的军宫!心惊,打量完毕看回她,“你……”吐出一字难以下问。
“七哥将我带离了皇宫。”她唇边泛起一抹甜笑,美颜桃红。
闻言,我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么说皇上现下是损了大将、失了江山又丢美人,真可畏一无所有、刁然一身!
“筱落,我真高兴终可与七哥在一起!”她对自己的称呼改了,不再“本宫”,提及“德亲王”显的很是幸福。
我没有言语,静静地望着她。
“我一直很羡慕你与明野可朝夕相处,而我与七哥一分别便是7个年头,我们盼星星、盼月亮,如今总算能在一起……”说着,她掉下了喜悦与伤心并存的泪水。“我日里夜里无不在思念七哥,若非皇上夺爱,我与七哥早已是人人羡慕的一对。”
“恭喜你们……”我抿开唇瓣露出一抹浅笑,抛开其它不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值得祝贺的。
她拭去面上的泪水,由喜转忧,“筱落,莫怪七哥将你掳来,你与明野在一起对他是极大的威胁。七哥等这一日等得太久、太苦,皇上命已将至,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帮助七哥一统江山、完成他的心愿。‘龙朝’天下本应是他的,若非皇上谋位也不置于令他忍辱、令我二人分别7年。”
我听着她的言语,听罢缓慢而有力的摇摇头,说道,“我无法助丧心病狂者一臂之力!”就算“德亲王”对庄妃用情至深又如何?只对一人有情,而对天下无情的男人不配做皇帝,更不会为他的百姓带来和平与丰衣足食!看过这么多想要称霸天下的男人,唯有伊斯卡最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