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如果你不是皇子,那么便没有这么多的阴谋,这么多的权术,我们或许没有这么多钱,没有这么好的生活环境,但是我们会很快乐,只有你我的二人世界,没有侧福晋,没有庶福晋,没有嫡福晋,没有格格……
我们会有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们会跟着你练武,跟着我读书,他们会很高兴的叫你阿玛,叫我额娘……
或许我们老了,病了,没有人参、燕窝、鹿茸、肉桂这么名贵的补品,没有名医名药为我们挽留生命,可那又如何,只要相爱,我们手牵手变老,手牵手离开这个世界,也会心满意足,临走时,留在我们脸上的也必然是开心的笑容……”
芷云珠这样呢喃的说着,说着说着,泪水便扑簌簌的落下来。
泪水汹涌而下时,她便哽咽起来,心中无限的烦恼和委屈终于洒出来,胤祥再也无法装睡,急忙上前,拥住痛苦的她。
“茉儿,乖,不哭。”他轻轻的拍着她一起一伏的后背,安慰着。
“茉儿,听话,不哭了,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不再是皇子,只是你的胤祥,只属于你一个人,茉儿,你放心,一定会有那样的一天!”胤祥一边哄着她,一边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不要这样。”芷云珠忙坐直了身子,他怎么会不是皇子,人生在世什么都可以选择,唯一无法选择的便是父母。他的父亲是大清皇帝,他便只能是皇子,如果不是皇子了,那他还有命吗?
“茉儿!”胤祥心疼的看着她,再次拉她入怀,用自己炽热的唇覆盖上她的,一个重心失控,二人便往里面倒去。
细致的吻如春日的细雨般点点滴滴落在她微红的肌肤上,面颊,额头,眼睛,鼻子,唇,脖子,锁骨……
她微微的合着双眼,极力的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她的灵魂来自现代,可她却没有这样跟一个男人相拥在床上的经历,更何况,此时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是她心中渴望了那么久,爱了那么久的人。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急促,脸颊贴在她微热的肌肤上,唇便在她的锁骨之间逡巡,似乎是找不到家的孩子,急切的渴望家的温暖。
一手揽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便去寻找衣带,然而,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目标,芷云珠暂时恢复思考的脑子陡然一惊,他不是快要做父亲了吗?为何还是这样青涩?他应该有很好的床第功夫不是吗?因为前面的屋子里,有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在此时的表现,怎么都像是第一次?
用了吃奶的力气,抓住了胤祥牵扯到她衣带的手。
“十三!等等。”
“呃……”胤祥被这一声十三唤醒,才想到自己原不该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情,这应该留到自己与茉儿洞房花烛夜之时。
“十三……”芷云珠真的想问问他,前面那个女人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但是话到了嘴边,总是问不出口。即使是相爱的两个人,原来也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万一这话一旦得到了肯定,那女人怀的就是胤祥的孩子,自己刚刚吹起的一个美丽而梦幻的肥皂泡又要破裂了。算了,管她呢,她既然做了胤祥的福晋,只能怀胤祥的孩子。我将来只当老公在外边包了一个二奶罢了。
“茉儿,对不起,刚才我……”他侧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撑起脑袋,用一脸的歉意看着她,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不,不怪你。谢谢你,弄了这么多梅花插在房间里,四哥的那株梅树,现在还有没有?”芷云珠不得不岔开话题,如果在原问题上纠缠下去,只怕没有想要的答案。
坚强的芷云珠原来也会逃避。
“哈哈,你还问呢,我一气之下砍了那株梅树,四哥的眼睛都气红了,不过最终还是四嫂带走了他,四嫂说,一株梅树值什么。十三弟的心头之火发不出来,病一场可不得了。”胤祥想想自己看到芷云珠晕倒在假山下,紫萍一边哭一边说着她摔下来的原因时,胤祥怒气冲冲的拔剑在手,三下两下便把那株梅树的花枝都削下来,最后一剑齐根,在假山上砍下了梅树,然后抱起芷云珠离开了四贝勒府,临走时还不忘了说一句:“紫萍,把这些花都捡起来,查到茉儿的房间里去。”
芷云珠咯咯的笑着,听完胤祥的话,又在他坚实的胸前捶了一粉拳,笑骂道:“你越来越像个顽皮的孩子,明儿好好的给四哥赔罪去吧。”
“这个容易,我想四哥明儿就回来瞧你的,倒不用我再跑一趟了。”胤祥说着,又拉来锦被给芷云珠盖好,然后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悄声道:“睡吧,明儿还有事呢。皇阿玛今儿原说过这几日要来看你画的图呢。”
“恩,你要到外边去,我才能睡着。”
“恩,臭茉儿。”胤祥脸上一个大大的不乐意,不过还是翻身过去,长腿一伸,便下了床。
“十三,晚安。”芷云珠牵牵被角,把自己严严密密的裹在里面,看着胤祥出去的身影,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一夜无梦,芷云珠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醒来。
真的很奇怪,昨晚那样旖旎,却没有做什么梦,哎,想想真是衰,连个香梦上帝都不赐给她。想到这里,芷云珠又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真是不知羞。
翻身起床,一边抬手整理一下身上的白绸睡衣,遮住了半露的香肩,一边摇摇头,把散乱的长发都摇到脑后去。
然后绾成一个纂儿,拿了胤祥给的那只白玉茉莉花簪别住,然后换了紫萍进来伺候梳洗。
用自制的乳液洗了脸,不施脂粉,向来很讨厌古代的铅粉和胭脂,只取一点青瓜水敷在脸上。轻轻的拍打直到干爽了方罢。
坐在梳妆台前,静静的看一下自己如清晨茉莉般清新的面孔,干净,无暇。
“格格,今天疏什么头?”
“皇上会来,还是梳把子头吧,少带一些花钿子,太沉了我脖子疼。”
“好,那一会儿是不是要穿那身秋香色的旗装?”
“嗯,可以。”
得到主子的首肯,紫萍便灵巧的动手,等到芷云珠在椅子上坐烦了的时候,把子头也梳好了。头发油光光的梳成满人的把子头,带了赤金点翠的花钿子,不带珠钗,更显得干净利索。紫萍拿了一身秋香色的旗装来,一件件给芷云珠穿戴整齐了,又拿了一串珊瑚珠戴在她的脖子上,左右端详了一番,方含笑道:“好久没看格格穿这样的衣裳了,真是好看。”
“好看吗?”芷云珠低头左右看了看,没看出哪儿好看,还是穿的随意些好,穿这么复杂,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真是好看,不然叫十三爷进来瞧瞧。”
“他还没走?”
“刚才奴婢还看见他在那边沙发上睡的很沉呢,格格真是的,十三爷老是在那沙发上睡觉,成什么样子?”
“那是他乐意,我有什么办法?”芷云珠撇撇嘴,“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丫头,以后少向着外人说话。”
“格格,十三爷不是外人。”紫萍固执的看着芷云珠。
“你……”
“格格,你不要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了。奴婢看的清清楚楚的,您这辈子,一定跟十三爷绑在一起了。只怕老天也难把你们二人分开。”
“你怎么知道?皇上还没下旨,你就敢这样说?”
“格格,依着您的性子,皇上若是不下旨,你就会嫁给别人吗?或者皇上把你指给别人,你会乖乖的上花轿吗?十三爷愿意吗?”紫萍好整以暇的看着芷云珠,笑问。
“你个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芷云珠发现是紫萍在逗她,不仅双手掐腰,瞪着眼睛骂道。
“大清早的,怎么啦?”胤祥睡眼惺忪的推开了卧室门。
“这个丫头我不要了,你领走吧,送你了。”芷云珠指着紫萍,咬着牙说道。
“哈哈,你的丫头,别人只怕不敢要,被你惯成这样,那里还是丫头啊?比人家的小姐还霸道呢。”胤祥笑笑,指指紫萍。
“格格,你放心吧,我是撵不走的。”紫萍知道芷云珠雷声大雨点小的脾气,顽皮的一笑,转身走了。
“哼,早晚有一天,我找人收拾你。”芷云珠也笑道。
“好了,别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的了。”胤祥的睡意在看见芷云珠的那一刻便没有了,这丫头,今儿一大早打扮这么漂亮干嘛去?
“唉!你们都是一气的,都来气我。”
“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紫萍原也说的很对。”胤祥上前来,拥住她,轻声说道,“不管皇阿玛的旨意如何,我都会跟你在一起的,大不了我带你一起逃开就是了,天大地大,总有我们的落身之处。”
“不,天大地大,这京城就是你的家,我不会让你流浪于江湖之上的,不会。”芷云珠想想胤祥会被囚禁在养蜂夹道里十多年,心中便猛然一痛,如同蜂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