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儿臣的心里好疼,真的好疼啊,儿臣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洗刷罪责,所以儿臣只想到了用命赎罪啊!”夜蓝武悲愤的说道。
“你如果死了,那我爹醒来跟我们要人,我们要如何跟他交待,他不顾生死救下你,就为了让你死在自己人手里吗!夜蓝武你的武将之风哪去了,你的王爷骨气哪儿去了,就算死,也得死在为夜蓝而战的杀场上!皇伯伯!”夜蓝城转身面对皇上而跪,“夜蓝城向我皇请旨,请皇上准许夜蓝城带兵讨伐北蛮,为亲王讨债、为夜蓝讨回尊严。”
“城儿!皇伯伯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如若你再出现何种闪失,要皇伯伯如何跟自己的弟弟交待,如何跟太后交待啊!皇伯伯必须要好好想想再说!”
“皇上,夜蓝城是您的侄子,是您的臣子,更是夜蓝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家仇国恨让夜蓝城义无反顾做此决定。请皇伯伯放心,夜蓝城此去只准胜绝不能败,因为夜蓝城还要辅佐未来的君主,还要顶起亲王府这片天,请吾皇恩准!”
“城儿!城儿真决定这么做?”皇上再次问道。
“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城儿势在必行,城儿手中之箭已在弦上,就等皇伯伯的旨意了!”夜蓝城不容质疑的说道。
夜蓝城与皇上对视着,那坚定的目光让皇上最终点了点头,“好,朕准了!明日朝上,朕会颁下旨意,调五千禁军十万京都守军给你,边境大军任意调配,北蛮是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出代价了,不管那是不是北蛮大王的旨意!”
“臣请命随行!”庞海彦、公孙卓远、夜蓝琦跪地齐声请命道。
“儿臣请命,要与夜蓝城同去,要为王叔为夜蓝讨回一切,更为自己赎罪!”夜蓝武语气无比郑重的说道。
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众人,向夜蓝城说道,“夜蓝城是朕任命的征北大将军,一切人员任命、调动全权由夜蓝城决定!”
“谢皇上圣恩!亲王受如此重创,朝中更需要太子为皇上分忧,所以太子不能去;夜蓝城此去必会耗费些时日,家中不能没人照顾,所以姐夫们不能去,要替城儿照顾这一大家子;要带就只带上夜蓝武!”夜蓝城说道。
夜蓝城分析得如此清楚,自然无人再生反驳之语,此次讨伐已成定论,至于何时出发就等亲王脱离危险醒来的那一天。
皇上的圣旨在第二天的朝会上便颁了下来,原本稍微平静的亲王府再生波澜。
“娘亲,城儿跟您保证,城儿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夜蓝城已是数遍在重复着这句话。
“不准!不准!你想要了娘亲的命啊,就算皇上怪罪甚至是治我的罪,我也绝不同意你去北蛮!”王妃强忍着泪水,语气强硬霸道的回绝着。
“城哥哥,不要去好不好,珊儿求你了!夜蓝有那么多的将军,为何城哥哥非要亲自去,你看看现在的亲王府,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城哥哥,这个家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啊!珊儿求你,就答应娘亲吧!”尹灵珊早已满脸泪水的哭求着。
面对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他怎能忍下心厉言反驳呢,她们说的何尝没有道理,她们还有这个家的确无法再经历一次沉重的打击。还有对面的两个姐姐,尽管她们红着双眼不做声只看着自己,可是那眼中尽是与娘亲同种的想法。
尽管有不舍,但是夜蓝城已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将王妃与尹灵珊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夜蓝城无比认真的说道,“娘亲与珊儿就不想为爹爹讨回公道吗?难道爹爹的罪就白受了吗?难道爹爹的腿就白白丢了不成?我们亲王府的债为何要借他人去讨,不应该,我也不允许!亲王府的未来已落到了我的肩上,我怎能让自己有任何一顶点的闪失,我跟你们每一个人保证,我定平安回来,待我凯旋而归时,便是爹爹重新站起来,大步向前之日!”
“城儿,你,你说什么?你爹爹他怎么可能再?再自己走路呢!”王妃无法相信的问道,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倾泄而去。
“娘亲,相信城儿,爹爹会再次自己走进朝堂之上!娘亲,城儿既然具备如此能耐,那个小小北蛮,城儿又怎能放在眼里!娘亲,让城儿去吧,为夜蓝、为亲王府更为爹爹!”
亲王妃专注的看着眼前如此坚决的儿子,她的心因儿子强有力的话开始动摇了,而身旁的尹灵珊看着自己的男人默默的低泣起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大家都在等待。
“好,娘亲同意,娘亲让你去,可是千万不能像你的爹爹那般失信于娘亲,你要发誓,一定给娘亲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来!”王妃强忍着那种心痛与不舍,声音哽咽的说道。
夜蓝城果断而又坚决的给了肯定的答复。
王妃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把地方留给了原本应该好好享受大婚之喜的一对碧人,夜蓝城心疼的看着那仍站在那儿,低声哭泣的佳人,伸出双手将心爱的女人紧紧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而这一动作,让尹灵珊彻底将心中的恐惧、不舍、担心所有的一切全数放声哭了出来。
夜蓝城轻柔的拍着佳人的后背,口中不停的呢喃着什么,直到怀中之人抬起那哭红的小脸,紧紧的看着这个已融入到自己骨血中的男人!
一点一点温柔的吻去佳人脸上仍在滑落的晶莹。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有多心疼,你忘记了当初在相府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吗?我说过,我再不会让你哭泣,可是今天我失言了!”
“城!我?”
“嘘!乖乖的听我说,我何尝舍得离开这个家,离开娘亲离开你,可是,这是我的责任,一个臣子的责任,更是一个儿子应该为父亲去做的!安心的在家等我回来,记得当年我游历时曾对你说的话吗?”夜蓝城温柔的问道。
“嗯!你说让珊儿开开心心的渡过每一天,等你回来时,要见到一个开心快乐的尹灵珊!城是不是让我从现在开始还如以前那般做,你不要看到伤心的珊儿,忧虑珊儿对吗!那好,我答应城,从现在开始珊儿不哭,要用笑脸送城出征,更等着城平安回家,一定要答应珊儿,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珊儿等你!”尹灵珊声音哽咽的说道,怕被夜蓝城看到那再次涌出的泪水,再次扑进了那个温暖的怀里。
夜蓝城出征的事已交给夜蓝武负责准备起来,至于夜蓝城大部分的心神仍是放到了亲王身上,在邪医将那至阴至阳的毒物也入药用到了亲王身上后,奇迹才终于出现了,随着亲王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亲王府上空的阴云已除去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便是亲王那失去的左腿,将来要如何再上朝听政,难道每次都要让人扶着抬着或是自己拄着双拐艰难前行吗?
众人不知的是,在亲王府一处僻静的小院里,当初那个满头乱发的神秘客人正在不停的忙碌着,而此人正是鬼七,他所忙碌的也是他现在很感兴趣的三样东西,一个似车似椅被主子称为轮椅的东西,一个外表无异却内藏利剑与暗器的手仗,另一个则是由木头做的假肢,虽说是假肢,可不是修出形状打磨光滑那么简单,那里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的机关肖子,只要与亲王的残肢相固定好,便可利用其中的机关控制假肢以达到独立行走的目的,就连那脚腕处都并非死木相连而是经过格外组装,具有很好的灵活性,这样使人走起路来就不会那么板。一旦三件宝贝制成,亲王就可不需任何人帮助,不愿意走时,可以坐那个轮椅满府的转悠;想站起来慢步时,只要装上假肢即可;而那把由铁木制成的手仗就是亲王现在最好最隐密的武器,仗身所藏的利剑削铁如泥,仗首弯曲手柄里又藏有百枚细针暗器。如此设计巧妙的三件宝贝让鬼七再次见识了他家主子的能耐,更让他看到了亲王在他家主子心中的地位,怪不得主子会动用天怒军,会将天怒露于世人面前,这种大爱大恨之人便是他鬼七要誓死效忠的。
而在鬼七忙碌的同时,亲王府所有的台阶不是被铲平就是在台阶旁新开出一条平坦的通道,就连夜蓝城喜欢的那条由小石子铺成的小径也被一并掀去,总之,现在的王府全是清一色的平坦光滑之道,侍卫与仆人虽有不解,但是却没有一个质疑小王爷这是何种做法,现在的亲王府只要小王爷说如何做,他们这些侍卫仆人的就算明知头马上要撞到墙上,也会毫不质疑的直奔硬墙而去。
“心儿,我不能再吃了,再吃这肚子就该爆了!”一道低沉抱怨的声音从开着窗户的房间中传出,至于房中为何要开窗户,这可是夜蓝城的主意,如此春暖花开的好天气,要让暂时下不了床的爹爹也能呼吸到新鲜空气,闻到青草与绿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