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自己已经气血两亏了,眼见眼前弯刀斜了过来,自己已是无法再腾出手来阻挡了,当下眼一闭,就这样死了,不甘啊,还未见过自己的娘亲啊……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冰冷的利刃,取而代之的是带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并带着咬牙切齿的轻笑的声音:“然儿的确是然儿,每次见到你,真是处处有惊喜!”
玉潇然睁开眼睛,看着紫色衣衫主人那张容华无双的容颜,此刻眼中光芒明灭,看不出喜怒,咧嘴一笑,哪知却喷出一口血来,将那原本雪白的牙齿都染的通红,饶是如此,她依然说:“你怎知我在这里……嘿嘿,我就知道,我还得在这世上贻害千年的。”说罢,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来人面色一凛,随即用手探了探鼻息,松了一口气,还好。
正是千里飞奔而来的龙延拓,此刻他怀抱着玉潇然,笑如春花之灿烂,眼如秋水之波澜,更衬的容颜绝世妖艳,仿佛是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美艳不可方物。
他慢慢抬头,看着几个眼见发生异变的怔愣的黑衣人道:“是你们将她伤成这样的!”
不是询问,也不是质问,而是仿佛在诉说,然就这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却让几个黑衣人觉得如芒在背……
柳叶纷纷两地垂,鲜血淋漓满天飞……
玉潇然醒来的时候,但是身体却无力的很,想是失血过多,隐约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主子,你怎么不将她送回相府,她那个师弟青谨医术高明,可以让她好的更快。”
“她这一身伤的回相府反而会添麻烦,将青谨请过来也来不及了,现下你已经帮她止了血,应该没!”
“幸亏没事了,我还未见主子发过这么大怒,嘿嘿,不然也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玄彬,你再多话,我就将你踢回天行看公文。”
“上次你拿龙萱草……哎呦,主子,你别踢我啊……”
“踢你事小,气坏了本太子的贵体事大……”
玉潇然不由一笑,原来是龙延拓那个活宝侍卫玄彬,这一笑,立刻让外面的人所察觉。
门轻轻的打开了,龙延拓负手大步流光的走至榻前,宽大的衣衫垂落,脸上笑意绵绵:“感觉怎么样?”
“惊险、刺激。”玉潇然道,看着笑如牡丹盛开的妖媚容颜,一袭紫衣流光攒动,愈发趁的来人风姿卓越,长身玉立,眼神睥睨,不动声色间仿佛自成一幅惊艳四射的水墨丹青,却不知,天下有谁能够妙笔生花地描摹出眉眼间的风华,玉潇然收回目光,她当然知道龙延拓不是问她身体怎样,而是问她这次经历。
龙延拓闻之无奈一笑,也只有她,不会感觉到害怕!随即向外冷声道:“还不滚进来,杵在那作甚!”
“嘿嘿,来了来了,主子你不开口,我怎么好意思打扰,嘿嘿!”一边谄笑着一边走了进来,那模样,连玉潇然看了都觉得十分欠揍。
给玉潇然把了把脉,玄彬咧着嘴笑的跟灿烂的阳光似的:“没事了,再养两天就是救一百个美女都没问题!”此话一出,玉潇然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望着龙延拓:“你监视我?”
龙延拓并未说话,依旧在笑,只是笑容有点冷。
然这小侍卫不愿意了:“你让你师弟拿着主子的玉佩如君令去了清河城,那如君令可是……”
“玄彬,你出去!”龙延拓开口打断了小侍卫喋喋不休得絮叨。
“啊……”玄彬一时没反应过来,有没有搞错,我在替你说话耶!愤愤不平的望着自家主子,一脸的欲说还休。
然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龙延拓拎着衣领丢了出去。
门外立时传来一声惨叫。
龙延拓也不管,转身回来看着玉潇然似笑非笑也不说话,眼眸中的睥睨已经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点点笑意和坦荡,确实叫人越看越觉得自己心虚,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小人窥君子,玉潇然方才听玄彬说她就已经意识道自己是小人之心了,于情于理,自己都找人家帮了忙,总不能不让人家属下汇报吧,当下呵呵干笑了两声:“你这么不说话还真吓人。”
“能吓到你玉潇然,我也是三生有幸了。”见玉潇然如此,龙延拓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些。
玉潇然又干笑了两声道:“你怎么来北牧了?”
龙延拓不答反问:“什么人想杀你?”
玉潇然见此也不再发问,人家来北牧,自然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哪里会告诉自己,便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我到北牧一直都是隐了身份的,况且我在朝堂也并未树敌,谁会下这么大手笔要杀我!哎,对了,我睡了多久了?还有,那几个黑衣人你怎么处理的?”
“昨天那几个人,都被我杀了。”龙延拓依旧淡淡的笑着,那表情,好像是说昨天吃了几个馒头一样,尽管身娇肉贵的天行太子殿下不知吃不吃馒头。
“昨天!天啊,我昏了一天多了,那青谨青慎那边不是要急死了!”玉潇然想到这惊叫道。
“昨夜我已经派玄彬去过了,你放心!”龙延拓懒懒在床边坐下,靠在床棱上道。
“噢,那就好。”玉潇然微微放下心,这样也好,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处理了,随即想起龙延拓的话,猛地抬头道:“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你把他们都杀了,你就没留一个活口?”玉潇然睁大了眼睛。
“他们把血沾在本太子袖袍上了,要知道,本太子这紫云锦可是价值千金,要他们赔钱竟然敢不赔,所以我当然就要把他们都杀了。”懒懒一笑,龙延拓并没有告诉玉潇然,自己当时是因为怒气太盛所以没控制住,当然,他也没想控制。
翻了个白眼,玉潇然心道,想杀便杀,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随即好笑地笑了一声,然这一笑,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胸前似乎又渗出了血,这一低头看不要紧,一看,自己所穿的并不是平时湖蓝色的衣衫,而是只着了件中衣,脸色白了白道:“我好像并没有看到你有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