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见此,在心中暗道,父女情深啊,这老头也不容易。忽又听宋相对自己说:“唉,余公子,本相真是对不住你啊?”
对不住我?额,好吧,她玉潇然勉强接受,当下仔细观察了宋相是否是真心实意便道:“此事,也不是没有转机的。”
话音刚落,便齐齐听到宋相和宋婉真道:“公子(冉哥哥)有办法?”
玉潇然见此,便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宋相并非做戏,当下便让宋相摒退左右,只余下自己和宋相两人,便见宋相满目焦急的望着自己道:“圣旨已下,公子怎么说还有转机,莫非还能叫皇上收回圣旨不成?”
“正是!”玉潇然一个惊雷打下来。
“怎么可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不可能的事。”
“公子既如此说,那便是走了锦囊妙计,愿闻其详。”
“相爷可知道,一个帝王,最怕什么?”
“君臣不同心!”
“不错,君臣不同心说到底还是君臣不和,古来君王最擅长制衡之术,而相爷和裘将军两家积怨已久,故而皇上怕将相不和影响江山基业,便有此想法,但须知事有两极,将相和虽好,但是,将相若为一家,那还有谁能分庭抗礼,这朝堂……”说到这,玉潇然看着宋相那精光四射的眼神,便止了声音,言尽于此,宋世涵若还想不到法子,那玉潇然便要以头抢地了。
玉潇然此举也颇为无奈,本说那宋家小姐若结了亲,那自己便也轻松了,奈何结亲对象是裘家,这对自己没甚好处,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挺身而出,也顾不得此举在别人眼中是不是英雄又救美了。
翌日,宋相交好礼部尚书张大人御书房私下晋言圣上:“丞相门生不下千万,将军手握百万大军,若将相为一家……”
圣上立时大惊,但圣旨已下……
正当此时,丞相来见,先是见丞相往地上稳稳一跪:“启禀皇上,臣有罪。”
“噢,爱卿何罪之有?”
“启禀皇上,臣未告知小女已有婚约,臣有罪。”
“噢,令爱已有婚约?是哪家公子?”
“是微臣故友之子。”
“既如此,那张爱卿你说,朕应该给宋丞相定个什么罪呢?”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所谓不知者无罪,况且宋相多年来呕心沥血辅佐皇上,这么一小事,宋相一时忘记了也情有可原,望皇上恕罪。”
“嗯,张爱卿言之有理,朕此番下旨仓促,未提前告知爱卿,倒是朕唐突了。”
“微臣惶恐。”
“宋爱卿免礼吧,既如此,朕也不好再乱点鸳鸯谱,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一场君臣戏,既解决宋相燃眉之急,又保全了皇上的颜面,此所谓一举两得。
刚踏进相府家门,宋相便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痛快,痛快。”
“爹爹,”宋婉真闻声跑了过来,一看自家爹爹的表情便道,“皇上答应了。”
“不错,这余冉还真有他的。”宋相看着自家女儿高兴道,“你是没看到裘大将军那张脸呐,哈哈,今天真是痛快。”
宋婉真见宋相高兴,忙道:“爹爹,我早就说过,冉哥哥很厉害的。”
“哈哈,恩,不错,我家婉儿看中的人,果然是天资过人啊!”
“爹爹……”宋婉真满面绯红,但却是遮不住的喜色。
宋相见此,立时开怀大笑,想来心情甚好,又接着道,“你去把余公子和他两个弟弟叫过来吧,本相有事要宣布。”
一路上被宋婉真拉拉扯扯的玉潇然见此架势,心道,完了完了,该不会是要我成亲吧,那宋相真舍得让她宝贝女儿嫁我这穷小子,噢不,穷女人!玉潇然欲哭无泪,这真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啊,这宋相,还真舍得。想到此,玉潇然连连向青谨青慎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一脸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的目光……
玉潇然此计只是抛砖引玉,提点一番,宋世涵必然会有自己的法子,却未料到宋相倒好,干脆一劳永逸了!竟然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的穷小子,不仅如此,还是个假小子!
可玉潇然又哪里能像那么多,这宋丞相并非是舍得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而是,他认为此子终非池中之物,你想啊,一个深谙帝王之心又文武双全的人,现今年少,但假以时日,前途必不可限量,而这个人物若是由自己提拔起来,那必定比自己一百个门生要强的多。于是,认为要永久拴住一个人,必须要是自己的人,而如何是自己的人呢,那就可想而知了。
果不其然,宋相将玉潇然召致前厅,又赞赏的看了玉潇然几眼道:“余公子,你认为我女儿婉儿如何?”
来了,玉潇然听后腹诽,你个死狐狸,这话问的,我能说不好吗?我敢当着你家女儿的面说她不好吗?当下只得硬着头皮道:“宋小姐温婉贤良,知书达理,又是名门闺秀,岂有不好之理!”说完自己都抖了抖。
宋婉真听此那是又开心害羞,看得玉潇然又是一抖,而这一抖,宋婉真更以为是玉潇然激动至此,心下只能更欢喜。
“哈哈哈!”宋相听此不由开怀大笑,“好,既如此,那本相就做主将婉儿许配给你如何?”
“宋相不可!”宋丞相话音刚落,便听到玉潇然大惊失色叫出。
当下宋相以为本事铁板上钉钉的事有如此变化,脸色一变,语气变重:“怎么,余公子认为小女配不上你?”这个你,还拉长了音。
那宋婉真的面色,也立刻由晴转阴。
玉潇然理了理心神,面色悲切道:“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家逢巨变,在下曾在父母坟前立过誓,守孝三年,期间不娶妻室,不纳房妾。”
“噢,原来如此。”宋相听此微微松了口气,心道,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孝子,既然他如此孝顺父母,将来也必定会孝顺我,于是对玉潇然愈加赞赏,越看越觉得顺眼,越看越觉得老天其实还是很公平的,自家女儿嫁不得王孙贵族,招进这么一个女婿也不错,当下便道:“即是如此,本相也不能强求余公子破戒,但三年太长,婉儿彼时已过了婚嫁年龄,这样吧,将三年之期改做一年可好,相信令尊令堂在天之灵也必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