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瑜闻言,眉头微皱,而后便淡淡的吩咐易山道:“易山,送我回府罢,贾家那块宝玉的病我可是治不了的。”
易山听了,因忙笑着答应道:“是。”反正他也看不惯贾家的所作所为,刚刚虽不明白公子为何要答应元妃救治那贾宝玉,但因想着公子的做法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便也就送公子过来了,哪里知道这贾家竟然是连那门子也这般倨傲无理。
不过好在公子现下也不打算救那贾宝玉了,因此易山只开心的答应了一声,便要推着诸葛瑾瑜回那桃苑去。
那门子听了诸葛瑾瑜这话,却是心中暗自叫糟,一边飞速的命人去报之贾母,一边忙又对诸葛瑾瑜百般谄媚的笑道:“诸葛大人,刚刚请恕小的多有得罪,您可千万要救救咱们家宝二爷啊。”
诸葛瑾瑜听了,却是沉默不语。只正在这时,只听荣国府的大门只“吱嘎”一声八字大开,贾母和王夫人等人早迎了出来。
贾母见了诸葛瑾瑜,因忙上前道:“诸葛大人,刚才府下下人多有得罪,还请诸葛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只救救老身的孙子罢。”
诸葛瑾瑜听说,因吩咐易山道:“易山,走罢。”
眼见着诸葛瑾瑜一声令下,易山便要推着诸葛瑾瑜离开,贾母等人忙上前拦住,因哭求道:“还请诸葛大人施恩,救救宝玉罢!”
诸葛瑾瑜听了,只让易山停住,又微微看了贾母等人一眼,俊眉微挑,却是一言不发。
饶是贾母见多了风雨,对于诸葛瑾瑜这般,却是有些揣摩不透,只得小心翼翼的道:“诸葛大人,还请您救救老身的孙儿宝玉,只要能治好他,诸葛大人不管提什么条件,老身都能答应。”
王夫人听了,亦叫道:“只要你能治好了宝玉,你要多少银两都没有问题!”虽然王夫人舍不得自己的体己,但宝玉是她的命根子,若是宝玉坏了,她将来还有什么指望的?更别提还要坐上那贾家老封君的位置了,因此,王夫人想了想,决定暂时先舍了银子,只治好了宝玉。
诸葛瑾瑜听了王夫人这话,早一眼看穿了王夫人的心思,心中冷冷一笑,只面上却是平静的道:“在下并不爱这些金银俗物,不过在下倒是听说有一张太古遗音琴,极为珍贵,只不知道贵府可能付得起这个酬金?”
别人听了还好,毕竟只是一张琴罢了,再怎么珍贵,凭荣国府的势力还能弄不到?只王夫人听了,却是不由得一惊,你道为何,原来这张太古遗音琴原是林家的东西,后来被王夫人昧了下来,又想着元妃素来是个喜欢弹琴的,便将这太古遗音琴呈送给了元妃,如今这琴只在宫中,却叫她从哪里弄去?
再者,就算弄了来,依眼下的情况,却还是要送还给林家的,又哪里能送了给诸葛瑾瑜,若是追究起来,却是没的也给宫中的元妃也多添了一条罪名。那样一来,却还了得?
想到此,王夫人只白了脸,道:“诸葛……诸葛大人,那太古遗音琴听说如今正在茜香国太女的手中,我们,我们却又是怎么能要了来送给诸葛大人的?”
诸葛瑾瑜听了,只淡淡一笑,道:“原来却是在小师妹的手中,这在下倒是不清楚的,也罢,只改天在下问问小师妹罢。”
听到诸葛瑾瑜称呼黛玉为“小师妹”,可见两人是极为熟识的,因此贾母听了这话,心思却是不由得开始活动起来,如今的贾府隐隐有些日落西山的样子,而府中的姑娘也是嫁的嫁,散的散,只剩下惜春一人,虽说年纪还小,却也是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了。
这诸葛瑾瑜虽然一无功名,二无官位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但皇上却是对他礼让三分,便是在朝堂之上,亦是免了所有的礼节的,可见对其荣宠有加,若贾府能得此人的扶持,想来再荣耀上个百年,亦不是什么难事的。
于是贾母听了诸葛瑾瑜这话之后,忙笑道:“原来诸葛大人却是老身那外孙女的师兄,老身却是没有想到的,既然如此,也算是一家人了。”言罢,又命人道:“来人,还不请诸葛大人进去奉茶呢!”
诸葛瑾瑜听了,心中不觉冷笑,这贾母还真是个会拉关系,只自己称呼黛玉一句“小师妹”,便成了贾家的“一家人”了,想到此,诸葛瑾瑜的眼中略略闪过一丝怒意,只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道:“在下举世无亲,当不得贾老太君的一家人。”
贾母闻言,心中一窒,待要说话时,却隐隐感觉到了诸葛瑾瑜话中饱含着的微微怒意,因而只得强笑道:“老身只不过是想着诸葛大人与老身那玉儿相识,心中便多生了一些亲近之意罢了。”
诸葛瑾瑜闻言,却并不答话,只道:“既然贵府拿不出这般的酬金来,那在下还是打道回府罢。”言罢,便要易山送自己回桃苑去。
王夫人听了诸葛瑾瑜这话,因想现下里把宝玉治好才是最要紧的,于是便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诸葛瑾瑜听说,脸上方略略显出一丝笑容,不过刹那间便消失了,就仿佛刚才丝毫不能笑过一般。
“对了,”正要进门时,诸葛瑾瑜忽然眼光扫了那门子一眼,淡淡的道:“听说贵府门第高深,想来也是俗务众多,以致于许多下人也趁机懈怠,没了规矩的!”
贾母听了诸葛瑾瑜这话,知道那门子定是得罪了诸葛瑾瑜的,因此忙命人道:“来人,将这奴才给拖下去打上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听了贾母这话,便有两个小厮走了过去,也不顾门子百般求饶,便将那门子给拖下去打了。
诸葛瑾瑜见了,脸色只是淡淡的,似乎跟他并没有半点干系似的。
刚进了贾府,易山便自推着诸葛瑾瑜往宝玉住的院子里去,虽然这院子比不得以前的怡红院那般花团锦簇,但也是脂粉味极浓,而且里面多种的是女儿棠,使得这院子更增添了几分淫靡之气,便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因而诸葛瑾瑜只刚进了院子,便不觉皱起了眉头,心中暗道:“光看这住的地方便阴气极重,那贾宝玉落得如此下场,想来也是早晚的事。”
而这宝玉自从伤了命根子,再没有什么丫头愿意与他玩笑,因此神色便日渐萎蘼起来,每日里只躺在床上,只麝月感昔日宝玉对她之情,因此每每在跟前服侍,其他诸如秋纹碧痕等人却是一个都不见。
今日里麝月刚服侍宝玉睡了觉,便自见到诸葛瑾瑜同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进来,因忙自过去请了安。
王夫人见了,因问道:“宝玉怎么样了?”麝月闻言,忙答道:“回太太的话,二爷今日里精神还好,刚奴婢服侍二爷睡下了。”
诸葛瑾瑜听了,也不理众人,只命易山推了自己进去,略略看了一眼宝玉的气色,便自一根金线飞出,搭在了宝玉的脉上。
过了一会儿,诸葛瑾瑜便收回了金线,看着贾母和王夫人等人期待的目光,因淡淡的道:“贾公子乃是因年纪尚小的时候便有了房事,又纵欲过度,早被掏空了身子,再加上受了重创,方致如此。”
“可还有救?”贾母听诸葛瑾瑜的诊断与华严子一般无异,心中不觉有些担忧,因忙问道。
“若说没救,也不尽然,若说有救,却又是极难的。”诸葛瑾瑜只淡淡的答道。
“此话怎讲?”王夫人闻言,因忙问道。
诸葛瑾瑜听了,只取过一旁的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贾母。贾母看时,上面也不过是一些虎鞭、熊胆等寻常壮阳之物,因有些不解,却听诸葛瑾瑜淡淡的道:“你只照着这方子命人熬了药服下,或有成效,但却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此方若服的次数多了,也是极伤身子的。”
贾母闻言,因问道:“若要治本,却当如何?”
诸葛瑾瑜听了,因道:“若要治本,却还是少了几味药引子的,只这几味药引子却是极难求得,且其中有几味药引子在我们天翎皇朝却是没有的。”
“是什么药引子,不管是什么药引子,哪怕是天上的蟠桃,老身也会想办法弄来。”贾母想了想,便问诸葛瑾瑜道。
诸葛瑾瑜听了,便道:“一味是长白山天池深处的冰鱼三条,而且是要那种长三寸三分,浑身皆为极通透的银色的银冰鱼,不能有纤毫差错,否则放入药中,便成了一味毒药了,这一味药引也算是比较容易求得的。
另外一味是生长在回疆天山之巅的雪莲珠果十颗,一般的雪莲珠果是十年开一次花,十年结一次果,而我这里的雪莲珠果却不是一般的雪莲珠果,要的是那一百年开一次花,一百年结一次果的血雪莲珠果,只这种雪莲珠果才能调理好贾公子早已经虚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