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并没有结束。元月的一个深夜,丈夫的呼机响了,他没回。之后,每隔5分钟便响一次,当呼机再次响起时,丈夫无奈地走过来,把呼机拿到她面前:“静女士留言,若你今晚不来,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嗫嚅着说:“我,我怕她会出事……”她疲惫地闭上眼,挥挥手说:“你去吧!”他如获大放般地走出了家门,关门声震痛了她,面对着空空的房子,她泪流满面。
第二天晚上,他终于踏进家门,满脸羞愧,眸子却熠熠发光,嗫嚅着说:“对不起,我是想克制自己,可我忍不住……静实在是太缠人了,我不知怎么摆脱她。我原来真的只是想安慰安慰她……”
当晚,她去找了静。出乎意料的是,静既不年轻,更不漂亮!她非常冷静地和静聊了很久,最后她恳求静自重些,看在自己往日的痛苦上远离他,不要给他们的家庭造成新的伤害。静始终不发一言,最后冷冷地说:“对不起,这是你丈夫自己的事。”
一个星期后,他们又走进了街道办事处。
就在她再婚的前一天晚上,前夫闯进了她的小屋,痛哭流涕地跪在她的面前,他说他们过得并不好,他请求原谅。他说咱们复婚吧。她静静地望着他说:“一件衣服破了,无论补缀得怎么好,都不会完整如新,我会一辈子看到那些补丁的。”
17.爱情也有良心账
如果一段最为珠联璧合的情缘却以极不恰当的形式出现,哪怕它正是你向佛求了500年所想要结下的那段情,你也该忍痛放下。
正处大四的侯瑜,跟6名同学一起到四川的一个工地上实习。在那里,她认识了工地的副总工程师——林一南。
在以后彼此熟络的日子里,阿南一直细心地呵护着她,除了在工作和学习上予以积极而有效的支持和帮助外,他甚至可以在她远行的提包内装上晕车丸、巧克力甚至卫生巾;可以陪她围着火炉聊一个通宵,仿佛他们是一对多年相交的知心朋友……
对于一个长期缺乏家庭温暖、孤独而寂寞的女孩来说,这种成熟男人的温柔魅力几乎是无可抵挡的。当3个月的实习期满,一向活泼开朗的侯瑜回校以后,竟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恋爱了。
一个从小缺乏爱的女孩,一旦爱起来会是非常不顾一切的。毕业后,她轻易撕掉了刚刚取得的三级设计资格证明和建设部一直属单位设计院发来的录用通知,义无反顾地来到阿南身边,平静而坦然地接受了他递给她的市中心私房的钥匙。
阿南是有妻室的,他的妻子是市直机关的一名干部,他的儿子是一音乐学院附小的学生。他与侯瑜的恋情艰难地持续了整整五年,而他的离婚依然遥遥无期。在这段日子里,侯瑜享受到了爱情的甜蜜,同时也品尝到作为一个情人的痛苦。一次,她去他的办公室兼住处找他,他们正谈得高兴,突然听到外面门廊里响起脚步声,接着他的门被叩响了。那一刻,阿南十分慌张,他让侯瑜暂时藏进立柜中,深知他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她就顺从了。叩门的人进来了,他们一直谈啊谈的,她在立柜中,既憋闷又感到十分地屈辱。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做着他的情人,因为她无法使自己不爱他。
直到有一天她对镜梳妆,突然发现了自己眼角的鱼尾纹!就在那一刻,有一个想法顽强地占据了她的大脑:离开阿南,并在离开他之前见一见他的妻子。
那是一个清冷的黄昏,侯瑜第一次来到阿南的家。此刻的阿南正在北京开会。她看到有一个火盆在屋中燃烧,阿南的儿子正伏在火盆旁的一个小疗桌上做作业,阿南的妻子正在一边静静地织毛衣。侯瑜注意到侧边的饭桌上摆着剩饭和一盘炒榨菜丝、一盘炒大白菜、还有一个吃剩下的鱼头……
阿南家竟如此简陋,她是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作为一个收入不菲的副总工程师,他家里竟然连一台彩电都没有。
就在那一刻,她的内心被自责得鲜血淋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在地上的,待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时早已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对怒骂自己的阿南的妻子说:“大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们……”
终于,侯瑜的诚心感动了她,她渐渐停止了怒骂,却开始慢慢盯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从上往下打量。突然,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妹子,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你到哪儿找不到一个好男人,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争呢,除了阿南,我什么都没有哇……”
以后的整整7天,她强忍阿南妻子时时冒出的醋意,带她出入美容院、书店、服装店,沿途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做女人的体会全部倒给了她。最后还告诉她阿南最喜欢吃“野味香”餐馆朱师傅烧的红烧肉,劝她带些礼物去找朱师傅学到这手绝活。
当接到阿南从北京拍来的“次日返回”的电报后,侯瑜毫不迟疑地跑到银行将全部存款统统提了出来直奔阿南家,极力以一种平静的口吻说:“大姐,5年间阿南一共给了我26万,被我花掉了4万;由于跟着阿南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我离开这儿后生活暂时无着落,因此我还得再带走4万;余下的18万都放在这里……祝你们幸福……”
事后她已完全不记得当时是怎么摔门而出的,只知道她在狂奔下楼后所有的委屈、辛酸、痛楚,失落顿时全都喷涌而出,把一街的夜色都染湿了……
感情的阀门一旦打开,是很难收住的,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有些东西不是属于自己的,即使你为此伤痕累累,命中注定的事还是无法改变。所以,当你一旦发现那不是自己的爱情时,及时果断地离开它才是明智的选择。
18.他是真的爱你吗?
也许你留恋他的一切,也许你内心深处也迷恋着他,你为他献出了一切,为他抛弃了自己的幸福……但是你是否考虑过他是真的爱你吗……
女兵出身的倪云,纯真爽朗,颇有几分气质。复员后,她到湖北省金融机构办公室工作。不久,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她在一次会议上认识了她所在的金融机构副处长余咏泽。倪云的清纯亮丽一下子吸引住了余咏泽。他设法制造机会与她接近,很诚恳地找她谈心,讲自己的身世和奋斗史,尤其是流着泪叙述自己无奈而痛苦的婚姻,讲一个有远大前程的男人将会在一个死亡的爱情中淹没的悲伤。当然,他不失时机地赞美倪云的气质,叹惜相见恨晚……他的诉说在从未涉足爱河的倪云的心中掀起了阵阵涟漪。
她开始接受余咏泽的约会邀请。余咏泽信誓旦旦:我要与老婆离婚,再与你结婚。就这样倪云成了余咏泽的情人。
第二年,倪云被调到余咏泽担任副处长的调研处。为了报答余处长的知遇之恩,倪云献出了一切。不久,她怀孕了,她坚强地顶住各种压力,硬是生下了这个儿子,成了一个未婚母亲。
一天,已升任湖北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副总经理的余咏泽约倪云下班后到武昌胭脂路路口见面。倪云如约前往。余咏泽走过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一个报纸包着的小包递给倪云。余咏泽轻描淡写地说:“这是5万元钱。”倪云忙问:“哪来这么多钱?”余咏泽说:“你就别问了,是我挣的,没问题的。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吧!”倪云知道余咏泽一直未离婚,而此刻的分别她除了叹惜悲伤外,说不出更多的话。然而,真正可悲的是,她不知道余咏泽给她的钱是索贿的不义之财,更不知道她苦苦等了几年的余咏泽早已与另外一个女人如胶似漆般地构筑了他的第三个“康乐园”。
对于那些年轻的女孩子来说,外面的世界充满诱惑。而那些成熟老练的男人利用女孩子对爱情的忠贞和向往,把她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任百川是王琪的老师,王琪在美院上学时还是个非常内向且羞涩的女孩子,但那时王琪对他就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王琪一直强压心底,因为王琪见过他的妻子,一个极美丽的女人。
毕业后,王琪分进一家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很忙碌。不久王琪恋爱了,很快又结束。那时王琪才知道,自己之所以无法投入是因为她始终无法忘记任百川。
不知是上天有意安排还是爱神故意捉弄,后来王琪她们公司竞与任百川跳槽后的杂志社有了一段业务上的往来。
那段日子,任百川的作品发表得很猛,打开晚报,或随便在报亭买一本杂志都可以见到他的作品,很漂亮的工笔画带着油墨的清香。王琪一遍遍地看,然后把它凑在鼻下闻,长发散下来,一副喝醉的样子。
一直逃避着这种感情,但因为她们公司和他的杂志社有业务往来,王琪和他还是越走越近。那时,王琪也有作品面世。一次,王琪去他的杂志礼找他,他带王琪到他的工作问。那天感觉上,他有些不同往日,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深沉地看王琪,王琪顿时感觉慌乱起来。
任百川便拉起王琪,把王琪抱在怀里。他说他爱王琪。
其实王琪无意于破坏他的家庭,而他也无意于离婚,至于王琪,也从未想过做他的情人。
过后的几天,任百川频繁地打电话约王琪见面。但王琪握着话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王琪很清楚自己一直爱他,她真心地倾慕他的才华,但今生不再可能和他做牵手人。
任百川当然不愿意和王琪只停留在接吻和抚摸。王琪想念他,但又怕与他进一步接触。
那段日子,感觉很烦,王琪的一幅参展画也变得色调灰暗,底气不足。王琪无心上班,整日躺在小屋里照镜子,镜子里的王琪,一脸憔悴。
终于,她决定离开他,忘了那段感情。为此,她学会了抽烟,因为抽烟时可以暂时忘记任百川。无聊了,也去舞厅,但王琪通常不跳,坐在看台上喝那种加了冰的酒。
在那里,王琪认识了罗。一个温柔得还不太成熟的大男孩。和他在一起,王琪感觉很轻松,也有些许快乐。罗同王琪在一起,只聊文学和足球,不涉及其他话题,但王琪知道,他爱自己。他在一家独资企业工作,有很好的收入,外表也高大帅气。那时王琪已感觉很累,想想若结婚,罗应该不是太坏的选择。
一个月夜,和罗在月下走,那样轻柔的月光,这月光让王琪想起任百川,想起他身上的烟草味道。王琪说:“罗,你为什么不抽烟呢?”
罗很诧异地望着王琪,那眼光让王琪感觉自己不再是好女孩了。为了掩饰内心的纷乱,王琪掏出烟,点燃。刚抽了两口,扭头看罗,竟发现他眼里有泪。第一次,他那么霸气地拥王琪入怀。
罗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伤,但我不会伤害你,你觉得我好吗?”
“你很好”。
“那么嫁给我吧!”
以后的日子王琪很忙碌,忙着买房子、置家具,忙着做新娘。到了六月末,罗陪王琪去商店选婚纱。
终于看到一件两人都中意的婚纱,价钱很吓人,罗却坚持要王琪试穿。镜巾,那雾一般的白纱层层叠叠纷飞,那种梦一样的白衬得王琪飘逸如仙。王琪微笑着在镜中寻找罗的表情,突然,王琪愣住了,王琪看到的不是不远处的罗的脸,而是任百川正陪他的妻子选购服装。他也看到了王琪,隔着镜子,他们四日相对,感到那么遥远,任百川的眼光定在王琪的婚纱上。
霎时,王琪心跳头晕,泪水夺眶而出,遥远的记忆和疼痛有如漫漫的河水,淹没了王琪就要做新娘的喜悦。那时王琪才知道自己心里爱的仍然是任百川。
王琪脱下婚纱,飞快地跑出了婚纱店。
王琪知道婚礼已是不可能了。
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任百川每日都差人来王琪的宿舍,不是送花,而是送蝴蝶标本。
蝴蝶被任百川精心风干制作过。捧着标本,王琪突然发现,这标本就像自己的感情,被任百川掌握着,自己活着死了都离不开他的目光。
王琪应聘去了任百川所在的那家杂志社做美编。任百川那时已做了专职画家,不再去杂志社。读者给任百川的来信,王琪有时拆,里面多是些画稿。
忘了是哪天,在杂志社拆阅来稿,一封极薄的信是给任百川的。王琪以为是画稿,便漫不经心地拆开来:
“任百川:
近来我身体一直不好,很害怕。可我还是要活下去,因为我还要绘画。一直等你来,却总是失望。
来西安的日子不长,我学了不少知识。认识了你,却又失去了太多宝贵的东西。我爱你,可我并不能得到你,因此我除了痛苦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了。我回家不一定结婚,我想去新疆,做我想做的事。
为了你,我失去了女孩儿最宝贵的东西,可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曾经幸福过、快乐过。那就是与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可怜的时光。”
王琪的思维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整个下午,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么伏在画案上,盯着那封信,一动也不动。她的唇边居然还带着笑。她是笑自己啊,痴痴苦守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是这样!竟是这样一个男人抚摸过她守身如玉的身体,初吻她的唇,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了他那么多年。这么多年可怜的时光!
许多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为了所谓“爱情”付出了一生的时光,半世的幸福,可是她们忘了问自己“他是真的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