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更是剑出如风,拼尽全力出手。奈何云凤晴每次都抓住其他人的身体挡在面前,女子纵然恨极,仍不愿伤到不会武功的平常人,可是全力砍出的剑又要硬行收回,连着几次,真气运行不顺,胸口如压大石,脸色越涨越红,几乎随时都会因真气逆行而吐血受伤。
白衣男子越看,眉头越皱得紧,正要拼着让那女子恼怒也要出手相助时,云凤晴却已经在宝剑的追逼下,越退越接近似云居大门,身形一闪,正好躲到了云凤弦身后。
女子的剑光如电直追而至,恰好就对着云凤弦刺来。女子前几次连续被迫收剑,已是郁闷万分,这次一看,目标既是那坏蛋的同伙,再怎么也不肯冒着受内伤的危险收刀后退了。
这一下变化不过是在交睫间发生,云凤弦本来还是个悠闲的看戏人,没想到马上就变成了夺命之剑的攻击对像,脑子还没转过来,身子更僵在那里动不得。
我的总结
好在云凤弦虽然慌张失措,古奕霖却是全心全意心思都放在云凤弦身上,不等那峰利的宝剑刺到,他早已抽出宝剑迎上去。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人都“咦”了一声。
紫衣女子应变最快,迅速抽剑进击。
古奕霖剑势如水,绵绵不绝地迎上去。
那紫衣女子一意突破古奕霖的防守,剑光闪闪,如惊雷闪电,咄咄逼人。
古奕霖却是一心要维护云凤弦的安全,剑影飞扬,似铜墙铁壁,不可动摇。
如果把紫衣女子的剑法比作急风暴雨的话,那古奕霖一扬剑,便如撑开了一把伞,任那雨大风狂,伞下的世界却还是一片清静安然,不受任何影响。
云凤弦紧张的盯着在眼前交手的两个人,只觉漫天剑影飞舞,满眼衣香鬓影,招招式式,都于凌厉中带出美丽来,她却早没了刚才闲坐看戏的悠闲心情,一门心思只怕古奕霖有失,唯恐他受伤中剑,急得掌心直冒汗。
云凤晴却面带冷笑,遥遥看那白衣男子一眼,悄悄移动身形,作势要夹攻紫衣女子。
白衣男子见古奕霖剑势精妙绝伦,与紫衣女子也是斗得旗鼓相当,本身已是震惊。又见云凤晴作势,心中唯恐紫衣女子受伤,想也不想,飞身疾扑,袍袖翻飞中,一掌向古奕霖击去。
他在一边早就看出古奕霖身手在云凤晴之上,所以虽知云凤晴偷袭,却要先一步把武功最好的人击伤或逼退,才能稳住大局。
云凤弦见白衣人扑向古奕霖,只觉心中一紧,一股激流直往上冲,脑子一阵发热,什么也顾不得了,运起全身少得可怜的灵气,在半空中竟一掌迎向白衣男子。
云凤弦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战神云凤弦。她这一世的根骨实在是太差,现在除了轻功还可以见得了人之外,其他的功夫都不怎么样,更谈不上高明。可白衣男子对古奕霖下暗手的这个时刻,她激动得用直攻向那男子的面门,半点掺不了假的和人硬拚内力,若是失败,轻则重伤,重则身死。
她这一动作,吓得古奕霖没由地发出一声惊呼,要想相救,却被紫衣女子缠住,他不但脱不了身,甚至连他自己的剑势都立刻散乱得不成样子,被紫衣女子的乘势而入,直指眉峰。
古奕霖不及自救,却用哀恳的眼神去望风紫辉。
而早就失去力量,却没有告诉任何人的风紫辉只是负手而立,静静凝望云凤弦在半空中力拼那不知名的高手,眼神冷漠得不见半点感情。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白衣男子在空中和云凤弦对了一掌,身子一阵乱晃,嘶声喊:“你……”后面的话竟无力说出,便已闭上双目,脸色惨白,往下跌落。
紫衣女子本来一刀直逼古奕霖的眉心,眼看就要将他刺杀于剑下,眼角忽然瞄到白衣男子在半空中跌落,吓得花容失色,哪里还顾得了古奕霖,急忙收剑回身直扑。
幸好这时候,古奕霖也才刚刚从这惊心动魄的空中对剑中回过魂来,浑忘了追击,否则这紫衣女子不死也要重伤。
紫衣女子双手接住白衣男子跌落的身体,看他双目紧闭,脸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却又探不出伤势来,更加心如刀绞,连声大喊道:“闰泽……闰泽……你快醒醒!”随着她焦急的叫声,晶莹的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染湿那男子雪白的衣襟。
古奕霖也在一愣之后,一跃到云凤弦身旁,也不理旁边多少双眼睛在看,急拉起她用来接掌的右手,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云凤弦笑嘻嘻地朝他眨眨眼:“没事……我的武功天下无敌,能有什么事啊!”扭头又看那无助的抱着白衣男子哭个不停的紫衣女子,缓缓地道:“既然知道江湖凶险,动辄有大难临头,为什么还要到处惹事,平白连累了朋友呢?就算我们喜欢摆阔,喜欢扔银子,可别人也喜欢接银子、收银子,不伤天,不害理,又有哪里犯着了你,要你出来主持公道?!”
紫衣女子满脸泪痕,瞪着云凤弦的眼中却露出恨绝杀机,一手扶着白衣男子,一手持刀遥指云凤弦:“你把他怎么了?快救醒他,否则……”
“否则怎么样,你杀了我?”云凤弦撇了撇嘴,沉沉地逼问一声。
紫衣女子终于知自己身处绝地,若要威逼,断然无用,可怀中人昏迷不醒,更叫她心如火焚:“否则……”她咬着牙,说不出下文,握着剑的手颤个不停,泪水不断自明丽的双眸中流出来,方才那娇丽任性,艳光逼人的女子,如今却又显得如弱柳娇花般可怜无助。
古奕霖看得不忍,轻轻扯了扯云凤弦的袖子。
云凤弦皱了皱眉,望向古奕霖,淡淡地道:“他中了我的摧心断魂掌,我虽掌下留情,没取他性命,但若不尽快找一个安静所在,为他行功渡气三天三夜的话,他不死也成个废人了。”
紫衣女子听得脸色大变,唇瓣发出一声清啸。只听远处马蹄声响,她已双手抱了那男子飞跃而起,掠出似云居的大门,落在门外一匹赤马背上,小心地把白衣男子放好,一手抖缰,一手却向后一扬,三道寒光,如风而来。
一射云凤弦,一射云凤晴,一射古奕霖,皆是直指要害,毫不留情。
云凤晴早有准备,事先握住一把椅子,及时往面前一挡,安安全全,连头皮也没擦破一块。
云凤弦武功虽谈不上高,心里足了准备,一见寒光闪,即时一缩头,倒也躲得稳稳当当。
唯有古奕霖,武功虽是三个人之中最高的,但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以前几次和人交手,也是刀对刀,剑对剑,从没应付过暗器,根本也没想到过,原来还有暗器这种东西可以要人的命,竟是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躲避不及。
幸好云凤弦顾着美人,不但自己躲得快,信手还扯着古奕霖退了两步。
古奕霖被拉得人往后退,又让暗器吓了一跳,脚步一乱,正退进云凤弦怀里。
云凤弦软玉温香抱满怀,再加上结结实实,救了回美人,以往丢掉的信心全部回来,不免笑得合不上嘴,“别怕,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可惜古奕霖一点也不配合,看都不看云凤弦一眼,就自她怀中挣脱出来,倒是满脸好奇地观察那差一点刺中他,现在一头射进柱子里,一头还微微颤动的银叶镖,喃喃地道:“这东西很有趣,就是传说中的暗器?”
云凤弦怀中空荡,不快地撇撇嘴,闷声说:“对,就是暗箭伤人的东西。”
“嗯……还真是有点意思!”古奕霖好奇地把银叶镖取下来,当做个稀罕物般,在手中把玩。
云凤弦忙凑过来献殷勤:“没关系,你要喜欢,找最好的工匠,用黄金给你打造几百个,好不好?”
古奕霖斜睨她一眼,暗暗好笑,刚才还为十两银子遣散别人而心疼,一转眼,张口就是用黄金打几百支镖,果然是皇帝的气派,不拿银子当银子啊!
云凤晴冷笑一声:“果然是国库里的钱,你不知道心痛。”
云凤弦跳起来,怒视他:“我和你谁不知道心痛银子,谁拿着银子乱洒,你刚才惹出这么大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她说这番话时怒目横眉,气势汹汹。云凤晴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把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你们还要接着领银子吗?”
刚才一番打斗,早把别人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跑却又被满天刀光剑影吓得脚软,听了这一声问,谁还顾得上银子,大伙儿发一声喊,抱头飞窜,转眼跑个一干二净。
云凤晴再哼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领我去雅间啊!”
吓得缩在墙角的掌柜还脚软得站不起来,只是拚命挥着手,立刻有脸色苍白的小二过来:“大爷,您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