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仁、萧义此刻正守在萧氏身旁安慰着。
萧云天漫步走进内堂。
“爹!”萧仁站起身来。
萧云天摆了摆手,示意萧仁不要说话。
萧义急道:“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三弟绑去太守府!”
“你们都出去吧!”萧云天显得很疲惫。萧仁、萧义安慰了萧氏几句,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夫人,夫人!”萧氏没有做声,坐在那里继续抹着眼泪。见萧氏不理自己,萧云天叹了口气,负手走出内堂。
刚出内堂,忽见萧仁站在那里。
“爹!三弟的事可以和我说说吗?”
“恩,随我到书房去吧!”
萧仁关上房门,回身问道:“爹!这三弟虽说平日里有些玩的过分,可毕竟是我萧家之人,爹爹怎么忍心将其送进府衙啊?”
萧云天皱了皱眉头,看着萧仁有点生气的说道:“仁儿,你是萧家长子,自幼便跟随我左右,现在你大了!爹更是将萧家所有事宜交予你打理,这十几年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非常满意,满以为你已经羽翼成熟,可今天之事你却看不出我所做的用意,实在是让为父太失望了!”
“爹!孩儿愚钝,还请爹爹指教!”萧仁站在一旁,不知所云。
“哼!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你的三弟现在应该正在那太守府内好酒好肉呢!”萧礼听罢更是丈二和尚,站在一旁也不敢多问,只盼萧云天道出缘由。
“仁儿啊,今天这事我若不做声响,没有旁人敢来问津,可是你想想,你三弟在那苏南城隍庙前,众目睽睽之下与那杨志,陆峰做出如此众愤之事,我若还当做不知,那苏州城内不管百姓、商甲,还是江湖各派会怎么看我萧家?我萧家历经数年,从来都是以仁为本,以礼服人,如今在这苏州城内无论财富地位还是江湖名望都是首屈一指,可到达今天这个地位,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啊!倘若为此事情,伤了众心,我萧家数十年来的名望在众人心里可就荡然无存了啊!你还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我们萧家祖上尚有未完的大事吗?现在我们只能算是刚刚开始,若为了这点小事,就破坏了我萧家大业,那我可就是萧家的罪人了啊!”
萧仁听罢说道:“爹!这些道理孩儿心里都清楚,但那太守大人若真的将三弟处于刑法,我这做大哥的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啊!”
“呵呵,仁儿啊,不必过虑,你就看着吧,几日内那太守必定会办好此时,不需多日,你三弟就会安好无恙的回来。”
“爹爹的意思是料定那太守不会为难三弟?”萧礼很是不解。
“呵呵,为难?为父若是真的没有这点把握,又怎能将萧家在短短数年里便竖于现在的地位!将来又怎么能去完成祖上所期盼的大业!”
说道这里,萧云天略显激动,站起身来,看着墙上祖上的画像,冷哼一声道:“哼!我萧家人的性命岂会由他人来掌握,若那太守不识抬举,真要定你三弟之罪,到时即便我不出手,你祖上的几位太上爷爷又怎会答应!”
“太爷爷!”萧仁这次可是真的呆住了,张大了嘴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云天看了看发呆的萧仁,有些感叹的说道:“唉!也到了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仁儿,你去收拾一下,明日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萧家的秘密的确不该再瞒你了!”
太守府
萧礼与田青吃惊的望着对方。
“你们认识?”姜行显得有点诧异。
田青瞅着萧礼冷冷的回道:“何止认识!今日若不是小姐说话,我定取这畜生的项上人头!”
姜行微恼道:“田青,不可无礼,这乃是萧云天萧大侠家的三公子萧礼!”那萧礼被田青几句话惊得立时站了起来,躲在姜行身后一动不动,这萧礼可知道田青的厉害,那杨志和八名家丁几个照面便被打到在地,若是给他来上那么几下,那小命跟定不保!
“田青,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与萧贤侄有如此大怨?”
“回太守大人,这萧礼今日在苏南城隍庙前,光天化日下欺压百姓,更使一老汉当场毙命,这种祸害不除我苏州何有宁日!”
姜行一听心中便有了数,随即说道:“田青,不可胡言,今日一事本太守定会查明给那老汉一个交代,你且快去安排酒菜、房间。再要无理,我可不饶你!”
“是,大人!”田青狠狠的瞪了萧礼一眼,不甘的走了出去。
“呵呵,萧贤侄啊,这田青平日性情稳重并不多言,今日却如此激动,看来你等所为真的是激起民怨了啊!”姜行心中暗笑“越是如此,你萧礼越应感谢于我吧。”
“姜伯伯,萧礼平日的确贪图享乐,可真的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啊,今日一事,侄儿虽然站在一旁却并未参与,请姜伯伯一定要为侄儿主持公道啊!”
“好了,好了!不用说了,你还信不过你将姜伯伯?来,随我去前厅用饭,再喝上几杯水酒压压惊!”说着拉起萧礼的手,便往前厅走去.
“姜伯伯,且慢,刚才听那田青所言,今日若不是他家小姐说话,必会取我性命!不知道那说话的小姐指的可是伯伯府上的千金?”
姜行听罢笑了笑道:“正是小女,今日她去苏南城隍庙上香,那田青与丫头凤兰一同陪去,也许正巧路过你那这才惹得如此不快!”
萧礼大喜,拱手道:“姜伯伯,小姐今日一言,却解救了小侄的性命,还望伯伯能把小姐请出,萧礼定要当面感谢!”
“哦,是这样啊!”姜行有些意外。但随即笑道:“呵呵,这等小事,何必如此挂心,先随我入席,我这就叫人请小姐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姜行与那萧礼二人还在桌上不断的推杯换盏,时而发出哈哈大笑,好不开心。萧礼不时的望向门外,虽表面与姜行谈得不亦乐乎,可心里却急的如火焚烧!
“小姐来了!”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只见一浑身桃红的小丫头边说边跳了进来,正是那丫鬟凤兰。紧跟着门帘掀起,萧礼抬起望去,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帘,一个少女漫步走了进来,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萧礼左手端杯,右手执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进来的白衣女子,宛如定住一般,半响也不说话。惹得众人很是尴尬。
“咳,咳!”姜行故意咳嗽了两声,萧礼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
姜行站起身道:“婷儿,过来!这位是萧大侠家中的三公子,萧礼!”转身又冲萧礼道:“贤侄,这位就是小女姜婷!”
萧礼忙起身拱手道:“姜小姐你好,萧礼有理了!”
姜婷淡淡的看了看萧礼略带嘲讽的说道:“有理?若真是有理也就好了!”说罢来到姜行身前问道:“爹爹,叫女儿前来所为何事啊?”
萧礼听完姜婷所言,知道是今日之事让她心存芥蒂,却又不知该如何应答,心中后悔不已!姜行见状赶紧打起了圆场“婷儿啊,今天这事萧贤侄虽然在场,但是从头至尾也只是在旁观,没有丝毫的参与,你可不要因此小事而误会了萧贤侄啊!”
姜婷微微笑道:“爹爹何时学会做起和事佬来了?这苏州城内凡是违范国法之事,向来都是爹爹主持判罚,女儿一介女流向来也不曾关心,爹爹何必向女儿解释啊!”说着斜眼瞅了那萧礼一眼。
这一瞅不要紧,那美目一闪把个萧礼看的整个人又呆住了。
丫头凤兰见状,粉目瞪起冲着那萧礼骂道:“你这贼,今日白天在城隍庙前欺负老汉弱女,现在竟然还敢这样看着我家小姐,是不是还想找打啊?”边说边举起右手做出欲要打人的样子。
“大胆!凤兰,你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这是我的客人,你怎敢如此无礼,给我退下!”姜行有点生气了。凤兰听罢,放下纤手,气的转身跑出屋外。
见凤兰出去,姜行马上收回刚才的怒意,堆起笑脸说道:“婷儿,来坐下,这萧公子有话要和你讲。”姜婷坐下。萧礼急忙举起酒杯,冲着姜婷说道:“婷儿妹妹,今天之事的确是场误会,当时若不是妹妹你及时阻拦,那田大汉身手了得,萧礼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萧礼在此敬婷儿妹妹一杯水酒已做谢意,今后我定与那杨志,陆峰等人断绝来往,还望妹妹心中忘却此事,不要怪罪萧礼!”
姜婷看了看萧礼,正经的说道:“萧公子严重了,自古违法之事都由官府处置,我爹虽然是太守,但我并无权利判罚,因此才喊住了凤兰和田叔,所以公子不必谢我。但公子今后若真的能和他们断绝来往倒也是好事,如果再同他们继续胡乱非为下去,丢了萧家名节是小,倘若哪天碰上硬茬枉丢了性命那可就不值了啊!”
说罢,姜婷看了看姜行,说道:“爹爹,女儿今日上香,身体很是疲倦,若无其他事这就回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那姜行回答,转身就回去了。萧礼痴痴的望着姜婷远去的背影,举着酒杯傻傻的在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