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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我就疑惑,不是买办脱了空,迟些日子,就是买的不是正经货,弄些使不得的东西来搪塞。如今姑娘直接的取了这一项也是使得的。”

平儿原是熙凤从娘家带来的丫头,原不是为买这些的,平日里两个人的情分好的不得了,这时候自然是要向着熙凤说话的,别人不知道熙凤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可是平儿是知道的,奶奶为了这个贾家的事情劳心劳力的,不知道用了多少的心思,只是好心没有好报,如今只是落得卧榻之旁任由他人酣睡的地步了,自己也是为奶奶不值得的,好在如今老太太和太太两个对奶奶还是好的,只是,以后这个家里的事情奶奶还是不要管的好,要是再管几年,只怕是连一些的体己就全都搭进去也不够,倒是不如就叫三姑娘这样的整治,不定还是会有一些效果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平丫头,说的这样的入情入理,怨不得你奶奶平日里对你这样的上心,我只说是你平日里对人和善,平儿笑道:“说的可不就是这话?我们奶奶有哪里是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因为奶奶本来事多,哪里知道你是这样有心思的,以后不要说是你奶奶,就是我也是要对你好的。”贾母因此笑着说道,平儿今日这一番话,对自己倒是有帮助的,这件事情三丫头先前对自己说了,自己也是许了的,只是就怕是有人要反对,大事如今平儿这一番话,堵住了有些人的嘴。

要说是先前没有人反对那是因为利益冲突不大,可是如今要免了的这一项,可是直接的损害到了一些人的利益,专门管这一项的是二太太的陪房,想来二太太是要说几句话的才是。

“老太太说笑了,不过就是平日里跟着奶奶,知道一些事情罢了,哪里就有老太太说的这样的好了!”平儿忙就笑道。

李纨笑道:“我们倒是也查过了,脱空是没有的,知道了不少,也不敢,只是迟些日子,催急了,不知那里弄些来,不过是个名儿,其实使不得,依然得现买,那就只能用这二两银子,另叫别人的奶妈子的或是弟兄哥哥的儿子买了来才使得。若使了官中的人,依然是那一样的。不知他们是什么法子,是铺子里坏了不要的,他们都弄了来,单预备给我们?我看以后这一项免了,看他们那里生这些事情去!”

众人听了自然都是觉得是这个道理,不过都是女人们,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的,叫买办从外面买回来的脂粉头油一类的,自然都是不能使的,为的是一时当家的奶奶太太或不在,如今要是能够整治一下也是好的,只是如果直接的将这一项免了,倒是于自己都没有好处的,虽然说是外面买来的不好,可是凑合着也是能够用一些吗,要是直接的取消了,可不就是要自己用银子买了?本来月例银子就不多,要是再加上这一项,只怕是更加的艰难了。只是如今我冷眼看着,各房里的我们的姊妹都是现拿钱买这些东西的,竟有一半。有这样的想法的基本就是几个姨娘,手中没有什么银子,有没有什么外快,自然是能省些就省些好了。可是这样的场合,这些姨娘只有站着听的份,哪里有说话的权利,不过是小闹钟不满罢了。

探春道:“因此我心中不自在,钱费两起,东西又白丢一半,通算起来,反费了两折子,那里有时间照看的这些?好在这几年姑娘大了冷眼看着,不如竟把买办的每月蠲了为是,姑娘们的这些开支还是从自己的月例银子里面出来的好。”

“我倒是不这么看,要是说起来,这件事情也是不成体统,姑娘们成天的找人出去买这些东西传了出去总是不好的,依我看还是照着以前的样子,叫人一起买来,分开了给各屋子送去,要是不好,叫人说一说,改了也就是了。再说了,姑娘们的二两银子要是都用来买这些东西了,平日里的开销怎么办?要是紧急的要用些银子又和谁要去?”

王夫人自然是要说话的,说什么也是不能同意了,先前去了那一项点心钱,自己没有说话也就罢了,可是到了现在就是连这个也要取了。这个三丫头如今不过是代着管几天家,怎么就能这样的没有规矩?要是时间长了那还了得?可是不成自己总是要找一个能听自己的话的人来代替自己管这个家,按月使女人按房交与我们的。姑娘们的每月这二两,要不然总是不放心的。王夫人的心中因此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人将宝钗治好了,才能帮着自己。

“二太太这话就说的不是了,我老婆子倒是觉得三丫头说的是,可见她这些日子管家用了心的,还是有些心得的。要是那些买办的人能够办妥了,又何必要这样做?只怕是利益当前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不过有一句倒是真的,这些姑娘的月例银子本来就少,要是再买了这些就越发的少了,只怕是不够日常开销,不如以后就每人多一两的月例银子,都按照三两的月例银子发好了,除去姑娘们,就是各屋里的姨娘也是这个月例。”老太太又笑着说道。她心中可是明白的,减了这一项,只怕是这些人有意见呢,要是能够贴补上一两的银子,想来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只是从来没有姑娘和姨娘们拿这三两银子的规矩。”王夫人还是不同意,“阖府上下这么多的人,所以外头买办总领了去,只怕是这样一来总是有人不满意的。往日的规矩就好,又何必多生事端?”

“二太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要是有不好的地方,总是要改一改才是。我倒是觉得老太太想的是个道理,这样一来,姑娘们也就方便一些了,也省得那些买办的从中间牟利了。”邢夫人笑着说道。或不得闲,姑娘们偶然一时可巧要几个钱使,省得找人去。“三姑娘还真就不是一般的能耐!”

邢夫人虽然是在夸奖探春可是这心中到底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家的姑娘就没有这样的能耐,反过来是叫二房的庶出姑娘这样的风光,邢夫人的心中只是埋怨迎春没有本事。

“是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规矩说白了还不就是人定的?又何必这样的苦守?”老太太笑着说道,“三丫头,你接着说!”

“还有一件事情,早些时候是听到刘姥姥说起来的,我当时就想了,只是没有想透彻了,只是昨日到了赖大家的姑娘到了我这里回来,常常是连要紧的事情也忙不过来,说闲话的时候说起来,才知道就他们家的园子除去他们日常用的花,吃的蔬菜鱼虾以外年终还能有二百两的银子,我们这样的一个大园子,难不成反倒是比不了他们家的了?想来我们家的这些园子原来都是能够生钱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想起来罢了。”

“赖大家里我倒是去过的,还没有咱们这一半大,树木花草也少多了。”平儿笑着说道。

“可不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破荷叶,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钱的,只是一直没有注意罢了!所以我想咱们这园子只算比他们的多一半,加一倍算,一年就有四百银子的利息。若此时也出脱生发银子,自然小器,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事。若派出两个一定的人来,既有许多值钱之物,一味任人作践,没有天天各人拿钱找人买头油又是脂粉去的理,也似乎暴殄天物。不如在园子里所有的老妈妈中,拣出几个本分老诚能知园圃的事,派准他们收拾料理,也不必要他们交租纳税,只问他们一年可以孝敬些什么。一则园子有专定之人修理,花木自有一年好似一年的,也不用临时忙乱,二则也不至作践,白辜负了东西,三则老妈妈们也可借此小补,不枉年日在园中辛苦,四则亦可以省了这些花儿匠山子匠打扫人等的工费。将此有余,以补不足,未为不可。”老太太看着探春说的头头是道,因此笑道:“好主意,我看也是行的。省钱事小,第一有人打扫,专司其职,也算是帮着我们奶奶了。要我说这也是平白的便宜了一些闲人罢了。原本是觉得我们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又许他们去卖钱。使之以权,动之以利,再无不尽职的了,难为你一个姑娘家能够想到这些,三丫头将来就是出嫁了,也必定是一个有些手段的。”

自己这几个孙女儿中间,就只有探春略强些,倒是有当初敏儿的一些模样,虽然说是不能尽比,也是好的了。只是敏儿命不好,早早的就走了,只是留下了一对儿女,如今有何自己不好,黛玉还罢了,只是墨玉就是不肯和自己相认,前几日在自己家里的时候,就是自己说了多少的话,也是一概不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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