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男孩的带领下,姜昕和不情不愿的凌间浪一起来到了“薰芳客栈”,看来这繁轻尘也很好找嘛!姜昕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小弟弟,谢谢你带路了,姐姐要和你说再见了!”
小男孩却不急着走,他笑嘻嘻的说:“姐姐,还是让我带你进去吧!(他指了指“薰芳客栈”外面干等着却进不去的女子们)要是我不领着姐姐进去,姐姐会和她们一样进不去的哦!”
“为什么啊?”姜昕奇怪的问,这客栈难道还有拒绝客人的理由吗?难道嫌钱挣得多?
“繁公子在此客栈以诗会友,可是却又许多仰慕他的女子冒名来此,实则动机不纯,就像现在外面这些女子一样,所以繁公子只好定下规矩,想要进此客栈见他的人,必须先交上来一首诗,经他亲自审定之后,客栈的伙计才会放行。”小男孩眨眨眼,天真无邪的说,“可是,姐姐如果跟着我的话,客栈里的伙计一定会放行的!姐姐,我们进去吧!”
这繁轻尘搞什么东东啊?见他一面还要这么多规矩。看着小男孩扯着自己的手就要往里面走,姜昕连忙扯着凌间浪一起进去,就像小男孩说的一样,客栈的伙计不敢阻拦他们。
看来这小男孩有些来头,要不然就是和繁轻尘有些关系!姜昕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好运了,既然如此,她倒要看看这位繁轻尘到底有多大魅力,引得外面那些女子进不去却还不舍得走。
其实“薰芳客栈”的老板娘看着外面的的那些女子,却不能做她们的生意,她也觉得惋惜,可是繁轻尘这尊“财神爷”发话了,她还能怎么办呢?突然她眼前一亮,咦,这不又进来以为姑娘吗?当然,这位姑娘就是姜昕。老板娘立刻跑下了楼,来到姜昕面前:“这位漂亮姑娘,你要吃点什么啊?我这店里什么都有,保证姑娘吃了之后还想来吃第二回!”
“哼!不管来的人是美是丑,你也不知道叫了多少女子漂亮姑娘了!根本就是惺惺作态!”小男孩毫不客气的拆了老板娘的台,“这位姐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就不必费心了!”
“呦,我的小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说别的啊!”老板娘皮笑肉不笑。
小男孩拉着姜昕的手:“姐姐,我们别理她,你要是在她店里吃饭,她一定会敲你竹杠,等会儿你和我跟哥哥一起用餐吧!走,我们去楼上!那里有雅间,俗人也少,视野也好!”
既然好处多多,姜昕自然是不会拒绝了,她回过头看了看凌间浪:“走吧,咱们上去!”
对于姜昕,凌间浪完完全全的投降:“公……不,姜昕,你说什么就什么吧,我哪有意见?”
不管凌间浪这句话里的真诚程度有多少,姜昕笑眯眯的拉着他就上了楼,呵呵,自家的便宜保镖自然要随身携带了。他们来到了楼上雅间里坐定,就看到繁轻尘正在外面站着。
“繁公子要开始以诗会友了。”小男孩笑着说,“他的文采很是出众,这次主要是想和齐名的霜桦公子一较高下,可是他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霜桦公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如果霜桦公子还不来,就证明他自动弃权,这‘天下第一诗才’自然也就是繁公子的了。”
霜桦!一想到霜桦还在公主府不能私自出来,姜昕便有些愧疚,是她限制了他的自由啊!
“感谢各位来捧场,我繁轻尘不胜荣幸,只可惜霜桦公子还是没有来,实在遗憾!”繁轻尘叹了口气,“但是,我已经决定不能因此就认定霜桦公子临阵退缩,所以这天下第一……”
楼下有人高喊:“天下第一诗才繁公子当之无愧!那霜桦一定是自认不如,不敢来了!”
接着就有人起哄:“就是!繁公子的文采天下第一,何必再与霜桦一较高下?!”
“霜桦根本就是个胆小鬼,我看根本就是他自己不敢来,那还不等于是弃权了?繁公子不必自谦,这天下第一诗才,本来就非你莫属!那区区霜桦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里,姜昕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说她家的霜桦?!再看看那繁轻尘,他似乎也不再坚持,想要“借坡下驴”,应了这“天下第一诗才”的名号,本来繁轻尘做不做这“天下第一诗才”和姜昕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为了霜桦,她一定要讨回一口气!
“慢着!”姜昕从雅间走了出来,走向繁轻尘,“繁公子一定听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难道霜桦不来,就能说你是‘天下第一诗才’了吗?这可让小女子我不服气的很呢!”
众人立刻朝姜昕看去,繁轻尘也打量了一下姜昕:“姑娘不服,那不如和繁某比试一番?”
“好啊!”有着中文系深刻教育的姜昕,可是对中国古代诗篇熟的不能再熟啦!
“我看姑娘是女子,不如就以闺怨为诗眼,诗词不限,如何?”繁轻尘提议道。
呵呵,看不起她啊?所以故意在诗眼上谦让她?那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姜昕微微一笑,配着她现在美丽的相貌,也足以颠倒众生了:“当然可以!那就请繁公子先来赐教吧!”
“那我就先献丑了!”繁轻尘想了想便道,“我这首诗是七言绝句,名为‘等缘’。初见君颜涩心暖,但惜人海一时现。遥看近前不相识,偏转回眸错擦肩。或许前生齐颂诗,池台研磨著新篇。花海阑珊重生面,独羡天涯共等缘。(梦想雪:嘎嘎,这首诗是我自己写的……)”
“呵呵,繁公子好文采啊!”姜昕违心的恭维道,其实听这首诗她根本没往心里去,“我有首词,名为‘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声声慢——易安居士李清照)”
繁轻尘眯起眼睛,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是何人,竟然能顺口做出这首词?楼下之人能进的这客栈,自然都是有些诗才的,他们对于姜昕的这首词佩服非常,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轻视。
这样看来,繁轻尘的诗似乎还不如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要好,繁轻尘要认输了吗?
姜昕看出来繁轻尘不想认输,想要速战速决的她,轻声笑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我再作新诗,如果繁公子能接出下句,就是繁公子赢了,反之,就是小女子赢了,如何?”
“就依姑娘所言。”繁轻尘并不畏惧,仍旧信心满满。
姜昕奸笑,她这正准备给繁轻尘来一套“题海战术”呢!繁轻尘落到她手里就别想好了!
“那就请繁公子可千万要听好了!”姜昕想起她们文学系以前弄出来的一套“中国有史以来最缠绵词章大盘点”,正好可以对付繁轻尘,“第一首——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白居易《长相思》)请繁公子赐教!”
“这……”繁轻尘一时之间还真难接到下一句,其实不要说他了,就是和姜昕来自同一世界的人,也不一定张口就能对上来下一句啊!姜昕果然很腹黑呢……
姜昕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繁轻尘,敢贬低她家的霜桦,就别想有好果子吃了:“繁公子对不上来?那我再换一个好了——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枝误。(王国维《蝶恋花》)”
繁轻尘正想着上一句,姜昕就迫不及待的用诗句砸死他:“还不会?那我多说几个,不管繁公子对上来那一个,都算繁公子赢了!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牛希济《生查子》),弱柳从风疑举袂,丛兰溢露似沾巾,独坐亦含颦。(刘禹锡《忆江南》)……”
说句实在话,考全国联考都没那么难的!姜昕是说了一大堆诗句,甚至有些是她自己都记不住下一句的,不过,哪有什么关系?反正繁轻尘是一定对不出答案的,她就在这等着赢。
不光是繁轻尘没招了,就楼下的那些诗才文人,哥哥也都冥思苦想,不得解答,其中有些女子仰慕繁轻尘,看到繁轻尘苦恼的对不上答案,就在楼下冷嘲热讽:“哼!这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凭什么不是和我们一样在楼下,而是在楼上?真是不知羞耻!”
“估计是仰慕繁公子,这都是为了引起繁公子的注意所使的招数!”说的旁若无人一般。
姜昕看着楼下那些叽叽喳喳讽刺她的女子们冷笑道:“我知不知道廉耻,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不用你们跟着瞎操心!问我为什么能在楼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冯延巳《雀踏枝》)。你们之中若是有谁能对的来下一句,我就下楼,让你们上楼!至于仰慕,到底是谁仰慕谁,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们甭拖着我一起‘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