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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哥只是沉默,后来我就回家了,偷听情侣说话,很不道德吧。”安然淡淡一笑,背上书包,拍拍以柔的肩膀,说道。“快点,我们还要上学呢。”

情侣两个字,压得以柔的心好痛,好重……她似乎不记得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她有史以来发呆最长久的时候,她眼前常常浮现哥和那个女子谈话的身影,一天都浑浑噩噩的,她的异样,落在杜家每一个人的眼中,却没有知道原因。

“小牧,昨天那个女生是谁啊,怎么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林默默微笑着望向杜清牧的方向,他一向都是懂事得体的孩子,只是二十一岁还没有结识女朋友,似乎太过谨慎。她和杜圣衍也不是什么老古董,不会觉得经营正常的感情,有什么不对。

以柔的理智,在此刻苏醒,她也随即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哥到底怎么回答。

“是女朋友吧。”杜圣衍扬起嘴角的笑意,眼波一闪,小牧对待感情非常认真,依他看,对方的女生也不像是随便的女孩子,应该很相配才对。

杜清牧蓦地抬起眉眼,视线落在以柔的身上,眼神之中,纠结着最复杂的情绪,最终点点头。

以柔在那一刻,觉得世界,似乎也要崩溃了。那个人,最终要脱离轨道,离开她的世界了是吗?

他的温柔,他的细心,他的体贴,他的包容,他温暖的眼神,他温暖的怀抱,他慰藉的话语,他的一切一切,这些都在离她远去,从此之后,都要献给另外一个女生,是不是?

她一直都喜欢他,但是喜欢的提心吊胆,以后,那个人终将与她无关!他会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会拥抱她,亲吻她,他们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她在他的口中,最终只是一个妹妹!

一顿饭,食之无味。她像是游魂一般,走向自己的房间,伸手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屋内的灯瞬间亮了起来,她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疲累。

眼眶忽然有股温热的感觉,怎么回事?她的思绪又绕到他身上了。

她是小心眼吗?为什么不能和安然一样,笑着谈论,哥有女朋友了,我真为他们开心,他们看起来很相配,我觉得很好啊……为什么这样的话语,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甚至,只是从旁人口中听到,她的心,也像是痛彻心扉。

杜清牧一人坐在沙滩边,昨天跟晓静说过的话,依旧还在耳边回响。

“杜清牧,我喜欢你几年了……”难道,他还是不明白女生的心意吗?他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木讷的男生那,既然如此,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够好吗?周晓静不清楚,为什么刚才在望入杜清牧的眼中,看到他凝视着以柔的眼神,是那么温柔的时候,她有种不真切,不痛快的感觉。

那似乎不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温柔,而更是……深情!

这一个字眼,刺的她的心好痛。但是她不愿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一把抓住杜清牧的手,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他的温暖。也许,是从一开始迷上他的画作之后,他便一步步走入自己的心底。

“你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追求你的女生,但是你也同样没有接受过她们任何一个。该不会,你的感情除了分给这两个妹妹之外,早已忘记了要去如何爱其他的女生了吧。”周晓静咽下心中满满当当的苦涩,冷静从容地说道。

“你说什么?”杜清牧猛地清醒,难道自己对妹妹的感情,在别人眼中,已经变得太过明显了吗?

周晓静的脸上,是浅淡的笑意,她柔声说道。“不要跟我说,你的心里除了妹妹的位置,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这样的话,会更可笑,你知道吗?”拒绝她的情意,已经折损了她的骄傲和自尊,但至少她可以说服自己,杜清牧像是一座高山,在他面前败下阵来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但,如果她的意义,比不上两个妹妹,这样叫人情何以堪?

“恋妹情节,才是你一直都不接受我的真正原因吗?不开始,怎么知道我们彼此到底合适不合适?”她望着脸色冷沉的他,他一向是具有绅士风度的男生,第一次,她看到他的表情如此凝重。

如果他要宣判自己死刑,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征服这一座高山,毕竟她的骄傲,已经被他消磨了许多。

杜清牧的身子一僵,他已经察觉到以柔的异样,相信杜家人,也已经心里有数。他只是她们的哥哥,照顾她们,关怀她们,是他从四岁开始,就融入骨血的一种责任。

但,不包括要去投入更多禁忌的感情,特别是对以柔,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好,我们交往试试看。”他点头,心却变得麻木了,他知道,周晓静无论外形,还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

他并不讨厌她,至少她毫不矫揉造作,同样也是学画的女生,个性开朗,也善于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按理说,早在几年前,男生就应该会有萌动的情绪了。偏偏,他却一直没有。

恋妹情节?

这四个字,太严重,他无法承受。

周晓静望向眼前的杜清牧,眸光大盛,至少有交往的机会了,不是吗?她这么优秀,一定会让杜清牧爱上自己的。

他们很相配,无论专业,家世,外表,再也找不到比他们更加合适的人选了,不是吗?

音乐厅。

以柔是第三个表演钢琴的,一曲完毕,她满怀期待地望向坐在底下的家人,原本以为哥会送上鲜花的,但最终上场献花的人,却是爹地。

她强装镇定,给亲爱的爹地一个拥抱,随即走到后台,却无法控制,抱着花束的双手轻微颤抖。

这一首Tears眼泪——KevinKern,其实是献给哥的,但是他不会知道。

哥也曾经学过好几年钢琴,虽然算不上小说中的钢琴王子,但是他对音律,也算是通晓一二。

会不会,其实哥知道呢?

只是,为什么哥不上台给自己献花?以前她和安然好几次学校汇演,哥都没有忘记过,为什么这次是爹地上台?

她隐约觉得,哥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许改变。

那更像是一种,逃避。

她从后台走下,站在一旁,再过一会儿,上台的就是安然了。

安然的小提琴水准,比自己的钢琴好太多太多,指导老师也说她很有天赋,她更清楚,安然的梦想,是可以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音乐会。

其实,很多时候,她觉得安然的热情,令自己佩服。那种专注和执着,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体现。

她的学习不错,但也许没有安然投入在音乐上的一半努力。

她唯一专注的,也许是那个人吧,那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记录在自己的日记之中。

不知不觉,安然的曲子,已经结束了,这一曲,堪称完美。

台下的掌声雷动,她也给安然欣赏的眼神,但,在下一瞬,见到上台献花的那个人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僵硬了。

那是哥啊,他对她们一向很公平,为什么这次却有厚此薄彼的状况?

她的眼神木然,望着哥给安然一个大方的拥抱,安然朝着台下的人鞠躬,微笑。

怎么了?

为什么这几天,哥都在躲她?

他躲她,让她很难受。

是因为,他察觉到自己心底的变化了吗?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这样可笑的自己吗?

她突然背过身去,一个人默默打开音乐厅的大门,走了出去。

她望向那个消失很快的俊挺背影,从侧面来看,好像是尹学长,他在音乐厅外面做什么,里面不是还有位置吗?

不过,现在不是时机担心别人的问题,自己的身上,状况更多,不是吗?

她疲惫地垂下头,一个人坐在绿荫大道,倚靠在一旁,默默闭上双眸,清风吹拂过她的脸庞,她尝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静。

“杜同学!”

一个低沉的男生声音,滑入她的耳边,她睁开双眼,望向面前那个陌生的男生。不,似乎没有那么陌生,他也是一年级的学生吧。

赵司晨的手中,依旧是一罐冰咖啡,他不由分说,将咖啡塞入她的手中。“你的小提琴演奏的真好……”

又是一个认错的人,杜以柔无奈地望向他,赵司晨只觉得今天的杜安然,安静的彻底。她看起来似乎很沮丧,今天的曲子不是很成功吗,为什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杜以柔不想说话,直接指指胸前的铭牌,赵司晨这才发现,上面的名字是杜以柔,而不是杜安然。

喔,那这个同学,就是杜安然的双胞胎姐姐了?两个人长的可真像啊。

“喝吧,心情会好一些。”他依旧将冰咖啡送到她的手中,甚至体贴地替她打开,杜以柔淡淡一笑,点头,喝了一口。

“刚才我也听到你的钢琴曲了,你们两个人,都很有才华。”赵司晨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她,既然杜安然那么善良,她的姐姐也不该是难相处的同学,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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