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胤祥身后,在仆妇小厮同情的眼光中向胤祥的书房走去,我这个福晋看样子还是很得下人心的,看他们一个个多同情我呀,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把。在前面走着的胤祥仿佛知道我心情,回过头哼了一声,翻译过来就是让你得意!我吐了吐舌头,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不要怕,是他先把我关在家里的,这件事是他没有道理,我是受害者。”
胡思乱想着已经到了胤祥的书房里,一进去秦柱儿就把门带上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胤祥两个人了,胤祥也不理我,就在书桌前一坐,我站在旁边很是无趣,心里想着,你不让我坐,难道我就不坐了吗?哼了一声,重重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了。
胤祥冷声说道:“站起来。”我不理他,眼睛往旁边看,胤祥也不发怒,平静的道:“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如果让宗人府知道了会怎么样?”我听他说这话,马上就紧张起来了,“低头见老鼠,抬头见老鼠”的经典宗人府形象出现在我脑子里,不会因为我买几只猴子就把我送到宗人府里去吧。
“知道怕了?”胤祥像是会读心术一样,我点点头,怕就怕呗,在封建社会怕老公又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如果被送到宗人府去那才倒霉呢。胤祥满意地点点头,捏捏肩膀,道:“过来,给爷捶捶,爷就考虑救你一救。”这小子威胁我,我头一仰,不吃你这一套。胤祥叹道:“真这样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去宗人府了,告诉你哦,现在宗人府是四哥管着的。”
我这才心里一怕,倒不是真怕在宗人府里挨板子,就怕胤祥仗着宗人府是他四哥管着的,不会真把我怎么着,就开玩笑把我送进去几天,不为别的,就四阿哥那教训人的劲儿,我可受不了。于是我决定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很狗腿地跑到胤祥身后,轻轻地给他捶着肩头,脸上却做着怪样。
胤祥很享受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仿佛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道:“不要在爷背后做怪样,爷知道的。”真是气死人了,胤祥继续享受着我的服务,终于说道:“行了,别捶了。”我乖乖停手,站在一旁,胤祥却是一笑,说道:“傻丫头,告诉你,买几只猴子是不会被关进宗人府的。”
我登时气极,这小子原来在耍我呢,我就想嘛,不就几只猴子嘛,还能生出什么事来?正要举起拳头向他砸去,他却一把环住我腰,让我坐到他身上,点点我的嘴唇,道;“小丫头,这回上我当了吧。”我直呼着气,想揍他,他却又严肃起来,道:“买几只猴子虽然不会进宗人府,但若被有心人利用了,也能闯祸的,明白吗?”
听他说的严重,我也认真起来,九龙夺嫡,他们这些阿哥可都不是什么剩油的灯,若是因为我给胤祥招来什么祸事,那就太对不起他了。胤祥接着说道:“你当爷的府里就固若金汤了吗?告诉你,府里大部分的奴才背后都另外有主子呢,爷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有心人知道,你今天不仅买了猴儿,还将卖猴的人带到了府里,若是他们想做文章,把这事往皇阿玛那里一捅,即使不是什么大罪,可势必引起皇阿玛的不满。”
我听他这么一说,才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买猴小事一桩,完全可以打发一个奴才去买呀!我一个嫡福晋上街买猴,不就等于把小辫子送到别人手里吗?我诚恳地认错,道:“胤祥,对不起,我要给你惹麻烦了。”胤祥搂了搂我,道:“算了,还不是什么大麻烦,这些奴才是被主子用来派大用场的,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情而把自己身份曝露的。不过,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了,一定得记着你是我十三阿哥的嫡福晋,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玩乐的小丫头了。若真是想玩玩,做一些稍微出格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跟我说一声,我总会帮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的。”我点头道:“我知道了。”
胤祥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道:“原本不想对你说府中奴才问题的,怕把你也卷进来,但现在看来你这丫头不太安分,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得跟你说说。”顿了顿,向四周看了看,声音压低了一些,道:“府里大多奴才都信不得,真正能让你信任的只有三个,秦柱儿算一个,还有是上回来教你行家礼规矩的秦嬷嬷,她是秦柱儿的干娘,也是爷的奶娘,最后一个是在书房伺候的丫鬟素雪,那是额娘派来的,额娘一定是察清楚了才会放在我身边的。”
他一一说来,我都记在心里,道:“嗯,我知道了。”胤祥揉揉我的头发,道:“让你卷入皇家,真是难为你了。”我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凉,道:“胤祥,我们是夫妻,有事应该共同承担的,只是你既然怕难为我,为什么不退出这场皇家争斗呢?你就不能像五阿哥、七阿哥、十二阿哥那样吗?”胤祥神色暗了暗,道:“宁儿,你不懂,就算我想退出,怕也是不可能了,我是皇阿玛疼爱的儿子,就算我不存非分之想,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更何况我已经加入了,就再没有可能退出,此时再想明哲保身,他们只会以为我是藏拙,等待那致命的一击,这你明白吗?”
原本我一直为胤祥没有痛苦的童年而高兴,可现在想想,如果胤祥不得康熙宠爱,或者还有办法劝他回头,那些阿哥们只要看他不想争了,或许就能放他一码,但是现在就如他所说的,他是没有希望能躲过这场斗争了,难道这就是宿命?命中注定他必要因为夺嫡而经历那十年的高墙圈禁?
胤祥见我情绪低落,若有所思,转过话题,道:“你怎么会想去买几只猴子来玩的?”凡事只能顺其自然,我也不想再纠结在那不高兴的事情里了,当下顺着他的话说道:“是我以前答应弘辉的啦,他上次来的时候要我实现诺言啦,我这做婶婶的不能跟侄儿耍赖,所以就只能答应他帮他买了。”
此时我才想起还有一笔账要跟他算呢,我抬头道:“我问你啊,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胤祥大喊冤枉,道:“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拦你十三福晋呀?”我很委屈地道:“还说没有?今天我出门的时候,陈管家跟我说的,府里女眷一月只能出门三次,你什么时候把四哥府里的霸王规矩搬到府里来了?”
胤祥笑道:“你好没规矩,竟说四哥定的规矩是霸王规矩。”我说道:“不许转移话题,你老实地告诉我。”胤祥说道:“那时锦云嫁到这里以后定下的,这丫头很不安分,我怕她惹麻烦,所以才订下这规矩的。”我敏感地道:“难道他也有问题?”
胤祥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道:“那倒不是,只是爷不喜欢她,更怕她惹麻烦,所以才这么做的。”我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道:“那我呢?你总不会也怕我给你惹麻烦,把我圈在府里吧?”胤祥笑说道:“你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
见我瞪着他,马上说道:“好啦,我知道你是闲不住的,你就不受这条规矩的约束了,这总行了吧?”我这才满意地点头。胤祥道:“不过,你这次确实给爷带了一点小麻烦,你承认不?”我是个好孩子,一向勇于承认错误,当下很乖地点头。
胤祥道:“既然犯了错就得乖乖受罚,你说对不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打我一顿?我眼睛向旁边瞄了瞄,还好,没有什么能用来打人的东西,当下点头,道:“你说吧,你想怎么罚我。”胤祥把头凑到我脑袋边,道:“爷当然要好好惩罚你,让你生不如死。”很邪恶地笑笑。
突然,他把我打横抱起,大跨步走到床边,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惊道:“胤祥,现在是白天耶。”他故做严肃地道:“怎么?难道爷惩罚自己福晋还得分白天黑夜了?爷就是要在白天惩罚你,你呀就乖乖受罚吧。”
他说着就欺身上来撕我的衣服,我心疼地想:“真是个败家子。”这次他不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来,而是一阵猛攻,把我吃干抹净,直弄得我腰酸背疼,连连求饶才放了我,贼贼笑道:“以后你再犯了规矩,爷就这么惩罚你。”真是个大灰狼,我在心里骂着。
还好,胤祥并没有把我的猴子扔掉,弘辉来玩的时候看到这些猴儿开心得不得了,我在心里说道:“还好,那场惩罚还是有意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