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现在越来越看中四阿哥和胤祥了,这不刚赈完灾,又让他们查国库欠款的事情了,说好听的叫调查,说难听些就是讨债,这下他们可得得罪不少人了。听敏敏,朝中大臣欠了不说,就是阿哥们也有欠着的,十阿哥就欠了二十万两。不过前朝之事我才不想多管呢,每天照样乐滋滋地过着我的小日子。
咸福宫这几日梅花开得正好,我又想起了良妃做的梅花糕,就取采摘梅花,等下送到良妃那里,央她做些尝尝。我正唱着小曲摘着梅花,就见宫门口两个人影正向这边走来,定睛一看,正是明瑾和一个宫女。我冲上就招呼道:“明瑾。”明瑾见到我也很是开心,道:“鱼宁,上次听爷说你在这里,就想找个空了看你,可一直太忙了。”我笑道:“以前没嫁的时候就没见你忙过,这会儿是有了你的爷就把我忘记了。”明瑾来拧我嘴,道:“叫你乱说。”我笑着跑开。
玩闹了一阵,我见明瑾虽然笑着,但眉间隐隐有着忧虑,我问道:“明瑾,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呀?告诉我啊,大家一起解决。”明瑾皱着眉头,拉着我在假上旁坐了,道:“皇阿玛派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清查欠款的事情你一定知道的吧,十弟也欠了二十万两,四贝勒他们从自己先下手,逼得很紧,十弟昨天一时气愤,竟到大街上卖家当去了,被皇阿玛训斥了一顿,并责令他在三日之内还清债款,这几日我们正筹着钱呢。”顿了顿,歇了口气,道:“今日进宫,就是来找姑姑借钱的,爷说额娘这儿也来借些,能借多少就借多少吧。”
我说道:“宜妃娘娘那边倒也罢了,良妃娘娘在宫中的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里能有多少呀?”明瑾叹息道:“我也说了,拿了额娘的钱不是让她在宫里的日子更难过吗?但爷说,先克服一下,等他领了俸禄,就将这钱还给额娘,可我实在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问道:“十爷怎么欠了这么多钱呀?”想到这个就纳闷,他是阿哥,本来就是吃现成的,哪里花得了那么多。明瑾一听我问这个,顿时来气了,道:“别说了,这个二愣子,见表哥做生意做得不错,就也想着干,就向户部借了钱,表哥说带着他干吧,他还偏偏不要,一定要自己单干,就他那脑瓜子,不但一分没赚成,还亏了大半呢,这下可急了吧。”我心里说道:“十爷呀,就您这样的还想做生意呀?那不亏成吗?”说道:“九阿哥不是做生意的吗?难道他赚得还不够给十阿哥还债的?”他是个阿哥耶,官商勾结,能赚得不多吗?
明瑾道:“表哥不过刚开始做而已,哪里有这么多钱呀?而且还要防着给皇阿玛知道,那些大生意都是不敢做的,也就是开开酒店之类的啦。”哦,原来康熙不喜欢商人呀,怪不得有些历史学家说康熙很不喜欢这个九皇子呢。明瑾又道:“这几日表哥、十弟还有十四都在我们家想法子凑钱呢。”
我问:“那现在凑到多少了?”明瑾一一说来:“十弟那儿还剩着五万多些,我和爷凑出了六万给他,表哥也给了六万,十四刚开牙建府,哪来很多钱,只出了一万,仔细算来还要二万呢,爷今天让我到宫里看看,能不能凑到。”她刚提到做生意我就想起了我的繁花似锦,上次去扬州之前,我去西郊庄园看过一次,她们同我说了这儿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已经有了十万两银子,拿出二万两是不成问题,这样不就解决了十阿哥的大满法了吗?而且刚听说十四也在筹钱呢,我还欠着他这辈子都还不了的情债呢,这次帮帮他也算稍稍还了些。
于是,我说道:“明瑾,宜妃娘娘、良妃娘娘在宫里过日子也不容易,过年过节打赏太监宫女都要钱的,就别问她们要去了,我这边倒有些钱的,剩下的两万两我给你就成了,只是我身边没这么多的,我会求娘娘让我出宫的,明日你到我府上来取就成了。”明瑾张口正要说话,我阻止了她,道:“十阿哥也是我的朋友,难道就准你们帮忙,我出些力就不成了。”不待她说话,就往自己屋里跑去,道:“别说了,就这样吧,明儿你到我府上拿去。”
我知道敏敏和八爷党不对付,并没有实话实说,只是告诉她我挂念着繁花似锦的生意,想回去瞧瞧再回来,敏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当夜就回了府中,和阿玛额娘寒暄几句回了自己房间后,我就让萍儿到钱庄帮我取银子去,萍儿取了二万两来,我这才放下心来了。
第二日我就等着明瑾来,等等不来我有些急了,让萍儿到二门处看看,一会儿,萍儿回来了,一脸的惊讶,道:“格格,十四爷来了。”十四?我一愣,他现在已经到宫外住着了,因此我好久没见到他了,而且自从上次他对我表白后,我都不敢见他,今天一定是明瑾让他来的,这丫头就喜欢瞎折腾,但他已经来了,总不能让人将他赶出去吧,只好说:“我现在就出去。”
十四在花园等我,我揣着二万两出去,他见我来了却没想以前那样冲上来,走到她身前二尺之地,我看看他,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十四道:“你最近可好?”我默默点头道:“还好。”伸手讲二万两递给他,道:“这是我给十阿哥的。”十四呵呵笑了笑,笑声有些凄楚:“难道我们之间只剩下钱了吗?”我低头不语。
十四将钱接了过去,道:“陪我走走好吗?”我想了会儿,最终还是点点头,和他并肩在花园中逛着,但不知说什么好。十四说道:“曾几何时,我们竟没话可说了?”我垂首不语,过了一会儿,道:“十四哥,往事已矣,我们做朋友不好吗?”十四听了这话,突然很激动,一把将我的手握住,道:“不,我不要做朋友,鱼宁,十三哥能给你我也能。”将我狠狠拥进他的怀中,仿佛是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他忘情地叫道:“鱼宁,我一直都想这么搂着你,一直都想的。”
我拼命挣扎,但始终挣扎不开,叫道:“十四哥,你再不放开我我要生气了。”十四兀自在那边说道:“就算生气我也要这么做,鱼宁,我真的好想你。”说着就朝我的嘴上吻了下来。
那边传来声音:“十三爷,格格……格格今天不在府中。”是萍儿,十三来了吗?我和十四这样若让十三看到事情就大了,但我越挣扎,十四就抱得越紧,胤祥的已经跨进来了,边走边说道:“少糊弄爷了,大门处的小厮跟爷说的,你们格格就在这儿呢,你……”说到这里停住了,随即寒冰一样的声音传过来:“看来爷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知道他已经看到了,一阵心悸,十四也是一惊,我趁他分神之际,一把将他推开,跑出老远。胤祥冷冽的目光在我和十四身上扫来扫去,忽然反身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萍儿,怒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敢骗爷了?来人,给爷拖下去打。”萍儿立时就吓的跪了下来,连声道:“十三爷饶命。”
府中奴才看了看胤祥又瞧了瞧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按胤祥吩咐的做,胤祥大怒道:“怎么爷一个皇阿哥,还差不动你们这些尚书府的奴才了?”那些奴才听了就要将萍儿拖下去。
我忙跨前几步,道:“住手。”面向胤祥,道:“胤祥,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回头就喊道:“十四哥,你快解释一下。”十四看看我,再看看胤祥,没有说话,我急叫道:“你如果不说清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十四望着胤祥终于说道:“十三哥,我和鱼宁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说话的底气很不足,胤祥冷冷一笑,道:“十四弟,你哥哥我可没想什么,只是惩罚一个骗主子的奴才,难道十四弟有意见。”冰冷的目光扫向那些奴才,道:“还不给爷拖下去?”
眼看着萍儿就要被拖走,我不顾形象一把抱住萍儿,道:“谁敢?”胤祥冷声道:“把格格拉开。”我抱紧萍儿不放,道:“是我让萍儿对你说我不在的,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胤祥一把将我拉起,紧紧抓着我的双臂,直视着我,道:“你是觉得爷不敢动你,是不是?”
他误会我和十四我倒没有生气,我和十四这样难免他会想到其他地方去,可我见他拿萍儿出气,我就受不了了,都是封建社会的糟粕,发了火就找些奴才的不是,我也用冷冷的声音说道:“十三爷是天皇贵胄,有什么不敢的,奴婢只是提醒十三爷,真正冲撞了十三爷的人是奴婢,还请爷不要拿旁的人撒气。”胤祥盯着我看了半晌,一摔手,就往大门口走去,秦柱儿忙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