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留下了静夏的性命,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已不会再信任她了,基本有事情时都是找语芳商量的,我本对语芳心里还存着疑心,但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让我失望,我也就放下心了,只是静夏的前车之践告诉我,对下人的控制方面我做得不行,以后还得多关心才是。
“彤彤。”见彤彤正要出去干活,我叫住了她,她回身道:“主子有什么吩咐吗?”我让她到我身边,道:“彤彤,你也不小了,我想让你早些时候出宫,好吗?”
“主子,您不要奴婢了?”彤彤带着泪水跪了下来。
“傻丫头。”我扶起了她,道:“说什么傻话呀,我只是不想误了你,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越来越觉得在这深宫中,人命是多么得微不足道的。我是皇上妃子,这辈子不可能再出去了,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在外面生活。”
“可是,奴婢舍不得主子。”彤彤泪水淌满了脸颊。
“可我不能误了你呀。”我拍了拍她肩膀,“这事就这么定下了,董佳·荣信是兆佳公子手下的人,我会将若珍招进宫来和她说说的,好不好?”彤彤脸上又是欢喜又是伤心,最终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若珍进宫了,笑着对我行了礼,坐到一旁,道:“过了这么多年,娘娘脸上青春依旧,哪像我们这些人呀,都老了。”我微笑道:“你还埋怨呀,据我知道的,兆佳公子可是一个小妾都没有讨哦。”
若珍脸有些红了,但脸上射出的光彩却显示着她现在的幸福,我都有些妒忌了。
“主子。”彤彤进来了,向我行了一礼后,又对若珍行了一礼,我问:“有事吗?”彤彤道:“刚才李公公身边的小云子送了东西过来。”拿来一看,是康熙上次说的一套四件的玉扳指,我笑道:“我还以为皇上把这忘了呢。”彤彤笑道:“皇上答应主子的事情哪有忘记过呀。”
若珍道:“看看,刚还说我呢,这不皇上待娘娘多好呀。”我笑了笑,道:“彤彤,把这四件分给四阿哥、十三阿哥和两位格格。”彤彤应了正要下去,我又道:“先让四阿哥挑,知道吗?”彤彤又应了,这才退下。
“彤彤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让她出宫了。”我切入了正题。
若珍脸上露出了喜色,道:“亏娘娘想得周到,等彤彤回了府,我一定给她找个好人家。”
“那倒不用了。”我道出了董佳·荣信的事情,若珍脸上带了皮皮的笑,道:“这小丫头倒不要人操心就成了这事儿,回头我笑话笑话她。”她宛若当年那个调皮的小丫头,巧笑嫣然,我不由得看得有些出神。
“娘娘,娘娘。”若珍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娘娘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呢?”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在你府上的日子,那段日子要比现在舒心多了。”我感叹着道。若珍笑了:“娘娘这是说笑了,娘娘这些年来最得皇上宠爱,连太后娘娘也很喜欢娘娘的,娘娘在这里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你是有所不知了。”我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道:“宫里固然锦衣玉食,可是宫中的争斗也是纷繁复杂的,想来你也知道我两次失去孩子的事儿吧。”若珍脸上严肃起来,起身道:“娘娘,这些不愉快的事就别想了,至少娘娘现在身边已经有了两个阿哥,两个格格了。”
“小格格身子虚弱,我都担心她能不能活到成人呢。”我有些悲戚地道。
“宫里太医医术高明,格格小小疾病定能药到病除的。”若珍慰道。我涩涩一笑,道:“太医医术好又怎么样?如果有人非要同我过不去,来害我女儿,那么太医也没办法。”我的话一点点开始露骨了,若珍脸色稍稍有些变了。
“你我姐妹一场,我现在有事要你相助,不知妹妹肯否?”我回座说道。
“娘娘吩咐就是了。”若珍的话语中透着不安。
“我想让妹妹帮我找个奶妈子来,可行?”我说得轻描淡写。
若珍也松了口气,道:“这当然可以。”
“不过……”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还要妹妹将小格格原来的奶娘带出宫去,可行?”若珍一惊,道:“带出宫去?”
我点头道:“对,就是将两人调包一下即可,至于出去的那人,就烦劳妹妹解决一下。”我不顾若珍脸上开始变色,将一包药粉塞进了她手里,道:“用这个,很快就能让她过去的,到时候请妹妹将她秘密安葬了。”
若珍脸色呆滞,突然将我的手推开,道:“不,不,不行,你是要我……要我杀人,不可以。”我紧紧抓住她手臂,厉声道:“若珍,你要记着,我和你是一家人,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如果我出了事,第一个连累的就是你家,你可以不帮我,那你阿玛呢?你的轩涛哥哥呢?你都不顾吗?”
“但是……但是……”她一脸惊恐的表情。
“没有但是,妹妹不要忘了,当初姐姐是为了你才踏入宫门的,现在姐姐有难,难道你一点都不相助吗?”我一句一句话直刺她内心。
“姐姐,妹妹没有忘记,可是……”她还不答应。
“若珍,你难道忘了你的亲姐姐就在我宫里吗?”若珍,别怪我吓唬你,我既然准备斗争了,我就不能有一丝的手软。
一句亲姐姐,彻底打垮了若珍的心理防线,她颤抖着接过了那包药。
“这才是姐姐的好妹妹。”我声音柔和了下来,“妹妹放心,你姐姐在我宫里一向过得很好,只要你依着姐姐的吩咐办事,我们大家都能很好,来日定能富贵绵长的。这事儿就由妹妹一人办就可以了,可不能再对其他人说了,就连你的轩涛哥哥也不能说。”
“我知道了。”若珍有气无力地回答。
“妹妹要记住,这事只能我和你知道,如有第三人知道,他必定活不了,妹妹要不想你的轩涛哥哥出意外,就要紧紧闭上嘴。”我再次威胁。
若珍听了这句,马上神经一凛,道:“是,我一定不说。”
“宫中重地,妹妹也不便久留,这就回吧,三日后将人带来即可,到是把彤彤也领出去吧。”从旁拿过一副画像,道:“你就按此图找人,越像越好。”
若珍接过,神情有点麻木,我让语芳送了她出去。
三日之后,若珍带了一个老嬷嬷进宫,在长相方面,与小格格的奶娘周嬷嬷确实很像,我满意地点头,道:“很好,有劳妹妹了。”
我先见了那老嬷嬷下去,然后唤来周嬷嬷和彤彤,道:“周嬷嬷,今天彤彤要出宫了,你待我送她回府吧,顺便若珍还有些礼物要送给小格格,你一并拿来吧。”周嬷嬷躬身道:“是,主子。”
若珍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了。”她是和我生分了,我笑了笑,拉近她,道:“妹妹怎么跟我这么生分,别忘了,我们是荣辱与共的。”在她耳边道:“你既然参与了这事,就不能退出了,妹妹可懂?”
放开了她,道:“妹妹回去好好想想姐姐的话吧。”对彤彤道:“走吧,但以后别忘了回来望望我哦。”
等她们一行人下去,我叫语芳将那老嬷嬷带了上来,道:“周嬷嬷。”那老嬷嬷抬起头,一奇道:“娘娘,奴家夫家姓李,不是姓周的。”
语芳喝道:“主子说你姓什么就是什么。”我微笑阻住语芳,说道:“周嬷嬷,你莫非是老了,连自己的姓都忘了?如果是这样,那本宫再告诉你一次,你姓周。”
周嬷嬷也是个明白人,听我这么一说,福身道:“是,奴家周氏。”
我点了点头,对语芳道:“把周嬷嬷带下去,跟她说说宫里的规矩。”语芳应了一声,带了周嬷嬷下去。
连着几天的斗心眼,我都累了,坐在镜前,我问语芳,道:“语芳,本宫是不是老了?”语芳一边帮我卸妆,一边道:“瞧主子说到哪里去了?主子虽然生了孩子,可这面容与十五六岁的姑娘家一般无二的,这身形也没有因生产而变形,怎么会老呢?”
“你别哄我了,”话虽如此,脸上却渐渐带了笑容,“今年选秀就要开始了吧,到时候宫里会有更多的美人儿进宫,皇上怕不久就要将本宫给忘了吧。”
“虽然宫里不断有新人来,但主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不会变的,皇上是念旧的人,光看皇上待几位皇后的家人,主子就知道了。”
“那是因为几位皇后都是年轻夭亡的,她们的容貌都停留在那美丽的一瞬,有时候本宫在想是不是应该也在年轻时候死了,这样皇上才能将本宫牢牢记住。”我脸上带了狠意。
“主子别这么说。”语芳有些害怕地跪了下来,道:“主子还有阿哥格格需要您呢。”
我扶了她起来,道:“怕什么,本宫不过是说说罢了,你难道忘了本宫跟是说的四阿哥要荣登大宝的吗?本宫怎么会轻易去死呢。语芳,等新人进了宫,你可要帮本宫留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