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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妻子与母亲

第二章 妻子与母亲

与其他黑奴比较起来,伊丽莎是幸运的,她在女主人的关爱下长大,没有衣食之忧并且从没受过什么苦。

第一、二代混血女人在那时候常常是人们谈论的对象,不仅由于她们优雅的气质、文静的举止和甜美的声音,更因为她们那苗条婀娜的身段和那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伊丽莎确实是幸运的,上天给了她与生俱来的天生丽质,并让她在主人的保护下逐渐成熟而没有让她因为美丽而受伤害。在她成熟之时,又赐给了她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作丈夫,他便是邻庄的一名黑奴——乔治·哈里斯。

这是一个聪明又能干的小伙子,他被主人送到一家制包厂去干活。没多久,他凭借麻利的身手成为了厂里的第一把好手。在工作中,他又发明了一台清洗大麻的机器。要知道,他可是个从来没受过高等教育的黑奴啊,但从这台清洗机上所显露出来的才华足以让当时的许多发明家刮目相看。并且这位小伙子也似上天眷顾着的宠儿般,他有一副英俊的外表,举止得体,仪态可人,真是大众眼中的宠儿。但似乎幸福与好运总是和灾难连在一起的,又是那无情的法律把他置于其主人的私有财产之中,根本得不到人权。而其主人又恰恰是个心胸狭窄,见不得别人优秀的善妒小人,他怎么能忍受得了一个自己的黑奴那么受爱戴,过得那么舒服呢?在听说乔治如此成功之时,他马上匆匆赶到工厂,亲自证实他听到的一切。不明就里的雇主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十分感谢乔治为工厂做出的种种贡献。

雇主带领他进入了工厂,并参观机器,乔治站在主人身边,他现在正是得意之时,自然是神采飞扬,侃侃而谈,那种自然流露出的自信与智慧的神采让旁边的主人相形见绌。他的主人怎么能容忍他比自己更强呢?他不知道,一场灾难正由于他的过于优秀而降临了。他的主人发誓要阻止这一切,怎么能让自己的奴隶过得那么舒服得意呢?他马上当众宣布要领回乔治的工资,并把他带回家去。这个决定让雇主和所有的工人都大吃了一惊。

“可是先生,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做也太突然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雇主一脸的惊愕。

“我决定了,乔治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是哈里斯对我的工厂来说很重要,我愿意多出点钱把他留下。”

“不行,我不在乎那几个钱,今天我一定要带他回去!”他说得斩钉截铁。

“但失去了他,对我的工厂是个损失。”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不想再让他干下去了。”

“可是他发明了机器啊!”一个工人很不识时机地插了一句。这下这位主人可真的火儿了,“是啊,他发明了一部让你们可以偷懒的机器是不是?你们这些懒惰的家伙们,让你们在外面干活,那怎么行!今天哈里斯一定得跟我回去,他是我的财产,可以随我怎么处置!”

乔治一直站在旁边,说不出一句话。自从他听到了自己的主人——主宰自己生命的这个人——说出了带自己离开的这些话,他就一下子惊呆了,他明白,自己是不能抵抗的,但为什么,为什么?!他觉得怒火已烧红了他的双眼,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他要爆发!要不是雇主在旁边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真的会忍不住的。雇主在旁边低声劝他,“别冲动乔治,你先跟他回去,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回来的。”

那位有权力的主人看到了两人的耳语,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也暗暗下决心,一定不会再让乔治得意下去了。

于是乔治被带回了庄园,主人把满腔的妒火发泄在了他身上,让他干最脏最重的活。乔治没说一句违抗的话,但那闪亮的大眼睛里所闪现出的恨与怒,却让任何人看了都不禁胆寒,他不会屈服的!

在工厂那段时光是哈里斯最快乐的时光,在这期间,他结识了美丽的伊丽莎。两人一见钟情,并在伊丽莎女主人的撮合下结了婚,这是一桩十分美满的婚姻。乔治深得雇主的赏识与雇员的拥护,行动十分自由,而女主人更是对这桩婚姻十分满意,看着自己养大的美丽姑娘与优秀能干的小伙子结合在一起是让人多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啊。这是她撮合的几对婚姻中最满意的一对。因此,乔治与伊丽莎的婚礼就在女主人家的客厅里举行,场面十分隆重,新娘婚纱下的香橙花是女主人亲自插上的,更为新娘增添了一分妩媚。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都戴着白手套,品尝着各种点心佳肴,并向新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新娘的美丽与女主人的慈善也为大家津津乐道。

婚后的日子十分美满,夫妻俩能时常见面,并且感情很好;惟一的不幸便是伊丽莎的前两个孩子都在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这位母亲伤心欲绝。好在后来的小哈里又健康又聪明,逐渐抚平了母亲的心伤,而伊丽莎的全部母爱,都倾注到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上,把他当成掌上的宝贝一样珍爱着。从此,她又过着幸福的日子,直到,她的丈夫被那善妒的主人粗暴地夺去了应有的幸福。

雇主确实是个好心肠,在一两个星期后,估计哈利斯先生的火气已消了,他便登门拜访了这位庄园主,想劝服他再让乔治回到工厂里干活。

“你别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让他回去的。”哈利斯态度很强硬。

“我不会干涉你自己的事。但你应该知道,如果让乔治来工厂,对你是大大有利的。”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那天你们在那儿窃窃私语我都看见了。告诉你吧,我是绝对不会让乔治再回去了!先生,我可得提醒你,法律允许我这么做的,你就别幻想了!”

几句话彻底击碎了乔治的梦,他知道在这样一个主人的管制之下,他的命运注定是无尽的苦难,那将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啊!

有人说死刑是人类最严酷的刑法,但世上有另一种刑罚,是比死刑更为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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