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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明天是小麦结婚的日子,傻丫头又兴奋又紧张。为了让她明天能够有最好的状态,岑昊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她早点休息,小麦耐不过岑昊的电话轰炸,只得早早上床,但睡不着,最后拉了我一起躺下。

我们在她的小床上并排躺着,说以前的事,在晴院谁被笑得哭鼻子了,谁调皮挨院长训了,说到后来,两个人笑做一团。

小麦闭着眼睛说:“子末,我真想不到我有这样幸福的一天。”

我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前额:“丫头,你可以告诉自己,你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对啊,我没有在做梦。小的时候总想有个自己的家,没想到真的可以啊。白衣说等有了孩子,我们就搬到叶枫你们旁边,到时候孩子可以一块儿玩儿,你说多好啊!”

我笑笑,感觉到左手被小麦握住,有暖意传递过来。

“子末,我们一起幸福好不好啊?”

“傻丫头,当然。快点睡了,要不明天岑昊见到一个国宝级的新娘,肯定气得吹胡子。”

“他又没有胡子诶。”

“总之你快睡,眼睛闭好。”我起身,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明天一定要漂漂亮亮。快睡觉。”

“知道啦。”小麦嘴边漾开笑,慢慢进入梦乡。

我轻轻合上她的房门,走进自己的房间。窗台上的满天星花株和今夜的星空一道成为眼中的风景。

手机传来短讯:墨墨,明天一定很忙,今晚早点休息。晚安。

我微微笑,将手机调好闹钟之后关机。

一夜无梦。

~~~~~~~~~~~~~~~~~~~~~~~~~~~~~~~~~~~~~~~~~~~~~~~~~~~~

一早醒来,开始忙碌。收拾好东西,我打开手机,翻到子辰的号码。

有几天不见他,不知道他怎么样,我们经常互相问候。每一次,他都会很温柔告诉我他的近况,公司有什么事,他的朋友有什么事。

而他自己是很少提及的,我问他答,却不主动自己说。

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无能为力,从我做出的选择开始,从我们之间的身份横亘开始,很多情愫注定了它的结局。

手机响过一遍,没人接听。我有些着急,他怎么了呢,平常接电话很快的,今天是因为什么?

第二遍铃声响起,不久之后被接通,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子辰,别跟我说你还在睡。”

他轻快的声音传来:“没有,起来了。”

“赶快收拾,岑昊这边都在催我了,小麦也老在问你什么时候到。”

他似有一丝懊恼传来,“知道了,收拾好我就出门。”

“直接到教堂这里来,地址你没问题吧?”我仍是有些不放心,他是不是昨夜没睡好呢,还是……

“子末,你就这么对我不放心?”

“不是,我就是有点紧张”,我连忙解释,“今天是大日子,我……”

“还没轮到你,你就这么紧张,以后是你结婚还得了?”他调侃的话传来,刚说完,我呼吸一滞。

我不知如何接下去。

我能够猜,猜出这些话他说出来会有多难过。如果他一直抱着那样待我的心的话。可我却无能为力,连用玩笑盖过都说不出。

周子辰你这个傻子,明明知道自己会难过,你还说。

挂断电话和小麦赶紧收拾出门到教堂。我先让小麦去了化妆间,她今天是主角,该漂漂亮亮。然后我去清点东西,刚收拾完,便看到子辰。

我咧开上扬的嘴角:“你终于来了,小麦一直在问你。”

他回笑,“我一向准时的,现在不是还早么?”

见到他,我一颗悬着的心落下来,“新人紧张,我们也是可以原谅的嘛。”

说话间,门口的身影闪动,我不禁将笑容扩大,他来了。“枫!”

枫走过来很自然牵起我的手,大掌的温度持续传递给我,多多少少让我心慰。他转向子辰:“子辰,早上好。”

子辰看一眼我们交握的手,侧过脸:“对了子末,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小麦?”

我打算带他去,被他拒绝了,随后他进了化妆间,枫我们说了说话,然后去岑昊那里看他准备得如何。

等我去小麦房间的时候,子辰已经不在了。看着一身婚纱的小麦,心里的喜悦压抑不下,小麦拉着我的手坐下。

“小麦,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替她把鬓角碎发挽到耳后。

“哈哈,你早晚也有这么一天,那一天的你肯定比我还漂亮呢。”

我笑笑,握紧她的手。

“哦,什么时候轮到你和叶枫?你们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嘛。”小麦一脸八卦凑过来。

我摇摇头。

“怎么?还没商量过?今天过后就商量啊!”

我笑着摇摇头,“不着急,还可以再等等。”

“等什么呀,你们感情都这样了,还等啊?我说呢,最好今年也……”

“小麦,我没办法独自幸福。”

“诶,什么意思?”

我侧脸望向关闭的门外,缓缓说:“我在等,等子辰也找到属于他的幸福之后,我才能安心。”

“子辰哥哥?哎……”小麦闻言,话却是再也说不完整。

我握住她的手,表示不用在意。

做出这个决定其实一点都不难,尽管我没有和枫解释过半句,当他说到我们的未来的时候,我只是告诉他,等等,再等等。

等我看到子辰也拥有幸福的时候,我才安心。

将心情暂且抛下,和小麦又说了会儿话,大家开始忙碌起来。叶枫去帮岑昊的准备,暮恩到了小麦这里帮忙,我则和子辰去确认教堂的情况。

走到门口,我开始回忆昨天神父他们交代的每一个步骤。口中念念有词,引来子辰的询问:“在说什么?”

“步骤啊,我怕他们两个人忘了。”

“这么简单还会忘?”

“你不知道,昨天小麦就紧张得不得了,老怕自己走错或者说错,一直说要让我在旁边提醒,连着我也紧张了。而且刚才岑昊也是一头大汗,他说……”

“要不,提前预演?”

“嗯?”

“预演。”他大手一挥,拉过我的手。

我有些发愣,等回过神,我的手臂已经挽住了他的手。抬起头,见到他眸子里的浅笑,一贯的温柔真切。

心底的温柔一圈一圈漾开,我回笑,“多多关照。”

他一身黑色外装,挺拔身形,牵着我,每一步走得极稳。前方神父已在等待,他的目光慈祥柔和。

红毯的长度耗费的时间不多,一步一步,转眼已到尽头。在神父前站定,神父打开圣经,看向我:“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这位先生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依然爱他敬他?”

我们不是结婚的主角,所以连名字也没有,神父用上这样不带姓名的称呼,但问得很郑重。

子辰站得笔直,神情严肃而认真。而我,站在他身侧,瞥见他微垂的手。

它只是一场预演,没有事先的设计,我们就这么立于十字架的面前,完成一次仪式。

尽管它不是真的。时间一过,他是子辰,我是子末,我们是兄妹。但如果可以让他快乐,我不介意做一场梦。

时间有几秒的停顿。神父在等我的答案。

不再做他想,我答:“我愿意。”

身侧的人呼吸绵长,下一秒停住。

神父转而问他:“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这位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依然爱她敬她?”

听得他低醇如酒的声音回响在耳际:“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戒指?我仰头望望他,这个没有准备,怎么……

他却成竹在胸,朝我粲然一笑,下一刻,魔法诞生,他手心躺着一个水晶盒子,两枚耀眼的存在。

原来是小麦和岑昊的结婚戒指,我松口气才想起来,这个东西的确是在之前交给了他保管。他缓缓打开盒盖,再执起我的手。

戒指顺从滑进无名指底,在灯光照射下,隐隐光芒。

我同样做,他手指翻飞,握住我的手。

大掌包裹,似有些许汗意,又或者,是暖意,我分辨不清。唯一能辨识的,是他脸上的笑容,从不曾褪去。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

亲吻?即是最后一个步骤?忍不住小声问他。

“嗯。”他答完,倾身上前。

温凉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我有片刻的错愕。

亲吻,我原本以为他会……而竟是没有。吻额头,代表着他的怜惜吧?

心底的温柔不断上涌,泛滥成海。

这个傻子,他从来都是为我着想,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他看着我,目光不离,恍然的笑中,几分真切,几分疼惜,几分欣喜,我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

如果,此刻他是快乐的,也许我能稍微安心一些。

子辰,真的想要你快乐。

“子末!”一声长呼打破前刻的静谧,我回过头,一众人站在红毯那头,朝我和他摇手。

远远望见枫的脸,他微微笑,看向我。

“时间快到了,准备哦。”小麦大声招呼,我点点头,背过身往红毯那头走:“我们过去吧。”

身后的人脚步一缓,在我不经意的察觉间,我看到他望向身后的神父,垂下头,终是在我身后,随我脚步走远。

预演结束,各自回到原点。

我低下头,不敢去问,刚才的你,是快乐的么?

我能给的,能做的,仅此而已。

对不起。

~~~~~~~~~~~~~~~~~~~~~~~~~~~~~~~~~~~~~~~~~~~~~~~~~~

P.S:子末番外奉上,OVER。

某某,生日快乐,百事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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