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辰，我就要这件好了。”
“要不要再试试别的？”子辰走到衣服前，一件一件看过。
暮恩走至他身边，拦住他的手：“不用，我们呆这里一会了，挑好就回去吧。”
“你还在担心工作？先挑，挑一件你最满意的，我们才能走。”
“可是……”
“别可是，逸凌集团的总裁助理暮恩小姐何时这么不干脆？”
暮恩脸上漾开笑：“好，那我就一件一件试过，你可看仔细了，看哪件我穿上最漂亮，我就穿那件走。”
“没问题，你慢慢挑。”说完，子辰拿起手中的一件衣服递过去：“这件也不错，去试试。”
“好！”暮恩展开最灿烂的笑，进去里间。
子辰仍在原地，继续挑选衣服。
长长的影子拖延在地，泄出一室光华。
子末转身退开，一个错身，动作迅速回到刚才的房间。正退回去，小璇又抱了一堆衣服过来，往房间走。
“子末，再帮我把蛋糕端进去好不好？”小璇向子末投去请求的目光。
子末咬咬唇，摇头。
“拜托，拜托你……”小璇使劲点点头，投过来的目光更热切。
子末闷头，实在禁不起对方的请求，端起蛋糕跟在小璇身后走进去。
小璇看看房间，又朝里间望望，对子末说：“人还没出来呢，蛋糕放下吧。”
子末稍微松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放下，看看咖啡杯，又细心地把蛋糕分别和咖啡放在一起，然后拉拉小璇的袖子，低声说：“我先出去了。”
“哦，今天辛苦你了。”
子末轻轻笑，用微笑示意。小璇拿起一叠衣服，“你等等我，我马上让其他人给你结账。”
“没关系，下次……”
“哎呀，马上就给你，上个月的账本来就该结了。再说拖着也不好，等等，很快。”
子末低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璇抱起几件衣服进入到里间：“周先生……”话未完，她急急从里间的门口退出来。
“怎么？”子末不解。
“嘘，差点就打扰到客人。”小璇比了禁嘴的手势，拉着子末退两步。然后又悄悄说：“还好我退得快。嘿嘿，你看。”
子末顺着小璇指的方向看去，斜长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一个短发一个长发。
记忆中，曾也出现这样的场景。
子末默默退开，在小璇耳边低声说：“我先走了，店里还在忙，账我明天让小麦来结。”
“就走了么？”小璇看看子末，“好，今天店里忙，真是抱歉。”
子末摇头，表示并不介意，然后往外走。
小璇扬扬手，收拾好外间的衣物后，望望里间交叠的影子，退了出去。
暮恩指着身上的这件衣服，问子辰：“这件怎么样？”
子辰投去赞许的目光：“非常完美。”
“真的？”
“当然，我周子辰何时说过假话？”
“那我就挑这件。”
“我让服务员包起来。”子辰张口就要招人过来。
“等等。”暮恩抢先一步，将手遮挡在他的嘴前。
子辰颇不解。
“这件衣服，我自己付钱。”
“之前不是说好了，我给你买？”
“让我自己买，我去相亲，不该穿着你买的衣服。”暮恩垂头，低声说完这一句。
子辰紧蹙的眉缓缓放开，复又笑笑：“好，这件你自己付钱，往后成功了，我多送几件给你，让你漂漂亮亮见男朋友。”
暮恩扑哧笑开，“你记得你说的，不是限量版我可不要。”
“当然，到时随你挑。”子辰说完，抬脚往外间走，“走吧，就这样穿出去，真的很漂亮。”
“再等等。”暮恩忽抓住子辰的手，子辰停下脚步，转回身看她。
“让我靠一次吧，最后一次。”暮恩不待他回答，倾身上前。
柔软的耳朵靠近他的心脏，隔着衣料，仍听得到他的心跳声，节奏一如很久很久之前听过的一样。
原来，人可以说谎，心却不会。
暮恩在他胸前闭上眼睛，子辰垂于两侧的手始终不曾抬起。
时间静止。片刻之后，暮恩睁开眼，离开他的温暖。
“好了，我们走吧。”说完，越过子辰，往外面走。
子辰望着离去的背影，说：“暮恩，希望你幸福。”
暮恩不曾回头，却说道：“会幸福的。我现在要去自由飞，再也不要顾念你。”
“好。”子辰略略一笑，随她走出去。
店员整齐在店门口送走两人，小璇朝旁人道：“这个女生好幸福。”
旁边的女生捅捅她：“你怎么知道？”
“嘿嘿，看到感觉到的呗。”说完，两人返回店里。
在阴沉的天气里，黑色的招牌隐隐反光。
MISS，思念，错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