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章 元的统一
13世纪，蒙古族在东方兴起，它的杰出的领袖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率领英勇善战
的蒙古骑兵，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发动了一系列战争，所到之处，势如破竹，横扫千军，先
后征服了畏兀儿、西夏、金、后辽、大理、南宋和中亚、西亚的许多国家，并向西一直打到
欧洲的多瑙河下游地区，从而建立了疆域空前广阔的元王朝。元的统一，结束了中国长达5
世纪之久的割据对抗和破坏空前的战乱局面，并为元以后的历史发展及统一主流奠定了基础
，在中国这个多民族国家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元朝是一个重要的阶段，它的统一及其对
外扩张，对后世的影响是深远的。
单于鼓角 一代天骄
说到元朝的统一，就得从蒙古的兴起说起。蒙古族的直系祖先是和鲜卑、契丹人属同一语族
的室韦部落联盟诸部的一支——蒙兀室韦。唐后期，回鹘政权崩溃，其“种族离散”，西迁
南移，这时，室韦人乘虚而入，大批进入大漠南北，从此在这个广阔草原的舞台上扮演着历
史的主角。
在成吉思汗出世前，蒙古诸部混战不已，社会极不安定。加上金朝统治者挑拨离间和迫害，
更加深了蒙古人的苦难。蒙古各部流浪荒漠，不得安居，对金统治者“怨入骨髓”。在阶级
和民族的双重压迫下，人们都渴望和平安定，期待着有一个强大的中心力量来领导全蒙古的
统一，加强反抗金朝民族压迫的力量，结束分崩离析的局面。
打破混乱局面、统一各部的任务，是由蒙古部首领铁木真完成的。
公元1162年，铁木真出生于蒙古孛儿只斤氏的一个贵族家庭里。从其曾祖合不勒开始，世代
充当部落首领。
首先，铁木真和王罕、扎木合联合，打败蔑儿乞部，接着，他又和王罕一起，配合金军打败
了世仇塔塔儿部，并因此得到金朝授予的“札兀惕忽里”的称号。很快，在铁木真和札木合
间，出现了裂痕，铁木真败于札木合手下，但1201年，铁木真与王罕联军，终于击败了号称
“古尔合罕”(普天下之主)的札木合。
铁木真势力不断扩大，1203年吞并克烈部，1204年消灭乃蛮部。
自此，分散的草原各部落融合成一个民族共同体，以“蒙古”为自己的名称，为后来走上世
界历史舞台奠定了基础。
公元1206年，在斡难河头举行了忽里勒台大会。这个忽里勒台大会不是平等的部落、氏族首
领们的集会，而是铁木真手下军事将领们的大聚会。在会上军事将领们拥戴铁木真为全蒙古
的大汗，号“成吉思”，正式建立了蒙古政权。
征金灭辽 一统欧亚
成吉思汗成为全蒙古的汗，标志着蒙古各部落的统一。
成吉思汗臣服蒙古各部落以后，为了使自己的统治范围进一步扩大，让他的弟兄、儿子们“
各分土地，共享富贵”，决定继续向外进行军事行动，降服蒙古境外的相邻政权。
当时，蒙古周围有几个政权与之并存。蒙古军首先灭掉了畏兀儿和西辽，这其中西辽的灭亡
为蒙古军队的西征扫除了障碍。征服畏兀儿与西辽，成吉思汗下一步进军的主要对象是金、
西夏和南宋。
在攻金之前，为了免于受到西夏的牵制，成吉思汗决定先用兵西夏。1209年长驱直入西夏的
中兴府，迫使西夏订下城下之盟，规定年纳贡赋骆驼若干匹。成吉思汗的三次进攻西夏，大
大削弱了西夏的力量，使它不可能支援金朝。
经过周密部署后，1211年春，成吉思汗派哲别为先锋，大举进攻金朝。首先攻取抚州和
宣德
府。接着哲别占领居庸关，乘胜进围中都(今北京)。又以奇兵袭取了金的东京(今辽阳)。当
时金朝把各路军队都调至中都和西京(今大同)防守，中原地区兵力空虚。成吉思汗遂自涿州
分兵三路，进攻河北、山西、山东诸州县。1214年春，成吉思汗屯兵中都城下，1215年5月
攻下中都，前锋深入河南，直达开封西面杏花营。由于金军的顽强抵抗，成吉思汗在华北地
区的军事行动暂时停顿下来，转而从事西征。这样，金政权迁到开封以后，又苟延残喘了20
年。
从1218年起，成吉思汗凭恃其强悍的骑兵和装备起来的先进火器，对中亚和欧洲进行了大规
模的征讨。当时，蒙古在西征的路上首先遇到的是花剌子模。西辽灭亡后，蒙古借口蒙古商
队在花剌子模境内被守将杀掠，于是亲率大军，开始了第一次西征。蒙古军兵分四路，1219
攻入花剌子模，由于花剌子模王抵抗不利，败亡海岛，不久病死。1222年蒙古军占领了整个
花剌子模和中亚。蒙古势力直抵印度西北境。与此同时，蒙古军另一部由哲别、速不台等指
挥，北越高加索岭，渡阿速海峡，击败古儿只、阿兰和钦察部，攻进东欧俄罗斯境内。1223
年歼灭南俄联军8万人于迦勒迦河畔，占领了俄罗斯东部和南部。不久，蒙古军班师东归，
中又收降了黑海、咸海之间的康里国。到1225年，成吉思汗已基本上征服了黑海以东地区。
成吉思汗把新占领地区，划分为许多“兀鲁思”(汗国封地)，分割给他的三个儿子作世袭领
地。长子术赤封于钦察、花剌子模和康里国故地，建都萨莱，称钦察汗国，由于术赤早死
于成吉思汗前，此封地归于其子拔都；次子察合台封于西辽和畏兀儿故地，建都阿力麻里，
称察合台汗国；三子窝阔台封于乃蛮故地，建都叶穆尔，称为窝阔台汗国。
正当成吉思汗西征期间，命木华黎专事攻金。这时，金、西夏和南宋三个政权，也在进行着
错综复杂的多角外交和互相征战。1224年，金与西夏在相互战争中两败俱伤，力量都削弱了
。此时南宋也因理宗赵昀初立，权相史弥远专权，停止了攻金活动，三个政权之间征战遂告
停止。当成吉思汗完成了西征回军，他认为要征服金，必先灭掉西夏。于是，借口西夏不遵
守和议，对西夏展开新的攻势。1225年，蒙古军出兵征夏，连下沙、银二州。次年秋，成吉
思汗又亲率大军攻下甘州、凉州、肃州，进而又继续进占灵州，建国达189年的西夏，终于
在1227年灭亡。
成吉思汗在西夏灭亡前数日，病死于甘肃清水县。
蒙古灭亡西夏的战略目的是为了吞并金朝。西夏的灭亡，解除了蒙古的西顾之忧，而金朝则
失却了犄角之助。蒙古诸王、那颜、遵照成吉思汗遗嘱，拥戴窝阔台为大汗。他在3年内陆
续占领了金的凤翔府路、南京路一带，进一步缩小了包围圈，并积极与南宋取得联系，制定
出联宋灭金的军事计划。1232年，蒙古派王楫前往南宋谈判，应允灭金之后，以河南之地划
归于宋。
1233年，蒙古包围了金的南京(今开封)。南京旋降于蒙古。金主逃至蔡州。蒙古军与南宋会
师蔡州。次年正月，宋军先破蔡州南门，然后招蒙古军入城。金哀宗完颜守绪自杀。金朝在
北方统治前后约120年，至此结束。
1234年金亡以后，次年窝阔台在和林召开忽里勒台，决议远征欧洲。第二次西征的统帅是成
吉思汗的孙子、术赤之子拔都。在1236～1242年间，拔都统帅蒙古军渡过乌拉尔河，在伏尔
加河中游击溃不里阿耳部(保加利亚)，主力继续西进，占领了钦察以及从宽田吉思海、亚速
海直到俄罗斯东南的广大领土。又分兵进入波兰和匈牙利等地。在今捷克一带遇到顽强的抵
抗，拔都西进受阻。适逢1242年4月窝阔台汗的讣报到达蒙古军营，大军便乘机回师。拔都
则留本部在钦察草原，建立了钦察汗国。
拖雷之子蒙哥即位后。蒙哥决定由四弟忽必烈总管漠南，另外，又派遣六弟旭烈兀向西方进
。从1252年到1259年间第三次西征是为了征服波斯。1256年，旭烈兀灭亡了木刺夷国。接着
又攻下了阿拉伯哈里发的巴格达。1259年，进军叙利亚大马士革。苏丹纳昔儿弃城逃走。但
在埃及援军的反攻下，蒙古军队又退出了叙利亚国境。旭烈兀留居贴必力思，建立了伊利汗
国。
成吉思汗建立的蒙古国家，经过三次西征，形成了金帐汗国、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和伊
利汗国。后来，蒙古各统治集团为争夺大汗权位，彼此间矛盾激化，加上各汗国间缺乏必要
和有力的经济联系，因而使大蒙古国这个复杂的政治混合体日趋瓦解。其中钦察和伊利两个
汗国走上各自独立发展的道路。而窝阔台汗国，由于窝阔台和他的儿子相继被选为大汗，其
领地一直归中央管辖，实际上没有形成单独的汗国。蒙哥大汗即位后，在察合台汗国的别失
八里等地设置尚书省，管辖范围从畏兀儿至河中诸地。在察合台汗位的继承上也经常受到中
央王朝的左右。显然，它和窝阔台汗国一样，是中国历史的一个组成部分。
立国建元 吞宋称雄
蒙古与南宋的正面冲突始于1234年金亡以后，开始蒙古曾出兵攻打过襄阳和川北，但都被孟
珙击败。
忽必烈总管漠南后，继续向南宋进攻，采取迂回包抄的战略。忽必烈自1252年开始，自宁夏
经甘肃、青海入四川。次年9月，忽必烈兵分三路。他亲率中路大军，12月，灭掉大理。忽
必烈自大理还蒙古，留兀良哈台控制云南，继续征服尚未归附的一些部落。1257年，兀良哈
台进入安南，国王陈日NB042投降。这样，蒙古完成了对南宋的战略包围。
这一年，蒙古正式发动了对南宋的全面军事进攻。蒙哥亲率主力军自六盘山分路攻四川，蒙
军遭到沿途军民的英勇抗击，蒙哥也在合州一役战死。
忽必烈在向鄂州进攻到河南汝南时，得知蒙哥死讯，急于北返争夺汗位。这时南宋权相贾似
道，慑于蒙古军之威力，私自遣使到蒙古军中求和，愿意划江为界，称臣纳币。忽必烈答应
了议和条件，撤兵北归。
经过激烈斗争，忽必烈夺得汗位，忽必烈深知，在当时情况下，必须先坐稳中原的皇帝，才
能保持住蒙古大汗的地位。他改变了蒙古传统的选汗制度，采取汉人预立皇太子的办法，确
定帝位继承人，并于1264年建都燕京，改年号为“至元”。又依照中原的传统，采用《易经
》“大哉乾元”的说法，于1271年改国号为元。从此，中国历史上的元朝正式建立。
忽必烈夺取帝位后，又把侵略矛头指向南宋。当时的南宋王朝政治混乱，国内危机严重，加
上奸臣当道，专权误国，再加上军队涣散，财政危机，可以说南宋腐朽政权已经到了崩溃的
边缘了。
襄阳和樊城乃是南宋边防重镇。蒙古军从1268年至1273年，全力围攻襄樊二城，遭到南宋军
民坚决抵抗。元军采用水陆夹攻的办法，烧毁了浮桥，隔断了襄樊两城的联系，并且采用远
射程的“回回炮”进行轰击，樊城被攻破，守将牛富率众巷战，投火牺牲。荆湖都统制范天
顺也力战不支而自杀。襄阳守将吕火焕见大势已去，投降了元朝，元军终于夺取襄、樊两座
城。1276年2月，元军占领临安，俘南宋恭帝赵隰及谢、金两太后并宋室官吏等北去。
临安陷落后，南宋尚拥有闽、广及浙、赣南部区，此外，在已被占领的淮东和四川等地，还
有一些抗元势力的据点。这时张世杰、文天祥等各地将领的兵力总共还能有10多万人。文天
祥和张世杰、陆秀夫等人在福州拥立益王赵NB043为帝。后又到江西一带号召人民继续
抗元。12
78年12月，元将张弘范来攻，文天祥在五坡岭兵败被俘。张弘范把他带到崖山，叫他写信招
降张世杰。文天祥大义凛然地抄写了自己的旧诗《过零丁洋》以斥之。诗的最后两句：人生
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表达了他坚贞不屈的决心。
南宋流亡政权，在张弘范的追袭下走投无路。1279年2月，陆秀夫负帝NB044投海而死。
元的
统一，促进了国内各民族人民之间的经济、文化的交流和边疆地区的开发，进一步促进了我
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和发展，促进了民族大融合；元的统一，为祖国的科学技术的发
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并且大大加强了中外文化交流和中外交通。诚然元朝的统治也给中国社
会的发展带来许多消极的乃至落后的影响，但是，无论如何，在中国这个多民族国家漫长的
历史发展过程中，元朝是一个重要的阶段，它的统一及其对外扩张，对后世的影响是深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