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阳比较毒辣,晒得墙面热乎乎的,双手搭在上面有点烫。
米晓欢吃力的使劲蹬着脚,踩着墙下的垃圾桶卯足吃奶力气抓着围墙边沿,拼命的硬把自己的身体给翻上墙去。
筋疲力尽满头大汗的趴在围墙上,远远望去,像一条小咸鱼爆晒在太阳底下,看起来十分可口诱人。
抹抹汗,米晓欢累得直吐气,呼气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双颊红噗的似花儿粉嫩娇艳。
刚才,她在学校大门的校道看到两辆黑色轿车,眼尖的她,看到郗子睿的保镖阿德就坐在车里面,吓得她直绕学院后门来翻墙。
不过也好,走后门可以直达漫画社基地。
得瑟的咧嘴开笑,米晓欢拍拍屁股,从墙上跳了下来......
她很喜欢漫画社基地,不单单因为是司泽宇在这里,而是,她很喜欢漫画社基地那份神秘诡异的张狂色彩。
很多女同学怕幽灵的东西,都不敢踏入漫画社,即使多爱慕会长,她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守在外面眼巴巴看着,从不敢接近。
走上二楼廊道,米晓欢痞气的蹬出脚,将墙角边的一个白色道具KULOU头踢了几个圆弧旋转,咣铛咣铛响,响得站在护拦边的男生心头直紧。
“拜托啊姐大,你能不能轻点踢啊,这是石膏做的,可贵着呢,要是踢残了,我又得掏钱了.....”端木烈心疼的将地上翻滚的KULOU头抱起,揣在怀中像宝似的擦拭着,是恨不得能擦出光来。
“端木烈,你不是富家少爷吗,瞧你那个辛酸抠门劲,踢一下是能少了你一块腹肌肉啊?”米晓欢鄙夷的唾弃了他一眼,踱到他面前,用食指狠戳了一下他结实的胸膛。
“我每月就那么丁点零花钱,前后被你踢坏了十三个骷髅头,我掏钱掏得心在滴血啊,你说我能不抠么?”端木烈哭丧着脸,揣紧怀中的KULOU,辛酸至极的哀嚎着。
“得了,咋像个娘们似的。”嘴巴微微扭曲,米晓欢朝他头顶敲了一记,“我问你,是不是又欺负小洁了?”
“我哪敢啊姐大?”端木烈举起骷髅头掩护在额前,言道,“我疼她都来不及呢。”
“是吗?”拉长尾音,小米将他掩在额前的骷髅头抓开,再次猛拍了他几下头顶,责斥道,“这样也叫做疼她?你活歪腻了是不是?”
“我冤枉啊我,我那是在抚摸她头......”想起今早拍了蓝可洁头顶的事,端木烈似在哭诉的为自己辩解。
“抚摸她头?”危险的斜睨着他,米晓欢脸色一沉,嘴角痞痞向上扯起,伸手揪住他耳朵,狠拍他头顶骂道,“臭小子,还敢说是抚摸她头?信不信我把你拍墙上去?”
“啊,疼!” 端木烈咧嘴叫痛,直求饶道,“我错了,姐大,我再也不敢了。”
其实,端木烈和米晓欢还有蓝可洁三人是同班同学。
端木烈之所以这么怕小米,是因为之前在食堂的一段小插曲。端木烈在操场打球回来,像个饿死鬼似的冲进食堂,不小心撞到蓝可洁,把她盛好饭的餐盘撞摔了一地。蓝可洁要他道歉,可他不但不道歉,反而痞气猖獗的捏起蓝可洁下巴骂她走路不长眼睛,把他的名牌衫全弄脏了,要她赔偿。
能进得了C市法朗兹学院的,不是富家子弟就是豪门千金,要不就是学绩优异被保送的顶尖分子。
区区一件名牌衫,对蓝可洁这种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来说,根本不算毛大的事。可是,不是她错,她当然要和他理论。
但,端木烈咬定她错在先,两人是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最后,小米端来一盘残羹剩饭,气汹汹的就往端木烈的脸狠狠砸去,在他措手不及时,抬脚狠狠踹了他膝盖窝,两三下就把他碾踩在地......
说也奇怪,端木烈不但不为此感到耻辱,反而被米晓欢镇压得服服帖帖,从那之后,在她面前,乖得像小白兔一样。
“我告诉你,要是敢再乱拍小洁的头,我就拧死你。”加力道拧着他耳朵,疼得端木烈眼泪都蹦出来了,面容扭曲的叫道,“姐大,饶命,我真的不敢了....阿,阿司,阿司来了......”
眼睛余光瞟到一人影,定睛一看,是司泽宇从顶楼走了下来,顿时,端木烈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拼命喊着,“阿司,阿司,救我啊。”
听到阿司来了,米晓欢瞬间脑袋轰隆作响,小脸突然爬上两朵小红云,揪着端木烈耳朵的手不自然的垂落到他肩膀上,僵硬的裂开嘴角,算是在笑,“呵呵,烈,两天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
嘎?
嘴巴一抽,端木烈雕化在空气中,这女人,变脸就像在变天一样,每每见到阿司,她即使是千年坚石,都会化成水般柔情。
“姐大,我给你们腾地儿,我走了哦。”瞧小米一脸红彤彤的害羞小模样,端木烈十分醒目的给他俩腾出相处的空间,坏笑的拎着骷髅溜走了。
待回过神,欲出声唤他别走,端木烈已经冲下楼梯不见踪影,尴尬的捏着衣角,米晓欢怯怯的抬起眸看向距离她十米远的男生,“会.....会长......”
司泽宇冷眼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很抱歉会长,我.....我.....不应该叫小洁帮我来还东西。”见男生冷着脸不吭声,小米认为他是生气了,急忙低头认错,“真的很对不起,会长。”
“......”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阵沉默。
“真的很对不起,请会长不要生气。”她知道,叫小洁代她来还东西是件很没礼貌也很没诚意的事。会长借她东西,她应该亲自来道谢才对。
“谁说我在生气?”清泠的嗓音在头顶漾开,米晓欢仰起脸,却见他已经走近她跟前,挺拔的身躯笼罩住她的小娇躯,紧张的她话都差点讲不出来。“会,会长,我只是.....”
“就那么怕我?”每次她看到他,连话都说不完整,司泽宇不禁的微蹙起了眉头,冷峻的低着眸审视着她慌张不安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