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在哪儿?”赫连钰紧接着他的话接到,之前设想要组建一支属于她自己的护卫队,这个想法如今更加迫切,看来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杨川,九品巅峰,虽然不能保证能杀得了你说的那个人,不过应该能抵挡个一时半会。”
越级杀人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当年云耀国太子水幽骨便是在十六岁的时候,以九品巅峰修为斩杀了一个银品中境
“他?”注视着眼前的男子,赫连钰不仅没有高兴,反而多了一丝凝重。她没想到自己随便从他身边弄来的侍卫竟然也有九品修为,心里的失落无限放大。
本身不能聚气不是她的错,但是没有让自己的能力变得强大,则是她没有努力的结果。
“七公主若是觉得不够,本王府上还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侍卫也可以一并送到钰殿来。”百里归尘以为她的沉默是因为杨川的修为没有她预料的高,因此才会由此一说。
“不用了,九品足够了。”既然是自己的暗夜,那就不能掺杂太多的外人,要一只‘不同心’的队伍有什么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必须是全心全意听令于她,才有进队的资格。
想起那个手拿钢刀的杨川,赫连钰绣眉轻锁,要收买人心还得再花些时间,也许是想得太入迷,她连招呼都忘了打,就顾自朝前院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百里归尘笑意全无,一个连他都看不透的女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主子~七公主她今日食用的早膳剩余不多,三样食物基本都已用完,对佛手金卷的比翼双飞形状似乎有些不悦,翡翠如意汤倒是颇为喜好,只是那掺杂了杉叶藻的小菜不是很合她的口味。”杨川从转角的阴影处现身,同样注视着她的背影说道。
“负责点心的御厨明日起就回梵翼去,换个懂事点的。杉叶藻对她的伤口有益,之后七天都必须让她用下,样式不得重复。除了这件事之外,日后她其余的事一律不用汇报了。”仰头看向东边的朝阳,这般耀眼,可为何他却感觉不到暖意,倒不如在她身边,还能感觉出自己尚在人间。
拢了拢身上雪白的大氅,苍白的素颜显得有几分透明。
“是,主子!”沉默了许久才,他才开口应道。声音中透露着几丝不舍,更多的则是对承诺的坚定。
其实杨川心里明白,自从他让自己跟着赫连钰的那一刻起,他所做的任何事都将以赫连钰为中心,而不该是他百里归尘。
作为一个军人,他明白军令的对于他的含义。而他跟着赫连钰的那一刻起,他将不再是梵翼国的大将军,因为他,从此效忠赫连!
虽然他明白这一切,但是心中的郁结不可能这么快解开,他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
“脸上的伤怎么弄的?”就算现在他已不是他的人了,但毕竟跟随自己多年,百里归尘对他自然有所关心。
从刚才他一出现,就故意侧身对他,这对于向来重守礼节的他而言,绝对反常。之所以现在才问,他是想让杨川明白自己的身份,首先他是赫连钰的手下,其次才是他的旧部。
他的一番苦心,岂是杨川这个莽汉能够体谅的。
“回主子,属下无碍,只是与人切磋了一番罢了。”杨川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囧意,但是对于百里归尘的关心,他还是傻呵呵地笑开了。
“注意自己的身份,就算你现在不是本王的人了,丢的也仍是本王的脸,难得你想让本王在她面前失了脸面?”话虽是玩笑,百里归尘的脸上却是凝寒一片,纵然是杨川这样身体强壮的汉子也不禁感到畏寒。
“属下知错!属下日后一定学会忍让。”
树叶飘零,人影渐远。
待他从地上站起,才发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百里归尘早已走远,只留下他独自悲叹。
若非洛毓他存心挑唆,他也不至于与他打起来。还说他什么一女不侍二夫、好马不配二鞍,他能不生气吗?
又不是他心甘情愿更换主子的,这怎么能成为他不忠不义的证据?
他不就随口提了一句赫连钰病弱之身吗?又不是恶意中伤她,也就是话赶话一时口快,却不想洛毓放下手中的锅就朝他劈来。
他没想到朝凤国的一个禁卫军统领倒是有几分本事,两人没有使用玄气,单单比的武艺,各有优势,也各有损伤。
摸了一把红肿未退的脸颊,计算着与他之间距离应该足够远了,才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平日里静怡无声的小道,如今接二连三地迎来它的贵客。
杨川走后没多久,水无幽淡笑着穿身而过,他已经等不及想要逗弄她,看着她拔剑弩张的气焰,他的内心就无比满足。
有趣,还是那么有趣。
赫连钰还未走进前殿,就已经发现了异样。
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此刻有一队士兵把手,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好似是太子手下的护军,其中还有几张面熟的脸孔。
这纨绔公子哥儿今日起得够早的,真是难为他了。
眼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地流露在外,赫连钰冷笑一声,就要抬步跨入门槛,却被两边的侍卫挡住。
“大胆废物!竟敢让太子殿下等这么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为首一人,用剑柄挡在她胸口,目光中带着浓郁的猥-琐。
他们昔日随着念臣风偶尔来几次钰殿,在念雪盈和念尘风的挑唆下,没少调-戏之前的赫连钰。说到底,她是不得宠又是不能聚气的废物,只要不过火,出了事有太子殿下兜着。
就拿前太子身边那侍卫来说,差一点将她奸-污了,不也没什么事吗?
这件事很大程度上壮了他们的胆儿,也让他们彻底明白赫连钰在朝凤帝心目中的地位,一文不值!
昨日,太子殿下回到东宫后大发雷霆,嘴里骂的全是赫连钰,他们这些人身为他的心腹,又乐意做他的狗腿子,自然肆意揣测主子心思,如今借机捉弄她一番,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得个赏。
男子越想越是这个理儿,心思尚且沉浸在眉飞色舞的意淫中,脑袋边上却多了一层冰冰凉凉的触觉。
待他回过神来,才看清站在他不过两尺距离的赫连钰。
“你在干什么?”目光瞥到自己手中空荡荡的剑鞘,再转头,才发现脖子上的剑刃。尽管如此,他也仍然是用质问的口气吼道,在他的眼里,赫连钰连只蚂蚁都不敢杀,更何况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