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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英法战争(1)

一、才能初现

在新的职位上,华盛顿以他一贯的作风来行事,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迎接新的挑战。在弗吉尼亚,劳伦斯认识许多参加过西班牙战争的士兵,在劳伦斯的请求下,他们大都自愿承担起了华盛顿的军事教练一职。在这些老兵的指导下,华盛顿的枪法和刀剑技术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然而好景不长,由于哥哥生病而且病情恶化,乔治曾一度中断了这些军事训练。劳伦斯常年来一直体弱多病,又多次被迫外出远游,这让他的健康每况愈下。后来,由于身患恶性肺结核,在医生的建议下,劳伦斯决定带着心爱的弟弟乔治前往西印度群岛度假。乔治虽然热爱军事活动,但他更爱自己的哥哥。

厄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外出而消失,兄弟两个在岛上还没有住满两周,乔治就不幸染上了天花。在朋友们的关心和医生的极力抢救下,不到三周,乔治的病症就有了明显的改观,又过了没多长时间,他的病就完全好了。病情刚刚好转,乔治就开始在岛上转悠,四处查看岛上的防御工事,并且全面地调查了当地的特产和经济状况。

岛上秀丽的风景和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劳伦斯完全康复过来,于是他又决定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前往百慕大去享受和煦温暖的春风。由于长期和妻子分离,劳伦斯非常想念她,于是他就让乔治回弗吉尼亚去接自己的妻子前往百慕大。经过长达5个月的海上旅程后,乔治在1752年2月1日再次回到了弗吉尼亚。

回到弗吉尼亚后,乔治身上的不适应症状得到了缓解,身体渐渐地康复,精神上的烦躁也慢慢消失了。他迅速赶往弗农山庄,并在3月初和劳伦斯的妻子一同赶往百慕大。乔治这次来的不是时候,百慕大早春的寒风让他旧病复发,并且有加重的迹象。乔治的病让弗吉尼亚家中的亲人非常担心。人们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乔治走后留下的一堆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信让他回到弗吉尼亚来。不过最终,劳伦斯还是决定带着乔治回到弗吉尼亚。

法国势力逐渐侵入到其他地区,这让一向对英国人以礼相待的印第安人渐渐改变了原来的政治态度,他们中甚至有人扬言要和英国人大干一场。俄亥俄公司对法国人的无礼举动非常生气,不断地向弗吉尼亚的副总督罗伯特?德威迪提出控诉。除此之外,他们还派威廉?特伦特作为使节前往俄亥俄河畔,和当地的法国人谈判,让他们不要再侵犯英国国土。

但是俄亥俄公司显然高估了特伦特的勇气和决心,他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在距离法国人还有160英里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并做了短暂的逗留,然后就直接前往印第安人的重镇—皮奎。但是此时的皮奎已经不再是吉斯特前往时的模样了,由于怠慢法国公使,他们招致了法国人报复性的打击,整个城镇被完全夷成了废墟。到达皮奎后,看到四处飘扬着的法国国旗,特伦特心惊胆战,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面对这种情形,德威迪副总督急切地需要寻找一名能够完成使命的人。这时,有人向他举荐了华盛顿。的确,由于华盛顿非凡的才智和能力,他虽然还不满20岁,却已经成了弗吉尼亚北部军区的副官长。由于以前和印第安人打过交道,并且出色地完成了勘测任务,他成为这次任务当之无愧的最佳人选。

接受命令后,华盛顿首先去了洛哥斯顿等印第安人聚居区。在与各个酋长会谈的时候,他明确地向他们阐释了英国政府的友好意图。最后,他还说出了自己此次出行的目的,并请求他们派人把自己送到法国军队的总部去。此次行动,华盛顿还有另外一个隐蔽任务,那就是想方设法把俄亥俄河附近法军的部署情况摸清楚。

华盛顿是在1753年10月30日接到正式任命书的,当天他就从威廉斯堡动身出发。在途中的亚历山德里亚,他置办齐全了这次出使需要的全部物品。当他到达边地的曼彻斯特时,他又购置了马匹、帐篷和其他旅行装备。11月14日,他抵达了坎伯兰镇。

在坎伯兰镇,他遇到了俄亥俄公司勇敢的开拓者吉斯特先生。在华盛顿的盛情邀请下,吉斯特先生答应和他们一同前往,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名叫约翰?戴维森的人和四位边疆人愿意随同他们前往目的地。有了这些人的帮助,华盛顿对这次出行非常有信心。一行人走到乌龟溪与莫农加希拉河汇合处的时候,碰见了与印第安人做生意的商人约翰?弗里泽尔。从他的口中,华盛顿了解到这一带法军的指挥官已死,法军的大部分主力已经退回到本部营地过冬了。由于连日阴雨、河水暴涨,华盛顿决定把全部行李都放在独木舟里面,由两名随从看守,沿莫农加希拉河顺流而下,并告诉他们自己会和他们在莫农加希拉河与阿勒格尼河汇合处碰面。

在这两条河的汇合处,俄亥俄公司准备建造一个要塞,但华盛顿却认为建造在河岔口更为合适。他的这一设想,被后来的战争证明是正确的。最终,他们选择在两条河的汇合处建造了德肯斯奈尔要塞。在这两条河的交汇处,居住着特拉华人的酋长辛吉斯。华盛顿只身前往辛吉斯居住的村庄,恳请他参加洛哥斯顿会议。虽然此人一直对英国政府不满,但此次态度还算不错,欣然接受了邀请。华盛顿一行在11月24日顺利到达洛哥斯顿,但是很不巧,印第安领袖亚王却不在洛哥斯顿,而在距离洛哥斯顿大约15英里的猎屋。在此情形下,华盛顿派人前去猎屋邀请亚王和其他领袖,请他们务必参加明天的会议。

第二天早上9点钟,亚王和其他首领都准时聚集在了会议厅。根据自己接到的指示,华盛顿向各位酋长陈述了英国政府的立场。华盛顿不仅向他们诉说了英国政府的诚意,还恳请他们帮助英国政府,当然了,必要的好处总是少不了的。按照当时印第安人的风俗,华盛顿讲话结束后,酋长们都要静坐一段时间,好像是在思考、回味他说过的话。

随后,亚王站了起来,代表所有的印第安部落发言。在发言中,亚王多次陈述了印第安人和英国人的兄弟情谊,并答应和法国断交,全心全意地支持英国人。亚王还答应给华盛顿指派一批护卫人员,负责华盛顿今后的行程安全。但是这需要一段时间准备,他们要求华盛顿多给三天时间。华盛顿坚决反对这么长时间的拖延,但亚王自有足够的理由。

这次和印第安人的正面交往,给了华盛顿一个很好的教训,也让他见识到了印第安人的办事作风。在他眼中,印第安人的拘泥礼节、讲究排场丝毫不亚于现代的西方文明社会。华盛顿本来想要坚持自己的观点,但考虑到会损害印第安人领袖的威严和情面,于是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决定推迟一段时间再出发上路。

就在华盛顿答应留下来的第二天,亚王没精打采地出现在了他的帐篷里,不过他依然承诺会和法国人断交。出于善意的提醒,华盛顿建议他不要把这话当面说给法方特使瑞克尔,因为瑞克尔根本就没有处理重大事务的权力。但是他的这个建议遭到了亚王的谢绝,迫不得已,华盛顿只好出席了第二天的篝火会议。在会议上,亚王做了慷慨激昂的陈述,但是瑞克尔拒不接受亚王的单方面断交。

在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瑞克尔和他的手下想尽各种计谋,试图挽留那些去意已决的酋长们,但无一例外地遭到了拒绝。12月7日,华盛顿终于从法国人的掌控中解放出来,开始继续他的旅程。当时和他同行的人中间,还有一位名叫拉弗斯的法国使节。此人貌似老实忠厚,实则是法国安插在印第安人部落里面的特工,他不仅鬼点子特别多,而且还心狠手辣。华盛顿后来遭遇的种种困难,很大程度上也和此人有关。

经过长达四天的艰苦跋涉,华盛顿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法国人的要塞。前任总指挥去世后,这里一直由帕蒂上尉负责,直到一周前,雷伽蒂尔?德?圣皮埃尔爵士来此接任总指挥。华盛顿在这里受到了相当隆重的接待,法军副指挥官亲自在门前恭候他的到来,并且按照当时军人的礼节,把他带到了指挥官面前。指挥官是一位满头银发的法国绅士,虽然古板,却能什么事情都做到一丝不苟。由于言语不通,在二人的谈话过程中,还有一名译员范布拉姆在场。

借助于范布拉姆的翻译,指挥官明白了华盛顿此行的目的,并且验看了他的资格证书。华盛顿急于完成任务,当场提出要把德威迪总督的信函奉上,但被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拒绝了。这位指挥官想要等几个小时再做决定,因为到时候帕蒂上尉就要从前方哨卡回来了。下午2点钟,帕蒂上尉终于回到了要塞。按照国际上通行的惯例,华盛顿递交了所有的文件。接到文件后,上尉就和指挥官一起进入了一间密室。长时间的商议后,他们把华盛顿和范布拉姆叫了进去,让他们观看自己的译文。

德威迪总督的信件内容并不复杂,总共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主要是指责法国政府不该侵占俄亥俄地区,更不该在当地修筑碉堡、建立居民点;在这部分的最后,德威迪总督还暗示法国人,说如果必要,自己将采取必要的举措;与此同时,他还建议法军指挥官悄悄地撤走。信件的后一部分和华盛顿有关,在信中,德威迪总督希望法国政府本着人道主义立场善待华盛顿,能够让他享有一国公使应有的尊重。

接下来的几天里,帕蒂上尉和爵士忙着研讨信件内容并商讨如何做答,而华盛顿则借此良机前去勘测敌方的军事部署。凭借聪敏的头脑和超凡的记忆力,华盛顿准确详细地记载下了法国的要塞地形、兵力部署和武器装备情况。事实证明,华盛顿的这些情报在来年的战争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连日里的阴雨连绵,让华盛顿和他的随从都疲惫不堪。在此情形下,华盛顿只好打发一个仆从带着马匹先回威南戈休整,然后在那里等着和自己会合。与此同时,细心的华盛顿发现,不死心的法国间谍依然在诱惑亚王反叛。为此,华盛顿不断催促亚王赶快和法国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当时,俄亥俄地区最主要的活动还是商业贸易,亚王最看重的也是这一点,于是当华盛顿再次和帕蒂上尉碰面时,他就知道该问些什么问题了。

当华盛顿向帕蒂上尉询问起去年的绑架事件时,帕蒂上尉拒不承认把那三个白人关押进了加拿大的监狱里。不仅如此,帕蒂上尉还说自己曾看见一个印第安野蛮人带着三个白人的头皮从要塞前面经过。

事态的发展让华盛顿非常担忧,他越来越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在这个生命没有保证的边远地区,如何带领自己的随从活着出去,成了华盛顿思考的最重要的事情。14日傍晚,爵士终于把写好的信交给了华盛顿。华盛顿见任务已经完成,就准备在15日清晨启程离开。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阴谋正在展开,而这个阴谋的目的就是拖住他回去的脚步。

关于这段风波,华盛顿在日记中有记载。根据记载,我们可以大致窥见当时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当法方指挥官把大量的酒和粮食搬运上独木舟,并微笑着向他道别的时候,华盛顿就隐约感到不安。因为在启程的那一刻,华盛顿没有发现亚王和其他印第安酋长的踪影。作为华盛顿随从人员的一部分,亚王不离开,华盛顿是无法安心离开要塞的。华盛顿一下子就明白了法国人的用意,他直接向指挥官交涉说,如果第二天亚王不能和他一同离开,他就会如实向英国政府言明法国政府的无礼行径。法国人见华盛顿态度坚决,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第二天,也就是16日,华盛顿和亚王离开的时候,法国人还是在不断地恳请亚王留下来做客,但是华盛顿提醒亚王,既然已经断绝了来往,就应该趁早离开。由于华盛顿的坚持,亚王不好说什么,只好悻悻离开。回去时候的旅途并不十分顺畅,由于河流水位高涨,他们直到22日才回到威南戈。

12月25日,华盛顿离开威南戈,带着少量随从走陆路返回。经过一个漫长的冬季,历尽了千辛万苦,他们才得以顺利回到弗吉尼亚。行程中,他们不仅要照看马匹、帐篷和粮食,还要注意防范敌人的偷袭。寒气越发重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大雪和凛冽的寒风,整支队伍走得越来越慢。为了早日赶回去,为了尽快向总督报告,华盛顿决定加快速度,抄最近的道路,直接穿过森林前往俄亥俄河口。他让范布拉姆代替自己指挥马队走在后面,自己则和吉斯特一身轻装地走到前面。

华盛顿是在1月2日离开弗里泽尔大本营的,抵达吉斯特的居留地后,他和吉斯特暂时分手。在吉斯特的帮助下,华盛顿买了一匹马继续向回走。在俄亥俄河口的小镇上,他碰到一批回要塞的马队,华盛顿加入了其中,行程变得轻松起来。马队穿过蓝岭,在贝尔瓦休息了一天,于1月16日回到了威廉斯堡。华盛顿见到德威迪总督,把那封回信交给了他。华盛顿的任务圆满结束。

二、担负重任

在威廉斯堡做了短暂的休息后,4月2日,华盛顿带领两个连,从亚历山德里亚出发,前往俄亥俄河口的新要塞。华盛顿所属团队的指挥官是弗赖上校,他随后将带领炮兵赶赴前线。在行进途中,华盛顿和亚当?斯蒂芬上尉率领的一支小分队会合了。在曼彻斯特的时候,为了保证供给,他们不得不勉强征用了当地人的马匹和车辆。

虽然使用了这种半强制性的征用,所得也寥寥无几。征集了一个礼拜,他们只得到了10辆破旧的马车,结果还没有通过险峻的隘口,那些拉车的马就走不动了。于是,士兵们只好用肩扛着车轮前进。在如此差的装备下,华盛顿的部队翻山越岭,一边扫清前进的障碍,一边为后面的炮队铺路。

为了鼓舞士气,华盛顿许诺士兵说,只要到了威尔斯溪的货运中转站,他就会雇佣一些上好的驮马。可是,他们还没有到达威尔斯溪,就听说负责那里事务的特伦特上尉和他的手下全部被法国人俘虏了。幸好,这个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4月20日,华盛顿见到了特伦特上尉,但是上尉手下的人的确是下落不明了。华盛顿急于调查事实的真相,便要求特伦特赶快备好需要的驮马和车辆,但是他高估了特伦特的办事效率,等到特伦特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25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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