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日本近代启蒙思想经典：《文明论概略》
作为日本明治时代首屈一指的启蒙思想家，福泽谕吉在日本近代思想史上占有开拓者的重要
地位。他被推崇为“日本的伏尔泰”、“日本国民的教师”。自明治时代到现在，福泽思想
始终作为重要课题而受到日本国内外学术界的重视，有关的研究著作层出不穷。
鼓吹改革文明开化
福泽谕吉(1834～1901)是日本近代的启蒙思想家。本书是他介绍资本主义文明，论述文明
理论的代表作。原著在1875年出版后，在日本全国风行一时，被称为日本近代思想史上的启
蒙思想名著，对日本社会和知识文化界影响极大。
福泽出身于江户时代(1603～1867)后期日本的一个下级武士家庭。少年时期亲身感受到封
建等级制度的压抑，在思想上种下了反封建的种子。青年时期，他率先接触西方思想文化。
在19世纪60年代，他又三次出使欧美，考察过美、法、英、荷、德、俄、葡等国。他在日本
与欧美的对照思考中，加深了对资本主义文明的理解，西方近代科学和资产阶级政治学术思
想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当时日本面临内忧外患的严重形势，他决心摆脱封建制度的精神枷
锁，借助于西洋文明，并以谋求国家独立和“富国强兵”为己任，猛烈抨击腐朽的封建制度
及其意识形态，大力传播启蒙思想，介绍资本主义文明，号召日本人民学习科学，兴办实业
，发展资本主义，从而把日本建设成为与这些欧美各国并肩而立的近代资本主义文明国家。
他撰写《西洋事情》，向日本国民详细介绍了欧美的社会制度与社会状况，销售数十万册，
广为流传，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1868年他创办庆应义塾，培养科学人才；1873年他和森有礼、加藤弘之、津田真道、中村正
直及西周等人一起组织了启蒙团体“明六社”(因在明治六年成立)，出版《明六杂志》，针
对当时日本的现实问题著书立说，积极开展启蒙活动，鼓吹资本主义改革。福泽因而被誉称
为“日本的伏尔泰”，可见其影响之深远。
《文明论概略》出版于1875年，是福泽谕吉文明开化理论的精品。
构建文明理论启蒙思想名著
《文明论概略》一书是福泽谕吉启蒙思想的代表作。全书分为10章，分别论述了“确定议论
的标准”、“以西洋文明为标准”、“论文明的涵义”、“论一国人民的智德(正、续)”、
“智德的区别”、“论智德的时间性和空间性”、“西洋文明的来源”、“日本文明的来源
”及“论我国之独立”等问题。作者试图通过这本书建立一套文明理论，借以促进资本主义
在日本的建立和发展。
西洋文明与日本文明的比较论，构成了该书的核心。福泽认为西洋文明重智力，各种学说可
以自由并存，而日本是专制国家，权力偏重于一方，“只有政府，没有国民”，宗教和学问
都操纵在统治者手里，各种学说非但不能共存、并立，而且往往以一种消灭其他。他认为这
种权力偏重是日本社会停滞不前、文明事业难以进行的原因。
该书首先阐述了文明的涵义。作者认为文明一词。狭义地说就是增加人类的物质需要，广义
地说，不仅在于追求衣食住的享受，而且要开发智力、提高道德水平，把人类提高到高尚的
境界。这就是说，文明的范围，至大至广，人类社会的一切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都包括在
文明的概念之中。福泽谕吉特别强调提高人民的道德智力的重要，他认为一国文明程度的高
低，可以用人民的道德智力水平来衡量。因此要促进文明开化，必须提高人民的道德和智力
，而人民的道德智力的提高是没有止境的，所以文明的进步也没有止境。
原著把文明发展过程划分为野蛮，半开化和文明3个阶段。同时承认这些名称是相对的提法
。作者认为欧美是文明国家，亚洲各国是半开化国家，而非洲和澳洲算是“野蛮”的国家。
福泽强调，世界各国，不论目前处于何种状态或地位，如果想使本国文明进步，就必须以欧
美文明为目标。
作者在论述中经常联系日本的实际，他从历史上分析对比了西洋文明和日本文明，肯定日本
落后，西洋先进。书中强调日本应该向西方学习，以便急起直追，迎头赶上。书中虽然承认
西洋文明高于日本文明，但并不认为西洋文明已经尽善尽美，相反地作者认为西洋文明缺点
甚多，并不完满。说其文明不过是相对于落后国家而言罢了。千百年后，各国人民道德智力
大大提高以后，再回顾今天的西洋文明，也许会为其野蛮落后而叹息。作者不是把西洋文明
看成尽善尽美、永世长存的东西，而是看做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的产物，这在日本思想家中是
十分难能可贵的。
福泽谕吉写作本书并没有停留在单纯的抽象议论，而是面对日本的现实，着重探讨了日本的
立问题。作者认为，文明既有先进和落后，那么，先进的就要压制落后的，落后的就要被先
进的所压制。由于当时日本面临内忧外患，人们无不忧虑国家的独立问题，因此，如何推动
本国文明的发展，以维护本国的独立，就成为一个现实的问题。作者认为国家的独立是目的
，现阶段日本的文明开化就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手段。福泽谕吉在书中强调：明治维新的“人
心骚乱”是全国人民向文明进军的奋发精神，是人民不满足于我国固有文明而要求汲取西
洋文明的热情。因此，人民的理想是要使我国的文明赶上或超过西洋文明的水平，而且不达
目的誓不罢休。于是书中得出的结论是：“国家的独立也就是文明，没有文明就不能保持
国家的独立。”
尽管福泽的社会历史观在整体上是唯心主义的，但在不少问题的看法上，也含有合理成分。
譬如福泽认为文明包括“外在的事物”和“内在的精神”两个方面，并提出了文明的外形(
指先进技术的获取、生活水平的改善)易取，而文明的精神(指人民文化素质的提高，社会风
气的改善等)难求的著名论断。福泽还认为单纯的物质文明或精神文明都不能算作文明，只
有包括物质和精神两方面才算文明。梁启超正是汲取了福泽的这一思想，才成为中国近代史
上第一个提出“两个文明”理论的人。
总之，《文明概论》是介绍资本主义文明，论述文明理论的代表作。原著在1875年出版后，
在日本全国风行一时，被称为日本近代思想史上的启蒙思想名著，对日本社会和知识文化界
影响极大。《文明概论》不是单纯地介绍西方文明，而是宣传通过汲取西方的科学文化来促
进日本资本主义的文明开化。他号召日本人民发扬独立自主精神，努力使日本赶上西方先进
国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