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诺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可能……陆家那样的人家,还有爸妈最讨厌这种有钱有势的。”自言自语,暗自叹气。
“不说家世,不说你爸妈的意思,单说你自己呢?”
孟晓诺想到陆天颂,红了脸,“我……大概是有一点点喜欢吧。”
“希望真是一点点。”人说,当局者迷。
“你知道,我对帅哥的抵抗力,是零。”
“是吗,陆天唯比他可帅多了,你怎么就一点点喜欢他,而不是那陆天唯呢。”
“谁说的,他比陆少看上去阳光多了好吗。”像小狗护食一样,还说一点点。
“既然都能让你维护他到如此,又有什么纠结的,分明是……也喜欢上他了。”
喜欢,怎么可能,总共见过几次,一次……两次,孟晓诺把被子蒙在头上,“怎么会,他那痞子样,我喜欢他,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怎么……”孟晓诺的声音越来越小,怕是说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地步。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过,你也要嫁给陆少,到时候你是他表嫂,那我不多了一个后援吗?”
孟晓诺底气十足的一句话,惹得盛寰歌直勾勾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要嫁的人是陆少爷?”
她这话,引起了盛寰歌的注意,今天陆天唯说晓诺和天颂在一起,加之那天送她们回来,两个人的互动就已经不同寻常。
“孟晓诺,给我从实招来。”
孟晓诺从陆天颂的思维中跳脱,红着脸脑筋转了几圈,“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那天在放纵,你自己抱着陆少亲口说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对了,还外加公然调戏,这我能不知道吗。”
调戏让人立军令状的陆天唯,想想那场面,她发誓,此后再也不想沾染酒精这种东西了。
要不是想起那日喝醉了的她,孟晓诺大概就要露馅了,“老板娘急着出国,钥匙已经给我了,如果你不去住,那就只能我去守着了。”
孟晓诺的脸垮了几分,“但是那里离学校好远。”
“得了,不用装可怜,我去陆氏报到之后就搬过去。”她这脚怕是不能去找房子了,而继续住在孟家,多少给人家带来不方便,相比较之下,她不如欣然接受。
孟晓诺出生以来头一次,失眠了,她妈妈说过,小时候就雷打不醒,长大了整个一睡神,你可以不给她吃的,但决不能不让孟晓诺睡觉。
但在床上滚来滚去,数羊一千只都没有用,只好缠着盛寰歌说了一夜的话,什么叫朋友,就是困得不成人样、眼皮已然在打架,却还因为她不舒心而担心的那种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孟晓诺倒头,终于是安静了,可不幸的是,盛寰歌却睡不着了,她的生物钟让她没了倦意。林月伙同那几个女生,是她从来没有料到的,她心中难道不委屈,那日答辩的时候,连吴教授都说不上话,至于进陆氏,事后想想,陆朝朗是为了平衡吴老和那些教授之间的纠葛。
其实她并非不想出国,古然·休斯是她最喜欢的设计师,那次出国学习,本有机会和他近距离接触,怎么会不想去,只是……
胸口有些闷闷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到这个点她就不能好好睡觉了,又忽然想起,还好陆天唯带她去的是军总医院,不是第一医院,如果是第一医院,那么被注视的人大概就是她而非陆天唯了。
陆天唯,将包里的那个病历本拿出来,看着他的字迹,只觉得,果然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那样的人与生俱来就有优越感吧。或许,她将真实情况同他说,也许会博得他几分同情,放过她。
打开电脑,那个毕业设计的论文文档在桌面上,电脑的旁边放着陆天唯给她拿回来的档案袋,盛寰歌将毕业设计的那个文件夹彻底删除了,只期盼着一切重新开始。
望向窗外,天开始蒙蒙亮,徐徐升起的太阳开始染红了云。
有人一夜未睡,却有人睡错了地方。
诚如陆天颂,在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中醒来,脚估摸着一直弯着,稍微动了动,觉得有些发麻。左右环顾,一排一排过去,全部是军车,他急忙跳了下来,看了车牌是表哥的车。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从车库出来,他说怎么这么吵,操场上都是训练的军人。
轰的一声,不远处的停机坪上一架接着一架直升机升空,当真是不安宁的早晨。
夏日里已然升空的明媚阳光和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声音,让醉意朦胧的陆天颂清醒了许多,只是他怎么来了空军军部。
循着平日里走过的路,找到了陆天唯的办公室。
推门而入,里面站了好几个军衔不低的角色,似乎他们在商量着什么。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了,我先出去。”陆天颂转身想走。
“你们,就按照刚才说的先去做吧,有事我担着。”陆天唯一声令下,那几个人敬了礼,走了,待陆天颂回头,见陆天唯的面色不怎么好。“小郑,给我把他绑了。”
“是。”小郑带了人,一左一右架着陆天颂。
“表哥,你这是唱哪出啊?”
“你偷听军事机密,不该吗?”
“我一个字儿都没听到。”他多冤枉,才来。
“新修改的条文当中怎么规定来着?”陆天唯的表情少有的冷峻,至少从不对陆天颂露出这样的表情。
小郑清清嗓子,“非法获取军事机密,最低要判五年,情节特别严重,起码十年。”
“天颂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怕是保不了你。”
陆天颂挣扎几下,奈何守卫不是吃素的,硬是雷打不动。
“陆团,这是送禁闭室呢,还是直接压到警察局?”
“表哥,你……你真把我送过去,这……怎么和我爸妈交代,是吧。”而且,并非他自己过来,“对了,还是你把我给带进来的,是不是该一同处置。”
“小郑,你告诉他,他怎么来的。”陆天唯讲到此处,颇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