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颜一见着胡林公这幅神色便知道他已经看出这幅画的水准,呵呵,果然,急着想要这幅画作了。
“我也愿出万两黄金买下这幅画!”那林姓中年人激动地说道,看来他也瞧出一点端倪了。
“我也愿意!”
“我也是!”
四周围观的人已经全部傻眼了,他们完全想不到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幅画,可是这些画界的老前辈一个一个的都想抢着去买这幅画,而且是万两黄金的高额价格,难道这幅画真的另有玄机在其中?难道他们真的这么没有眼识,完全看不出来这幅画的奇特之处啊!
白汐颜展颜微笑,他在空中虚按双手,微笑着说道:“各位,小生刚才已经说过这幅画是价高者得,还请各位竞价。当然如果各位有足够的利益给予我的话,小生也可以另作考虑。”
白汐颜后面一句话完全是对着青年公子所说,以她的眼识早已看出那青年公子身份必然不简单,结识交好这样的人总是有好处的,至于其他人以她的身份她还没看在眼里。若是那青年公子能欠下她一个人情,那自然是对未来有极大帮助的。况且就算是以后不需要这青年公子的帮助,但是那青年公子一看便是爱惜画作的人,必然会好好对待这幅画作。白汐颜虽然要卖出这幅画作,但是他依然希望这幅画能够得到一个知音,能够爱惜它。
不过当下,她却是不便把这个意思表现出来,毕竟在场的都是些士子,也是她以后安身立命所依靠的根之所在。
看出这画的门道的人都互相看看四周,他们当然对这幅画都势在必得,只是万两黄金本就是一笔大额银钱了,这……要再高,他们如何付得起?
“既然如此,我便出万两黄金买下这幅画又如何!”胡林公哈哈一笑,自以为颇为豪气的说道。
白汐颜眼光一闪,黑眸里划过恼怒,这胡林公怎么回事?他都以说的明明白白这画作是价高者得,难道这家伙还要强买不成,当下便是一拂袖:“胡林公,刚才这位公子已经出价万两,若胡林公想要这幅画,还请出一个高点的价码吧!”
胡林公胡子一跳,眼睛转了转,也不跟这没礼貌的后生说道,只是转头望向那年轻公子,一看清这人相貌,便不由得有些忧愁。
原来这青年公子不是谁正是曲楠国可谓声名赫赫的画疯子何临风!这何临风乃是前皇帝的妹妹长郡公主的庶出二子建安候的第三子,乃是一位妾室所出,本就不受宠再加上他自己也是只爱习画,所以长久以来到是没什么人注意他。但是最出名的并不是这侯府公子的身份,而是这和临风是个实实在在的画疯子!简直是爱画成痴,为画疯魔了!他不但自己放弃仕途从事商人贱业开了一个专买卖画作和丝竹的临风楼,而且常常为一幅画一掷千金,可以说是不拿钱当钱,而偏偏他又钱多的要命,不单单是那临风楼,光是他自己又开办的其他商业,天天都能为他日进斗金。所以这曲楠国上上下下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身份不同寻常的画疯子,谁都不愿意和他比拼钱多。
这可怎么办?胡林公一时有些犯难。片刻,他眼神一动,心思活泛了起来,想想他胡林公在曲楠国这么多年,为画界又做了这么多事,现在也是时候收点利息了吧!
“这位公子。”胡林公对白汐颜说道,他现在也不好随随便便的称呼人后生了。只见胡林公腆着脸说道:“我胡某自认已有八品画师的品级,也自认这曲楠国画师中鄙人的画艺也差不多是顶尖一人了,没想到还有另外的高人比我更高一筹,这幅画的的确确是九品圣品画作!”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哗然。九品画作,画中圣品!难怪他们看不出这画的出奇之处,原来竟是九品圣手的画作!顿时,所有人看向这幅画的眼神变得热切了起来,这可是九品画作啊,古往今来第一幅九品画作啊!
“胡林公此言何意?”白汐颜看着胡林公那张笑得有些慈祥的脸,大概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不由在心底冷冷一笑,这胡林公也太天真了吧,给他几分颜色就真以为自己好欺负是吧!想要倚老卖老不花一分钱就得到这幅画,简直是痴心妄想!想以他的资历和年龄来压人,呵呵,当这边站着的一群人是傻瓜吗?白汐颜第一个便把这胡林公排除在外了,和她玩这种小把戏,她就绝不会把这画交给这种人!
青年公子何临风脸上衔着淡淡的笑容站在一旁,他是商人,当然看得出这胡林公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这也要主人家配不配和。九品画作,价值不可想象,反正就他而言是决不可能放弃这幅画作的。从那卖画公子后面说的几句话他便明白这公子绝不只是单单卖画而已,他必然还有更深沉的意义在里面。
“小公子,我胡林公就下了这个脸向公子求取一下这幅画,当然,我也不会藏私,这幅画也会作为镇店之宝摆放在画店中间,供来往的各位年轻士子观看习摩,还希望小公子看在诸位同年和鄙人的薄面上能否割爱?毕竟,我这画店虽不算大,但也是在京中数一数二的,连当今圣上都曾为我这小店亲手题字,想来也不算是委屈这幅画了。”胡林公说的大义凌然,且语言中把广大士子与他连在一起,并且隐隐以当今圣上来威胁,白汐颜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他的无耻还是该冷笑他的白痴做法。区区一个胡林公竟然想要不花一分钱就来得到这幅画作,简直是白日做梦,难怪开始他语焉不详的,原来竟然是在打这个主意。要是一般人也许就被他给唬住了,看周围那一群人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估计他们心里在感恩戴德吧。
可惜的是她白汐颜不吃这一套!区区几句言语就想让她乖乖把自己的画交出来,真当她是白痴吗?皇帝又如何,难道皇帝就能让她不能卖画了?况且皇帝怎么会有空管她这门子小事!这胡林公扯着虎皮大旗就能吓死人吗?
白汐颜也不发作,只是收了笑容,冷冷的盯视着胡林公。那眼光像一片寒冰在胡林公脸上滑来滑去,弄得胡林公脸上冷汗直流。胡林公心内寒气顿生,也不敢看白汐颜的眼睛,只强撑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