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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影子:一出戏

落叶,被巨大的风力席卷着,迅速向前蔓延,接着又摆回来,继而又再次变本加厉地快速向前展开,犹如把倒霉的人死死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慢慢地折磨他,在苍莽的天地间,变成巨大力量,愤怒地把它们抛上云霄,再让它们回落泥淖……

一个很大的舞台,他看见自己正站在上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了这个舞台,自己将扮演怎么样的角色?为什么只有舞台,底下却没有一个观众?没有观众的戏将怎么样去唱呢?

慢慢的,有观众开始进来了,听到他们在议论一个人的名字。这名字好像是一个女子的,而且,在他的印象中,这名字已经是如雷贯耳。只是他没有见到过这个人是谁。这时,他看到底下的观众越来越多,一起在呼唤着这个名字。低下头,他已是一个着戏装的剧中人,正按剧情做着各样的动作,还来不及诧异,一个着青衣戏装的女子,从台的一角挪着莲步轻盈地飘上了舞台,对着他一声荡气回肠地叫了声:“相公……”

台下再一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掌声。他抬眼望去,这女子面若桃花,凤眼含情,手舞水袖正做缠绵之态,这一刻,他发现,他们不是在演戏,而是借戏在表现着自己,包括彼此的爱慕。

戏散的时候,他们一同上了一条船。一望无际的江面,没有一个人,他问:“愿意和我走吗?”

她答:“你去哪,我便去哪!”

于是,在一叶扁舟之上,他手握玉箫好像握着一把利刃,只为保护在船舱里的那个女子。那女子拨开窗纱,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小船缓缓驶过,驶出了梦境。

忽然,一阵巨大的风席卷而来,迅速扩散蔓延至整个湖面,小船在湖中央像片孤单的落叶,无助地上下飘扬沉浮,大风好像吃透这船儿的孤零无助,再次变本加厉,好像要把整个湖掀个底朝天,为的就是把这船彻底地颠覆。这还不算,那呼啸的声音如同冷笑,犹如把倒霉的人死死地控制在自己手中,慢慢地折磨他,在苍莽的天地间,变成巨大力量,愤怒地把它抛上云霄,再让它回落泥淖……

他听到女子带着凄婉的哭叫:“救我!救我!”

他醒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那女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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