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芒大厦”(The Hexagram)位于重生岛国都“风舞城”西部芳香河河畔,不仅是重生岛国防部办公之地,同时也是重生岛最高军事指挥机关所。从空中俯瞰,这座建筑是正六边形,故名“六芒大厦”。其占地面积333.3万平方米,高49米,共7层,总建筑面积约80.6万平方米,使用面积约40.3万平方米。该大厦于2039年9月2日建成,同年10月1日启用,当时可供3.1万工作人员(包括军人和文职人员)同时在内办公。大厦内总长度约达80公里,电话线总长度约56万公里,每天至少有50万个电话进出,每天接受邮件逾300万份。大厦内有各种时钟8100个,饮水机1800个,各种电灯2136478个,洗手间500间。此外大厦内还有银行、邮局、餐饮店、超市、书店、汽车修理店等服务设施。大厦外6个大型停车场可同时停放汽车约3万辆。大厦内还备有一处小型停机场供政府官员配备的空天飞机和直升机专用。
约翰·艾伦·米切尔和达戈此刻正置身于六芒大厦六楼最高军事指挥所的机密办公室内。
米切尔将自己肥胖的身体整个塞进多功能沙发里,无比骄傲和兴奋的说:“木尔知道吗,达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现在我们刚刚完成了第一步计划——重生岛的所有政府官员都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接下来,木尔就率领我们的机械大军执行‘天罗地网’计划!”
达戈面无表情的回答:“是,陛下。”
米切尔就问:“还没找到高迪丝吗?”
达戈对着米切尔的鹰钩鼻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放着林振羽这么大的一个诱饵,不怕杝不上钩!”
米切尔颇不耐烦的说:“本来‘影子’也想通过林振羽放长线钓高迪丝这条大鱼,但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并不明显……”
米切尔用肥厚的手掌托住自己那粗大的脑袋想了想,忽然对达戈说:“我们不等了!木尔马上派人去把林振羽也抓来!有林振羽和乔波在,我就不信高迪丝不现身!”
达戈问:“那么‘影子’会不会……”
米切尔用力一挥手打断杝的话:“现在整个国家都已在我掌握之中,就算我们不用林振羽和乔波当诱饵,还怕搜不出一个高迪丝吗?!抓捕林振羽这件事木尔现在立刻去办!”
达戈说:“是的陛下,我现在立刻执行‘天罗地网’计划——林振羽自然也逃不掉!”说完杝就转身欲走。
“等等!”米切尔叫住达戈:“忘了问木尔:乔波和戴安娜现在关在哪里?”
达戈回答:“刚才由于我们对乔波的大脑没有窥探出任何结果,‘影子’便下令将他俩押送海底总部,找机会继续窥探。”
“这‘影子’搞什么鬼,直接把乔波杀了再把高迪丝灭掉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搞得这么复杂?为什么非要得知乔波为新机械人留下的致命破绽是什么?难道……”米切尔说到这里突然眉头紧锁:“达戈,从现在开始密切监视‘影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达戈冷冷的说:“你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影子’究竟是谁呢!”
米切尔就笑:“好,我来告诉你,那绝对是一个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人物……”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
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
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
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
容不下我的痴,
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
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
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
眼泪是唯一的奢侈①
……”
日光倾斜的746号高速长桥上,陶陶一边听歌一边驾驶着红色保时捷敞篷车极速飞驰。一向强调安全第一的她从未开过如此快的车。副驾驶座上的凯瑟琳刚掏出一张纸巾准备擦掉倒车镜上的一小点斑渍,却被过快的车速带起的疾风将纸巾从指缝间夺走。
凯瑟琳看着纸巾在倒车镜里如纷飞的柳絮般消失在身后的长桥上,终于忍不住说:“你再这样开下去,我们很快就能飞上天国见造物主了。”
陶陶却两眼发直的紧盯正前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凯瑟琳关掉播放器里悲伤忧郁的音乐,将收音机打开,希望能找到一些缓解陶陶情绪的电台节目。
“三名流浪人员在天桥下拾垃圾吃垃圾……”
凯瑟琳于是换台。
“办公楼耗资1亿占地5000平方米仅12人办公……”
凯瑟琳再次换台。
“奥运会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冠军自称在二十环外买不起房……”
凯瑟琳继续换台。
“2010名博士争做清洁工……”
凯瑟琳只得换台。
“多名教授疯狂造假……”
凯瑟琳无奈换台。
“遭举报教师为报复逼学生舔痰……”
凯瑟琳迅速换台。
“精神病院院长涉嫌多起性侵害……”
凯瑟琳快速换台。
“犯罪集团诱拐、圈养智障人……”
凯瑟琳火速换台。
“十七岁被包养男孩雇凶杀害亿万富婆……”
凯瑟琳愤怒换台。
“九龄童为吸毒残忍弑父……”
凯瑟琳愤懑换台。
“北海区6名官员因压力过大集体自杀……”
凯瑟琳愤恨换台。
“东海区1小时前发生本年度第49起校园枪击案……”
凯瑟琳怒不可遏的关掉收音机,大叫一声:“这世界真是越来越混账了!”
陶陶这时反而将车速降低并劝凯瑟琳:“别生气亲爱的,这些事根本不值得你烦恼……”
凯瑟琳却对陶陶这漫不经心的言论立刻予以否认:“不,陶陶!如果这些事都不足以令每个人警惕反省,那么我们还能将什么事放在心上呢?”
陶陶就说:“你关心了在意了愤怒了又能怎样?你最终又能改变这社会什么呢?”
凯瑟琳回答:“不错,我一个普通公民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最起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会自我约束,不危害国家、社会、环境和他人,不触犯法律法规,不会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最终害人害己;如果身在犯罪现场,我就算没能力制止,我也要想方设法报警并努力保护自己和其他无辜的人——我这么做并不期望能改变什么,只因为我自认还是一个没有失掉良心的人,我是这社会的一份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真善美被假丑恶毁掉!”
陶陶就笑:“老大,我真服了你。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就是这样的人!我错了,不该整天只为自己的事愁眉苦脸,我就不信没有爱情我就活不下去了——嗯,从现在起我决定了:要和老大你一起忧国忧民!”
“少来!”凯瑟琳白了陶陶一眼,却忍不住笑出来:“林振羽现在在干嘛呢,你不打个电话问一下?”
话未说完,凯瑟琳的手机却响了。
陶陶不回答,只说:“老大,你短信来了。”
“我知道,是手机报。”凯瑟琳很随意的翻开手机看了一眼,却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我的上帝!”
陶陶赶紧问:“怎么啦?”
“我们今天真不该出门!”凯瑟琳一边按手机一边大声说:“全国7亿名失业者中约有1.2亿人5分钟前在南海区集体游行示威!各高速出口此刻正在紧急封闭。”
“我们今天的确不该出门!”陶陶用手指了下高速长桥下面:“快看啊,成千上万的人黑压压的都把各条大街挤爆了!”
“我们两个真迟钝,现在才发现!”凯瑟琳一拍大腿:“前面右拐是收费站,我们赶紧从那里下高速吧,否则一封路就很难出去了。”
陶陶一打方向盘就问:“老大,你一向胸怀天下,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到现在才知道?究竟什么原因导致我国十分之七的人短期内全失业了呢?”
凯瑟琳:“还不是政府搞出的那些新机械人惹的祸!因为杝们太能做事,以一当百,所以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的公司企业为节约成本都购买新机械人来取代人力——这也太快了,一星期前新闻上报导的只有6000万人下岗;三天前上升到2.3亿人;今早在家看新闻并没有新的数据,没想到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多人失去生活来源!搞不好还会有暴动和武装冲突发生!”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呢?”陶陶一脸茫然的看着凯瑟琳:“街上乱成这样,别说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一定安全啊!”
凯瑟琳咬咬牙说:“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陶陶一踩油门,心内默念道:“观音菩萨保佑!”
乔波醒来时发现戴安娜正在床头俯首注视着自己,目中竟似充满了柔情。但她一见乔波醒来,便赶紧避开他的目光,只是轻声的说了句:“你终于醒了,波!刚才我真担心死你了!”
“我什么时候睡着了?”乔波匆匆坐起身,从鼻尖上除下无镜片黑框眼镜,揉揉发干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此刻他和戴安娜正身处在一所三面是白墙一面是海底透明墙的宽敞房间内。他于是问戴安娜:“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们现在正被软禁在米切尔的海底老巢内。其他人质被押到何处、是否仍安然无恙目前还不知道。”戴安娜表情沉重的说:“难道在睡着之前杝们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忘了吗,波?”
“嗯让我想想……”乔波紧锁眉头回想了很久,忽然说:“我想起来了!米切尔命令那帮新机械人强行将我捆绑在一架无比丑陋的检测仪器上,然后又强行给我注射了一些针剂,之后我就昏睡过去,并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戴安娜就问:“你知道杝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无非是想从我大脑的记忆深处找出我为新机械人留下的那一处致命破绽呗!”乔波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经常看科幻电影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套情节!”
戴安娜说:“那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担心……”
不说笑还好,刚一说笑乔波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哦对了,杝们窥探我的大脑后发现什么了没有?”
戴安娜忽地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米切尔的肺都快被你气炸了!”
乔波狡黠一笑:“怎么啦?”
“明知故问!”戴安娜佯装生气的白了他一眼:“当时米切尔通过仪器窥探到你大脑的某段记忆时,本来是满心欢喜的以为将要揭晓答案了,谁知——”
乔波用两只胳膊枕着脑袋向后靠在床头:“谁知怎么了?”
戴安娜就说:“谁知画面中妙亲手打开的那个原本应该记载秘密的信笺里出现的却是那么几个字……”
乔波就伸长脖子问:“哪几个字?”
“还装蒜你!”戴安娜黑着脸用手捅了乔波胳肢窝一下,自己却又忍不住笑出来:“没想到最后信笺里出现的竟然是:‘卑鄙无耻的窥探者:抱歉害你们白忙活一场了。想知道秘密吗?自己慢慢去找吧!’米切尔当时气得差点当场要掐死昏睡中的你呢!”
“哈哈是吗?哈哈,哈哈哈!”乔波眼泪都笑出来了。
“真有你的!”戴安娜看着乔波说:“我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删改了自己的记忆。”
“就在新机械人统一完善后的当天,我请高迪丝帮我删改了记忆。”乔波一脸得意:“现在看来,真是有备无患啊!”
戴安娜情不自禁竖起拇指夸赞:“还是你棋高一着!”
乔波忽然收敛起笑容:“杝们窥探我大脑的时候你也在场?”
戴安娜一愣,说:“是啊,我在场。”
乔波又问:“除了米切尔和达戈那一伙混蛋,当时还有没有别的人质或其他特别的纯人类在场了?”
戴安娜摇头说:“没有。”
乔波闭上眼睛:“哦。”
戴安娜忽然问:“波,你刚才说你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乔波仍闭着眼睛:“嗯。”
戴安娜问:“能跟我说说你的梦吗?”
“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回忆更确切些!”乔波缓缓睁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许是杝们给我强行注射的针剂产生的作用,使我重新回到了从前的某段时光。”
戴安娜歪着头问:“和妙在一起的日子?”
“咳!”乔波低首无限温柔的抚摸着手上的无镜片黑框眼镜,那样子就像在抚摸曾经沉睡许久的恋人:“那些令人魂牵梦绕的往日梦啊……”
戴安娜幽幽的说:“不管怎么样,你始终还是忘不了她啊!”
“其实,妙并没你想的那么坏。”乔波将目光转向戴安娜身后透明墙外各种自由游弋的海鱼,思绪也像鱼儿般潜入记忆的深海:“我一直坚信妙多多少少曾爱过我,或者说对我也曾动过心……”
戴安娜便用很生硬的口吻问他:“何以见得?!”
乔波就将手中的眼镜举到戴安娜眼前:“当年我将自己学写的第一首情诗托人转交给她后的第二天下午,她竟亲自来找我,并把这个镜框送给我,说换掉我原来那个镜框人会显得更有气质些!”
“妙恐怕是我此生见过最会做生意的女人了。”戴安娜冷哼一声:“真没想到,她仅用一个镜框就骗取你为她孤独寂寞一辈子,一辈子啊!即使在她死后,你还在为她苦苦守候,至死不渝。”
“我当然得等她。但你说错了,她并没有死!”乔波一脸倔强:“她没有骗过我,从来都没有!自始至终都是我自愿的,自始至终都是!在别人眼里也许她一无是处,在别人眼里也许她对我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不好,但只要她对我哪怕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好,我就会永远刻骨铭心的记着这一丁点儿好!就为了这一丁点儿好,我愿意等下去,等到海枯石烂,等到地老天荒。如果再等不到我就去找——一直到找到她,或者说是找回她!”
“她对你那一丁点儿好就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可是这么多年其他人对你那么多的好你怎么就视而不见呢!”戴安娜逼视着乔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往日梦里清醒过来啊!”
“这些年来确实有不少女性对我有所示意,但是——”乔波苦笑着将自己那两只枯枝般的手相互紧握,良久才说:“那时我还不够优秀啊,所以不敢去爱,害怕因为一无所有而最终失去所有。所以我就一直这样等下去。等啊等啊,等到最后才发现——其实我等来等去,等的都只不过是一个人。这个世界,太多的现实和无奈。所以……”
戴安娜穷追不舍的问:“所以什么?”
乔波叹了口气:“所以我还是继续做梦吧。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大梦?‘生为谁开花?死为谁蝶化?’顺其自然吧!”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在床上继续睡去。
戴安娜愤愤的从床沿边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乔波走到海底透明墙面前,却还是用手悄悄抹了两把热泪。
刚下高速过收费站,陶陶和凯瑟琳就发现前面高速上堵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动车,焦躁不安的喇叭声在车队间此起彼伏。陶陶瞥见收费站附近的汽车服务区有一面的路似乎尚未堵死,就迅速驾车直奔过去,打算穿过服务区驶上那条通路。
谁知就在保时捷刚驶进服务区中央的时候,从区里食品店里竟飞出一男一女两名持枪歹徒!服务区内的人见状立刻吓得四下乱窜。
眼见就要撞上混乱的人群,陶陶赶紧急刹车!
这时那名手持AKS-74U冲锋枪的络腮胡男子却已笔直冲到陶陶的右侧面。
“别动,乖乖举起手来!”背着满满一袋食品的男歹徒举枪瞄准陶陶,十分慌乱暴躁的说:“立刻给我下车,快!”
“Oh,shit!”凯瑟琳骂了一声,和陶陶同时举起手,却仍都坐在车上。
“你们他妈的没听见他叫你们下车吗?”紧随男歹徒之后的那名手持MP5KA1的女歹徒随即转到凯瑟琳左侧面大吼:“不想死的就快滚出来!”
陶陶和凯瑟琳同时打量那名着装叛逆身后也背着满满一袋食品的年轻女歹徒一眼,心底都在为她叹息——这么年轻却偏要做贼。二人于是一左一右打开车门慢慢走出去。
这时从男歹徒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断喝:“别动,放下你们的武器!”
男歹徒闪电般转身,正欲冲声源处开枪,但却在一声枪响后捧着自己喷血的手腕倒地哀嚎翻滚。
陶陶和凯瑟琳急忙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名二十多岁的黑人男子警察正在食品店门外拔枪对准剩下的女歹徒。
对方显然早已洞悉男歹徒的心思,所以先发制人。
岂料女歹徒立即从身后用左臂紧勒住凯瑟琳的脖子,右手的MP5KA1亦抵在凯瑟琳的太**上。
“凯瑟琳!”陶陶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
“不想让她死就别过来!”女歹徒困兽般冲黑人警察和陶陶咆哮着。
“别靠近我陶陶,快跑呃……”凯瑟琳话未说完脖子已被女歹徒手臂死死勒紧。
陶陶随即举起双手,慢慢向黑人警察方向退去。
“好,我不过来!”黑人警察为人质安全着想,不得不站在原地,但他手中的枪仍在一秒不停的试图瞄准能将女歹徒一枪击毙却又不伤及人质的致命点。
“扔掉枪,举起手!”女歹徒进一步提出过分要求。
黑人警察犹豫了一下。这时陶陶已安全退到黑人警察身后。
“我再说一遍:扔、掉、枪,举、起、手!”女歹徒忽然用左手狠命揪住凯瑟琳那头美丽的金发往上一提,疼得一向坚强的凯瑟琳亦忍不住尖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女歹徒瞳孔紧缩的冲黑人警察嘶吼:“否则就干掉她!”
黑人警察于是把枪一扔,举起双手。陶陶刚放下的双手又跟着举起。
“快干掉他,米歇尔!”男歹徒左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右手腕,这才灰头土脸的从地上挣扎起来。
“你先上车。”女歹徒转脸向黑人警察龇牙咧嘴的怒骂:“你敢打伤我男朋友,找死!”说着她就将原本抵在凯瑟琳太**上的枪口转向黑人警察。
枪声连环响起,见势不妙的黑人警察早已一把揽过陶陶就往附近的一辆大货车后面扑去,女歹徒的疯狂扫射尽数落空。
凯瑟琳此时忽地用左手搭住女歹徒的左手腕,右脚用个性高跟鞋鞋跟猛地一跺女歹徒左脚尖,同时右拳卯足劲全力击中女歹徒下颚。
女歹徒因足尖的剧痛正要不自觉张口呻吟,谁知嘴刚张开条缝却又立即被凯瑟琳的拳头打得合了上去,这两下突击使得她陷入短暂的晕眩。
凯瑟琳抓住这宝贵时机弯腰弓背,一个漂亮的过肩摔便将女歹徒像摔死鱼般狠狠摔在硬冷的地面上,女歹徒手持的那把MP5KA1也被甩飞出去老远。
刚爬上车的男歹徒看得瞠目结舌,凯瑟琳哪里会给他反应的机会?一记强劲的高鞭腿就踢得他口鼻喷血仰面朝天翻出车外!
对面的黑人警察和陶陶亦看得目瞪口呆。
“应该是你们滚出我们的车才对!”凯瑟琳揉揉发疼的头皮,却发现有一缕金发脱落了,气得直哆嗦:“今天真背时!”
陶陶飞奔至凯瑟琳面前将她一把抱住:“老大,你真厉害!”
凯瑟琳轻轻拍着陶陶的后背:“别怕宝贝!没事的,有我在。”
黑人警察迅速上前将雌雄大盗铐住并缴获了他们的枪支。
陶陶看了眼雌雄大盗背上鼓鼓的食品袋,说:“就为了这两袋食品你们刚才竟然不惜要杀掉我们?!”
“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男歹徒睁着血红的双眼叫嚷着,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越来越煞白,语气虽仍凶暴,声音却渐渐虚弱下来。
“为此你们就该伤害无辜吗?”黑人警察一边替他做伤口紧急包扎一边质问。
“你少来训斥我们,也别得意,差佬!”女歹徒无比轻蔑的说:“目前你没下岗,还能得过且过继续做BOSS们的看家狗。一旦那些新机械人取代了你的职位,一旦你失去所有生活来源,一旦你孤立无援,那时你就会和我们一样!这世界原本就弱肉强食!!!”
黑人警察脸上现出无比坚毅的表情:“不管将来政府和公民是否需要我继续当差,只要我还是一名警察,我就必须尽职尽责尽力尽心尽情保护社会和大众的安全!”说完他就将雌雄大盗押上附近的一辆警车后车厢。
“警察先生,请等一下!”凯瑟琳忽然追上前去,看到对方关紧警车后车厢回过头,她顿了下,就问:“刚才真是多谢你了!请问你尊姓大名?”
“不客气,女士!我叫艾伯特·杰弗逊·格林,大家通常叫我‘艾伯特’。”艾伯特向凯瑟琳伸出一只大手:“你们两位也请跟我去警局一趟做笔录,例行公事而已。”
“好的,我们正想早点离开这地方。”凯瑟琳握住艾伯特温暖有力的大手:“可是现在各条路都被游行示威的群众堵死了,我们怎么出去?”
“别担心,你们只管先跟我上车。”艾伯特说着就钻进驾驶座,凯瑟琳和陶陶也跟着上车。
陶陶问凯瑟琳:“我们的保时捷……”
凯瑟琳眼都不眨的说:“宝贝,现在安全第一,只要我们人在你还怕以后买不到名车吗?”
艾伯特说:“坐好了,各位,我们要起飞了。”
陶陶和凯瑟琳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惊讶的问:“起飞?难道你们警车现在都改装了?”
艾伯特就笑:“不是改装,是海、陆、空三种模式都可以使用!只是以前没出现今天这么特殊的情况,所以很少切换飞行或海底模式。我们走吧!”
崔恩惠看着躺在自己臂弯的林振羽,悄声问:“不是说要午睡吗?你这样一直睁着眼睛怎么能睡得着?”
林振羽伸手轻柔地触摸着恩惠脸上那光滑而又弹性十足的人造肌肤,像个孩子般略带担忧的说:“我不敢闭上眼睛去睡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再次睁开眼睛时你已经不在,而一切的一切只是一场美丽的梦境。”
“傻孩子,你究竟还要我对你说多少次这样的话啊?!我是实实在在回到你身边了,永远不会再离开你的!”恩惠笑着将脸凑到林振羽的脸上无比爱怜的磨蹭着:“昨晚如果不是我最后给你催眠,你一定也不肯睡去。”
“好好好,我听你的话,不过还是待会再睡。因为现在嘛——”林振羽一咕噜爬起来拉着恩惠的手:“我忽然有一件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你。”
“呵呵是吗,什么好东西啊?”恩惠很自然的牵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
“你随我来。”林振羽拉着恩惠跑到西南角的檀香木衣柜前蹲下,接着双手打开柜门,再将柜内左边上下共九个大抽屉逐个逐个抽出来,倾斜着往地上轻轻一倒。就只听“哗啦啦啦”一阵脆响,从这些抽屉里便陆续倒出了各式各样数量惊人五颜六色大小不同的贝壳。
眼见这些漂亮珍贵的贝壳堆积在眼前,恩惠不由得赞叹:“真是太神奇太美丽了!”
“你知道吗,这些都是我每次去海边时特意为你收集的。”林振羽将第九个抽屉倒空并插回柜内:“这五年虽然你不在,但是我始终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
恩惠趴到地上在贝壳堆里开始爱不释手的翻捡着:“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对我的爱!这辈子你就算拾荒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跟着你。”
“恩惠,你刚才说什么?”林振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有没有听错啊?”
恩惠忽地站起来转过身,向前牵起林振羽的双手并直视着他的双眼,微笑的面容上满是圣洁的光辉,然后杝无比神圣无比庄严的对林振羽说:“这辈子你就算拾荒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跟着你。”
“谢谢,谢谢你恩惠……”林振羽脸上一时混合着喜悦、羞涩以及一丝慌乱:“我现在……我现在真是全世界最幸福快乐的男人!”这句话说完他眼里竟翻滚出一丝泪花。
“那你还在等什么?赶紧准备我的嫁衣吧!”恩惠踮起足尖将双手搭在林振羽肩上,柔声说:“快点。”
林振羽手忙脚乱:“好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婚纱店选婚纱试穿……”
恩惠却说:“不,我不要普通的婚纱。”
林振羽问:“那你喜爱什么样式的?”
“婚纱就不用定制了,因为我将要自己为自己量身打造出本世纪最美的婚纱之一!”恩惠说:“另一方面DIY也能帮你节省经济开支。”
“你知道吗,恩惠?跟我交往过的那么多女孩子当中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要为我省钱,一个都没有,虽然我并不贫穷。你对我真是好的没话说!”林振羽鼻子一酸:“傻丫头,我们根本不差这点钱。从今天起我不能让你受任何委屈!”
恩惠就说:“不,是我自己喜爱这样!对了,你知道我打算用什么材料来编织自己的婚纱吗?”
林振羽眼睛一亮:“莫非,你是要用这些……”
“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恩惠任性而又撒娇的说:“我儿时的心愿就是——在未来的某个晴朗的天空下,穿着自己用贝壳编织的嫁衣,牵着相爱人的手,一起走进上帝那神圣的殿堂。”
“嗯,那好吧,现在就开始,说做就做!”林振羽搓搓手迫不及待的说:“我来帮你!”
南海区18号警察分局离746号高速桥并不远,陶陶和凯瑟琳坐着艾伯特的飞车没用十分钟就到了分局大门口。
雌雄大盗刚下车就被其他警务人员直接押走。
陶陶和凯瑟琳跟随艾伯特进入分局大厅。
没走几步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白人胖警察已向艾伯特迎来:“艾伯特,恭喜你又迅速抓捕两名歹徒并成功解救两名人质!”
艾伯特愉快的一笑:“谢谢,詹姆斯局长。”
詹姆斯局长说:“先别高兴的太早,接下来我将告诉你一件非常遗憾的事。”
艾伯特问:“什么事?”
局长说:“非常抱歉我的孩子,从现在起你被解雇了。”
“哦老天,我没听错吧?还是大叔你发高烧在说胡话?”艾伯特很诧异的竖起自己的耳朵,并上前伸手准备摸下局长额头看他是否真的发烧:“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我胆小,会害怕的。”
“你被解雇了,艾伯特警官。”局长拨开艾伯特的手,咬了下嘴唇一脸严肃的说:“现在请立刻交出你的证件、佩枪、弹药、手铐、警车钥匙以及其他装备。”
“为什么?”艾伯特皱起浓眉:“突然就莫名其妙的解雇我,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陶陶和凯瑟琳亦连忙上前说:“我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警局要解雇艾伯特先生,但通过刚才的经历我们可以担保艾伯特先生无论人品还是能力都是一流的!”
“抱歉艾伯特,我也不想这样。”局长长叹一声:“一小时后不光是你,还有我,包括全国所有的纯人类警察都将下岗……”
艾伯特、陶陶和凯瑟琳三人同时惊讶:“什么?”
局长满脸无奈的说:“这是上级最新的指示,新机械人警察将替代所有的纯人类警察——我们警局一小时后将由新机械人全面接管。”
“真被雌雄大盗的乌鸦嘴给说中了!”艾伯特一探双手:“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尽管我向来对机械战警无甚好感,也从不和杝们搭档。”
“你一向都是独行侠。”局长拍拍艾伯特的肩膀:“好了时间不多了,交出你的东西吧,小伙子。”
艾伯特淡然一笑:“好的,大叔。”便将身上所有的警察装备上交到局长手中,并说:“这套多功能警服我等会儿去更衣室脱掉直接交给衣物管理员行吗?”
“可以,我随后也来。”局长接过艾伯特所有警察装备,语气很无力的说:“你放心吧,政府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是的,也不会少你的。可是这种情况下要钱还有什么用呢?你没看见外面都已天下大乱了吗?”艾伯特愤愤不平的说:“政府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让新机械人接管全国警力?这帮人到底想对我国的纯人类公民做些什么?!”
“全国十分之七的人因为失业将相继游行示威甚至武装暴动啊!政府也许是怕我们控制不了……”局长说:“一小时后新机械人很可能会针对外面愤怒的群众有所行动!”
“这太可怕了!”陶陶捂着嘴说:“人们原本就为新机械人抢了他们的职位而火冒三丈,现在如果再让新机械人去控制他们,这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令事态严重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最好立刻返回自己家中紧锁房门,不要出去也不要让其他人进来,等这一切平息后再说。”局长搔了搔头皮:“至于你们两位女士的笔录也不用做了,赶紧回去吧!”
陶陶和凯瑟琳于是在艾伯特的伴随下走出分局大厅。
刚一出门,他们就发现许多运兵车一辆接一辆的驶进警局。车厢打开,许多和纯人类相貌并无二致但却穿着全新制服的机械战警正一拨又一拨荷枪实弹跳下车来。
只听领头一人大声的说:“把催泪弹和麻醉弹都准备好!”
艾伯特对凯瑟琳和陶陶说:“不好,看样子大规模的武装冲突是避免不了啦,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陶陶就问:“现在究竟去哪好呢?”
艾伯特说:“哪里安全我们就去哪里!”
凯瑟琳说:“好的,只要与你在一起,无论到哪里我们都不怕!”
艾伯特转脸冲她一笑:“谢谢。”
二人炽热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亦令天空中的阴霾暂时散开,露出一丝阳光。
西海区“鱼米之都”,海滨“汤姆叔叔的小屋”内此刻连一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
店主老汤姆关紧玻璃门,遥望着天边的一朵雨云,无比忧虑的说:“看样子要变天了!”
老汤姆的妻子露西亚在他身后亦说:“可不是嘛,新闻里刚报导南海区有1.5亿公民聚集游行示威,其他三个区和我们西海区这边立马就有那么多人响应。整个重生岛只怕要出乱子了!”
“这种时候我们只有守在家里哪也别去!另外也要防止不法分子趁火打劫!露西亚——”老汤姆回头对妻子说:“去把我的AK47拿出来!如果有谁敢乱来,我就要让那帮混蛋好好尝尝枪子儿!”
露西亚就说:“瞧你紧张的!我们不是还有‘小汤姆’吗?”
老汤姆点头说:“嗯,不错,可是如非必要我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跟别人开仗!就算杝是个新机械人,我也不能看到杝有任何损伤!”
“爸爸,你真爱我!”“小汤姆”这时突然自后面一脸诡异的走出来:“不过很遗憾,我现在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
眼见“小汤姆”一扫平日的温柔孝顺,老汤姆夫妇心内顿生出强烈的不祥感。
老汤姆就问:“孩子木尔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小汤姆”走到老汤姆夫妇面前:“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了——我们刚刚接到陛下的命令,要将整座重生岛内的纯人类全都抓起来!”
老汤姆夫妇惊讶的眼睛都凸出来了:“木尔在说什么啊?木尔们要将国内的所有纯人类都抓起来?木尔刚才所说的‘陛下’又是什么人?木尔们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仅仅是执行命令而已!”说到这里“小汤姆”逼近二老:“如果你们肯合作乖乖跟我走,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们会少吃点苦头,否则……”
面对目露凶光的“小汤姆”,老汤姆夫妇吓得连连后退。露西亚惊恐的大叫:“不,‘汤姆’,木尔不能这么做,木尔可是我们的儿子啊!”
“小汤姆”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我是你们的儿子?哈哈,醒醒吧!你们那傻冒儿子为救孕妇早淹死在海底了!我所效忠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我们的陛下!”
“闭嘴,我的儿子是英雄,不是傻冒!”老汤姆忽然愤怒的指着“小汤姆”:“虽然木尔只是一个新机械人,但是我们从没有把木尔当成机械、佣仆或者玩偶摆弄使唤!我们一直把木尔当我们死去的亲儿子一样对待!可木尔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从来都没有变,只是我戏演的很好罢了!”“小汤姆”一边向老汤姆靠近一边缓缓伸出手:“我不想多说废话,现在就跟我走!”
“不‘汤姆’,我不想伤害木尔,因为我们一直把木尔当自己亲生的孩子!求你了,别逼我!”老汤姆一边后退一边都快哭出来了。
“是吗?你既然不忍伤害我,那只好让我……”“小汤姆”猛地冲上前揪住老汤姆的衣领狂吼一声:“来伤害你了!”
这一声吼立时将老汤姆震昏过去。
“木尔,木尔,对他做了什么!”露西亚哆嗦的缩到角落里,两腿已经抖到快站不住了。
这时突听得一连串玻璃粉碎的巨响,紧接着露西亚看见一大群新机械人冲进店里,对“小汤姆”说:“木尔怎么还没搞定?我们把附近的纯人类全都拿下了,现在就差你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了结一切!”“小汤姆”说着再次逼近角落里的露西亚,并向她伸出一只巨大、强硬、冰冷、无情的机械手掌。
露西亚顿时只觉眼前一黑。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精挑细选和穿针引线,一件绚丽多彩的大拖尾型贝壳婚纱终于在崔恩惠的巧手中问世了。
无论头纱、领口、袖子、层叠、前幅裙、后幅裙及拖地裙摆还是配饰等无一不是用各式各样美丽而又和谐的贝壳编织而成。
林振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件旷世奇作直发愣,仿佛连魂魄都已被这婚纱吸引住了,不能自拔。
恩惠提起婚纱往自己胸前一比,像个孩子般兴奋的问林振羽:“怎么样?”
“美,很美,美极了,太完美了!简直找不到更美的词语来形容这件婚纱了!”林振羽竖起拇指拼命的夸赞:“即使这世上外表最丑陋的女人穿上它也会惊艳四座、光彩照人!”
恩惠脸泛红晕小声问:“是吗?”
林振羽一个劲儿点头:“我已经等不及想先睹为快了,你现在就赶紧穿上试试吧!”
恩惠于是就转过身,先在林振羽面前很自然的脱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露出杝那光洁柔滑的人造后背肌肤,然后再换上五光十色的贝壳婚纱。
杝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令林振羽心跳加速,呼吸加重。
扣好最后一颗螺旋形贝壳纽扣,杝便一个写意的旋身,转脸冲林振羽一笑:“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林振羽马上就去阳台找到陶陶送给他的一个六角瓷盆,伸手一口气从盆里摘了十朵红玫瑰花跑到恩惠面前,然后单膝跪下将花小心翼翼的举起,万分虔诚的对杝说:“崔恩惠小姐,我林振羽现在郑重的向你请求:请你嫁给我吧,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你一个人!”
恩惠两腮羞红的接过林振羽手上的十朵玫瑰花,无比羞赧却又无比喜悦的说:“好,我答应你!快起来吧。”
“太好了!”林振羽一跃而起:“干脆我们一星期后就举办婚礼吧!6月10号农历五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恩惠就说:“只要你高兴,无论何时都可以。”
林振羽说:“那好,我们今晚就得赶紧筹备,还要想想邀请哪些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恩惠正待点头附和,却突然双手捂着脑袋异常烦躁的蹲到地板上!
林振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他连忙上前抱住恩惠,连声问:“恩惠你这是怎么了?!”
恩惠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一只手拼命拍打着自己脑袋一只手则死死攥住林振羽的臂膀,面上表情忽明忽暗瞬息万变,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林振羽额头上黄豆大的冷汗如雨般顺着脸颊向下飞流,他感觉自己的臂膀都快要被恩惠攥碎了,却仍强忍着不吭一声。
所幸就在这时恩惠及时恢复过来并松开手,林振羽的臂膀才得以保存下来。
林振羽来不及去管自己的胳膊到底受没受伤,只是极其紧张的问恩惠:“你不要紧吧?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惠睁开眼睛极度恐惧的对林振羽说:“不好了,我的电脑刚刚收到新消息:代替纯人类警察上岗的新机械战警们马上就要对今天在全国各地因失业而游行示威的人群展开恐怖镇压了!”
“哦,是吗?”林振羽先是一惊,随后却又恢复平静的说:“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天啦,七亿公民因为我们新机械人的上市而失去工作和生活来源,现在政府、军队和警察非但不帮助他们,还要对他们采取恐怖制裁,难道我们就能这样心安理得坐视不理吗?”恩惠痛心疾首的说:“他们的失业很大程度是我们造成的!”
“别为这个难过,亲爱的。”林振羽反而越发淡然的扶着恩惠的双肩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看不下去,可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我们目前能做到的就是保存自己!”
恩惠说:“可是……”
“嘘!”林振羽将食指轻按在恩惠的朱唇上,悄声说:“别再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来打扰我们了,好吗?这个世界除了你,其他人与我又有何关系呢?”
恩惠还想说:“但是……”
然而林振羽却向杝优雅的伸出一只右手并发出邀请:“好久没有跳舞了,小姐可否赏光与在下共舞一曲?”
备注:
①这首《囚鸟》由彭羚原唱、十一郎作词、张宇作曲、屠颖编曲、柯焕阳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