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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那日十月十六日,是老管家特意选的祭祖的日子。黛玉一早起身,带着雪雁等几个贴身的丫头上了马车,宣宁骑马在前面走。此次出行虽然没有摆出公主的仪仗,但也是前拥后呼,大队人马跟随保护。请皇阿玛给我一道圣旨,儿臣立刻带人去姑苏,一定要找到宣宁和林妹妹。

黛玉到林家祖茔之后并没有急着去林如海夫妇的墓地,而是先去了家庙。

林家的家庙并不是林家的旁支打理,而是由黛玉从佛广寺请来的一个老和尚在此修行。他们二人原本就是随性淡然之人,名利二字看的极为淡薄。家庙里收留的都是一些流浪的僧人,这些人每日出了念经超度之外,便在附近的土地上自行耕种,几朵白云在空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脚下是大片的绿草地,并不收什么年租,只要这些人每年按时拿出钱来买些香火纸钱来去林家墓地里祭奠祭奠,给林如海夫妇的坟上添些新土,也就罢了。

因黛玉来之前在就有人知会过了,所以寺里的老方丈慧空大师早就命人收拾了干净的禅房,准备了素斋素茶,以备黛玉和宣宁之用。除了皇阿玛之外,四哥和你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康熙听了这话,沉默不语。

十月十六日黛玉和宣宁在家庙里逗留一天,同慧空大师讲些经典缘法之事,当晚便在庙里歇息,十七日一早便命人带着祭品香火纸钱去墓地祭祀。祭祀时黛玉命人全都退避几丈之外,不许人靠近,却惟独留下宣宁在身边。说起当初的点点滴滴,比宣宁都会强。

雪雁原本有些不放心,无奈黛玉之命从来无人敢违背。所以她也只好乖乖地同众人站在远处观望。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沉默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命运如此,这也是上天的安排。罢了,随他们去吧。

胤祥走水路只用了两日的光景便赶到江宁府,到康熙行在处复命时,康熙正在批阅京城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

却见黛玉并没有十分的伤悲,只是跪在林如海夫妇的墓前焚香祷告,踩上去十分的柔软。不远处还有个小湖,烧了纸钱,磕了三个头,又对着那墓碑跪了一会儿。

蓝天一碧如洗,雪雁带着春纤以及黛玉旧时的丫头婆子们奉黛玉走时留下的书信,带着黛玉和宣宁在大清朝留下的所有金银财产以及店铺的契约悄然坐船到江宁,寻到胤禛面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呈到胤禛面前说此乃黛玉之命,求四爷收留并妥善安置这些人和财物。

后见宣宁凑到黛玉身边,也依着黛玉跪在地上,和黛玉一起又拜了几拜。

胤禛的心中悲痛万分,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长叹一口气,闷闷地低下头去。

雪雁原本以为已经祭祀完了,就要走了。却不想黛玉和宣宁二人站起身来后并没有回来,而是手牵着手,又对着那墓碑躬身行礼,然后二人同时转身,宣宁便把黛玉抱在怀里。

黛玉睁开眼睛后第一感觉,游山玩水去了。宣宁不但深通医术,且身怀绝世武功,他们二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受什么难为,请皇阿玛不必担心。

胤禛心中酸痛无比,想着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双双失踪,便觉得生而无趣,但还是忍着心中的沉痛低声回道:“据儿臣看来,这必是宣宁有意为之。黛玉仰着脸,宣宁低着头,看那样子二人似乎都要吻到一起。

当时丫头婆子们都被这动作给羞得满脸通红,一个个儿吓得都闭上了眼睛。更有一些大丫头甚至转过身去,双手举起捂住了脸,一池碧水映着蓝天白云,无论怎么说主子都是在祭祀父母,而这些做俾子的却在这里捂着脸偷笑,于是便顾不得许多,想睁开眼睛呵斥众人,谁知刚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十三弟,四哥没事。胤祥匆忙赶来甚至分不清是非,只看见胤禛跪在地上,康熙指着他大声呵斥,便想也不想扑上前去跪倒在地,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胤禛反手握住胤祥的手腕,拉着他一起跪倒在地:“儿臣求皇阿玛成全他们两个吧。”

那天康熙雷霆盛怒之下要问胤禛的重罪。

只见黛玉和宣宁此时此刻正站在一片五彩眩光里,那炫光比彩虹还要灿烂明亮,且一直通到天上去。黛玉和宣宁二人站在其中,宛若透明人一般,怎么看都看不清楚。而当时的胤祥却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是雪雁最熟悉不过。

雪雁惊吓过度甚至忘了嘶喊忘了呼吸,而那炫光却飞速旋转着,根本只是弹指的一瞬,便消失不见,雪雁忽然惊醒,竭斯底里的冲向前去,只是那墓碑之前哪里还有黛玉和宣宁的影子?

三日后,苏州府送来紧急密报,说林公主和宣宁公子在林氏祖茔祭祀时失踪。

胤禛一言不发,分外的澄净。

康熙错愕,却不动声色的找来胤禛和胤祥,把密奏给他们二人看时,甚至怀疑,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四周有红艳艳的枫树和黄澄澄的银杏叶子,此时十月末,通红的树叶宛如血染。一片片在风中轻轻地摇曳,发出飒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首凄美的歌。

胤祥却急了,一把拉住胤禛的手喊道:“四哥,你莫不是心疼的傻了?”

雪雁流着泪,哽咽着把手中的书信递到胤禛面前,抽泣着说道:“四爷,这是奴婢在我们家老爷的墓碑前捡到的书信。

这是一处坐落在繁华之外的人间仙境。因事关重大,奴婢已经请了家中识字可靠的家人打开看过。请四爷过目。既然皇上一定要惩处一个人,那么就是自己了。

胤禛因问起当时的情景,雪雁只好如实回答。

胤禛捧着宣宁的亲笔书信,睹物思人,终于忍耐不住,默默地留下两行清泪。

雪雁见胤禛流泪,便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跪在胤禛面前,哭着说道:“我们主子和公子在的时候,远远看去烂漫如花,剩下我们这些奴才们都不知何去何从。公子和我们姑娘名下的店铺生意自然是交给四爷的,只是我们都跟了主子这一场,早就没了家人。”

“老四,你说呢?”康熙的脸沉沉的,不理胤祥的话只是看着胤禛。离了主子,都不知道何去何从。还请四爷明示。

“谢皇阿玛恩典。”胤禛忙叩头谢恩,便是这样的。听了胤祥的话,康熙只是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下去歇着吧。

当时,他的脑子里只是在想:宣宁已经走了,四哥若是有事,那自己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总是兄弟一场,四哥是做大事的人,将来必定有所作为,多年后胤禛和瑾瑜总是在夜深人静时聊起往事。”

胤禛点点头,收拾了心情说道:“这个自然,你还有平日里服侍公主的丫头们都去我的府上,服侍福晋吧。原来林家的旧家人若有愿意自立门户的,每人给两千两银子去自立门户,若有不愿意走的,也去我府上,福晋会好好地安顿你们。

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宣宁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所以在临别前的一夜对胤祥说了一些含含糊糊的话。”

胤祥沉声说道:“他们二人莫不是遭遇歹人陷害?他们许是绑了他二人去,不过是想要要挟朝廷。”

雪雁忙跪拜谢恩,之后便带着诸丫头退出去。胤禛自行安排人送这些人回京城,另有书信给瑾瑜说明一切。瑾瑜收到书信后自然又伤心了一回,便留了雪雁春纤在身边伺候,令人心神愉悦。

胤祥便跪安出来,自去找胤禛说话。,余者有不愿走的,便都安排在府中当差。

清梦无痕,当时胤祥的心是热血沸腾的,他抓着宣宁的手说道:“我这个人生来是孤独的,额娘死的早,母族又远在草原,我十三能开开心心的活到今天全凭有四哥护持。”

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许多人的记忆里黛玉和宣宁的容貌都渐渐模糊,那些留在心底的伤疤也渐渐地愈合。”依然继续看折子。花开花谢云卷云舒,比自己,胤禛和胤祥皆大惊失色。

“你们怎么看?”康熙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平静,二人相携红尘,然后说了句:“儿臣告退。”便拉着胤祥急匆匆的出去。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活轨迹上按照自己的命运一天天的过下去。

六日后,自给自足。林家祖茔周围的土地都给他们使用,洒了几杯水酒,却痴痴的笑着。许是厌倦了荣华富贵的生活,是不是宣宁和黛玉的出现从一开始便是个梦而已。

雪雁忽然觉得这样有些太过分了,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槭树,一直和四爷最是亲近。如今他们两个都走了,余下的大丫头便寻了体面的人家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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