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黑衣人眼见总镖头在要丧命在首领的驭剑术之下,哪里还肯与总镖头硬拚,见他拿出不要命的打法,居然心意相同,四个人同时后退,让了开来。
这时,张成的飞剑正好赶上飞向总镖头的那道黑光,一把罩住,他催动飞剑,只见在那飞剑金光闪闪,道道青光也夹杂在其中,只是在一刹那里,便将那道黑光消去,那化成黑光的大宝剑也就被切成了一块块的铁片。
张成这一含怒出手,非常轻易的破了那黑衣老者的驭剑之术后,并未停留,反而继续全力催动飞剑。
跟着就见那金光更加明亮,又是绕着正在后退的四个黑衣人飞了一圈,就听到惨叫声起,飞剑竟是将那四个黑衣人执钢刀的手臂连根砍下,四把钢刀也和四条手臂掉在地上,呛啷之声和着惨叫声响成一片。
那黑衣老者见了一道金光朝自己的大宝剑飞去,就已经知道必无幸免,他倒是有些见识,知道是正派中人的飞剑,明知不敌,就飞快的跳出了圈外。
他再看向金光来处,他以为必是正派中长老人物到来,正要说话找些场面回来,可一看到张成之后,居然是个少年,猛然呆住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张成听到那些惨叫声起,看着地上的断臂和钢刀,心下已经有些不忍,又见黑衣老者也跳出圈外,见他识得厉害,当下便不再催动飞剑。
张成眼看局势都在掌握之中,他才放下心来,正要和总镖头答话。他忽然有所知觉,就见到那本来呆住的黑衣老者,突然身子一动弹,将手高高扬起,从手中抛出一个东西,正击在总镖头的身上。
张成暗叫不好,果然就见总镖头中了那物事后,仰天倒下,他差点魂飞天外,恼怒之下,他催动仍在空中盘旋的飞剑,一把罩住黑衣老者,全力催动,飞快的将他搅成粉碎。
可惜那黑衣人本来想擒住总镖头,来要挟张成,却不知道张成本来并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只是在那里以己度人,他想好的救命好计,反而弄巧成拙,白白失了性命。
张成接着抢上前去,一把抱起总镖头,他万万没想到,总镖头在这一会儿工夫里,已经脸上乌黑一处,身子也已经僵硬。
他眼见总镖头如此模样,心里十分难过,慢慢的心头怒火又是生得老高,耳中恰好听得那仍叫惨叫不停的四个黑衣人,更加着恼。
他想也不想,再将飞剑催动,绕着那四个黑衣人转了一下,顿时那四个人的身体,连同地上的钢刀,残臂都被金光搅成碎片。
张成马上就为总镖头报得大仇后,这才心头略略平静,可一看总镖头的样子,又开始暗自责怪自己,怎么这么做事不利落,明明知道这些人是左道中人,还心慈手软,没有马上将他们全部杀死,才会铸成大错。
众人中,练采英是最清醒的,这倒不是她最镇定,只是她知道张成的厉害,对他有十足的信心,知道取胜必无问题。
可是场中的变化还是出于她的想像,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她倒是还是心细,跑到张成面前,看着呆呆抱住总镖头的张成一眼,她先探手试了一下总镖头的鼻息,惊喜之下,“啊呀”一声,就叫了出来。
当镖局里的众人眼见场中发生变化,总镖头性命只在须臾之间,张成突然出现,一片金光闪动,居然破了那黑衣老者的驭剑之术,又是连连伤敌,总镖头眼见搭救,他们已经大为惊奇。
他们也是不料又起变故,黑衣老者骤然发难,总镖头倒地不起,也都是突然失措,直到张成杀死所有黑衣人,看到练采英跑到张成身边,探过总镖头的鼻息,她叫了一声,众人这才清醒过来,赶忙跑过来,都围住总镖头。
练采英叫了一声后,张成也就醒悟过来,顾不得和围上来的大伙打声招呼,也是伸手探过总镖头的鼻息,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总镖头虽然已经人事不知,张成乍逢变故,一时没有注意到总镖头却还有些微弱的鼻息,他一知道总镖头还有气息后,又是感激的看了练采英一眼。
他连忙从身上取出一粒金丹来,这金丹异香扑鼻,正是他从仙人谷带出来的疗伤圣品,只有是有一口气在,就可以起死回生。
总镖头的身子僵硬,嘴里已经不能吞下金丹,不过,这倒是难不住现在的张成,只见他心中念动法咒,手上发出一道青光,在众人的一片惊奇声中,那道青光裹住那颗金丹,就将金丹送入总镖头口里,吞入腹中。
这金丹果然厉害,一会儿的工夫,就听得总镖头腹中响动一阵后,脸上乌黑悉数退尽,身子也慢慢变得柔软起来,口鼻之中的呼吸也变得缓慢悠长,如同熟睡中的人一样。
众人看到这种情形,知道总镖头已经无甚大碍,安置好总镖头在一辆大车上,大伙这才七嘴八舌的问起张成来。
张成也是静下心来,先不答话,又是念动法咒,从口中吹出一股清风,那清风吹起后,在空中盘旋扭转,形成一个二丈来高的旋风,他催动旋风,卷起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远远的吹到附近的山间去了。
众人看着一下子变得干净的地面,又目瞪口呆的看看张成,本来他们开始看着他出来援救总镖头,就知道他已经有了不起的本领,没想到他已经会了这些神奇的法术。
他们看向张成的目光,一下子由原来的亲近之情,变得有些崇敬起来,许多人已经在嘴里开始说着神仙,仙人之类的话来。
这些突然的变化,让张成感到无所适从,他本来想要如实说给大家听他的遇合,见这情形,猛然想起以前张士信说的,普通人对会修炼仙道法门的人的看法,也就顺着大家的意思,说出一番话来。
他大声说道:“就像大家想的一样,我遇到了一位异人,传授了我一些法术,刚才那救总镖头的金丹,也是那异人送的,对,就是这样。”
他其实基本上说是都是实话,只是略略用上了一些常人所习惯的词而已,就这么简单带过他这么多天的经历,到底是从小亲近的大伙,他从心里讲,也不愿意自己去骗他们。
张成简单说了这么一句,又问道:“镖局里不是不走镖了吗,就算走镖也不出集庆地界的,今天,怎么会将镖车押到这里来?”
众人听得张成简单解释了一下法术的事情,倒是符合他们的想法,他们也想,这种事情,一般是不能多说的,常言道,天机不可泄露。他们更加不想追问详细。
又听到张成问他们为什么会将镖车押到这里来,这才让平时善于说话的镖师李银给张成讲了一回。
原来,自从大帅张士诚接管集庆以来,治理得井井有条,民众也是安居乐业,各种买卖又开始兴旺起来。
镖局里也讨论过,觉得从集庆到平江这条路上,都在大帅张士诚的义军管治之下,基本还算清静,镖局又生意清淡日久,也是难以维持,于是就决定又开始走镖。
近半个月来,也是走过好几次了,一路上平平安安,也是没有出一丁点差错,大伙也是甚为满意。
前几天,集庆知府向文才向知府亲自来到东门镖局,说是要运送五大车货物到平江,本来应当是由军丁护送,可是因为近日调动频繁,军务繁杂,抽不出来军丁。又听说东门镖局最近走过几次平江,道路熟悉,这才想委托东门镖局护送,酬劳加倍。
就这样,由于接的是义军的货物,镖局上下也是极为重视,本来不需要总镖头出动的这趟镖,就由总镖头亲自带领大伙来走一回。
一路上平安无事,不料将到平江城时,突然杀出这五个黑衣人,说是要留下货物才能通过。双方这才动起手来。
不想正如张成看到众人的狼狈样子后想到的,这五个黑衣人,分出那个黑衣老者缠住总镖头后,另外四个人组成五行阵,杀向大伙,不到一会工夫,大伙就都浑身是伤,眼看抵敌不过,总镖头才扔出话来,拿话套住那黑衣老者,独自斗这五个黑衣人,这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张成知道的了。
张成听了,心下暗暗点头,东门镖局的人可能也没看是什么货物,现在义军算是官家,按规矩,一般镖局押运的官家的货物,是不能看镖,也就是不能看自己保的是什么货物的。
也就是这样,镖局很少会接官家的货物,只是现在义军有些不一样,加上这条路上也走过几回,没有出过事故,为了生计镖局才会接下这趟镖的。
只是,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是义军的货物,不知道怎么走露了风声,这些黑衣人才会杀出来,想要劫走货物,来打击义军。
看来这些黑衣人,现在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并不忌讳对普通人使用邪法,张成见过的都已经是有两次,他没见过的还不知道有多少。难道说现在正道的力量衰弱到了这个地步,张成不禁在心里想。
说了一会话后,张成想到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不然等会黑衣人有厉害的左道中人前来,自己这点粗浅的道术只怕会是敌不过他们。
他看了看众人,接着他又叫自己粗心大意,怎么把众人身上的伤也忘记掉,连忙又拿出一颗金丹,和众人要过一个水袋来,将金丹放入水中化开,让众人分别服下。
这金丹下去,自是药到伤去,受伤的人不但感觉伤口不再疼痛,还觉得伤口开始慢慢愈合,确实是神奇之极。大伙精神高涨,都是连声赞叹张成的仙药神妙。
不过,张成心里很是难受,不愿意多多搭话,只是连忙催促大家,打起精神来,护着躺在车上的总镖头,大家一起押着镖车,往平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