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沛珊见那车夫都能随意进入秦府,不禁怒火中烧,对门口的护卫说道:“真是狗眼,人家不用通报都能进,为何我们不能进?”
几位护卫也知道理亏,但神色仍是十分嚣张,正中间一人道:“他每天都来送菜,自是不用通报,你们却不同,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借着祝寿的名义来行恶事。”
韩沛珊二话不说,当即凝聚起一颗水球,就要向说话那护卫砸去。秦广急忙将她拉住,支吾道:“夫人,反正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咱们就等一会吧。”
韩沛珊冷哼一声,最终还是将水球消了去。这时,只听秦寒月平淡地说道:“黑巴,有狗挡道呢,把他们扔出去。”
黑巴虽然憨厚,却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秦寒月的意思,猛地一步窜上前去,如拎小鸡一般的将几位护卫扔到了街面上,直将几人摔得鼻青脸肿,头晕眼花。
秦广夫妇皆是苦笑不已,暗叹自己这宝贝儿子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那几位护卫从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正想开口大骂,秦寒月却走了过来,轻声笑道:“你们猜一猜,我敢不敢杀了你们。”虽然在笑,话语中却有掩盖不住的杀意。
那几位护卫不知道一个孩童为何会有如此凛冽的杀意,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作,畏畏缩缩地看着秦寒月,竟没有一人敢吱声。秦广奔了过来,急道:“寒月,咱们秦家的家规极严,你怎能无端让黑巴动手?快道歉。”
秦寒月装作天真的模样,对护卫们道:“几位叔叔,刚才只是让黑巴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不要介意哦。”
那几位护卫禁不住冒了丝冷汗,谁能想到一个孩童能有如此心机,这更让他们觉得秦寒月十分可怕,急忙向秦广摆了摆手,其中一人道:“那个,刚才是误会,小少爷的确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哈哈哈,您瞧我这记性,刚才竟然忘了您是秦家的人,你们快请进吧。”
秦广疑惑地看了几人一眼,搞不清这几人为何会在转眼间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但他也没时间去考虑这些,转身便招呼着车队驶进了秦府。
秦寒月看了几人一眼,笑道:“念在初犯,我饶你们一次,但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那可别怪小爷手下无情。”说罢,笑嘻嘻地向大门去了。
那几位护卫面面相觑,久久未说出话来,直到车队全部驶进了秦府,其中一人才道:“真是可怕的小孩,咱们故意刁难秦广是不是做错了?”
旁边一人接道:“这孩子才几岁大的年纪就有这般城府,日后必然是个厉害角色,咱们可千万别再得罪他了。”
其余几人皆表示赞同,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进了秦府后,秦广的车队自然有府内下人引导,而秦广夫妇则领着秦寒月和黑巴向会客厅去了。这秦府占地极广,几人穿行良久才到了目的地。这一路行来,路上的下人竟无一人对秦广夫妇行礼,可见秦广在家中果然是毫无地位。
会客厅外,两位老者正在树下对弈,见了秦广夫妇到来,二人只是点了点头,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棋盘上。秦广走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大伯,二伯,您二位老人家一向可好。”
其中一位老者道:“哦,还好。”转头间看到秦寒月,说道:“你儿子?”
秦广应道:“是的,叫秦寒月。”回头道:“寒月,快过来见过大爷爷和二爷爷。”
秦寒月不好怠慢,走上前一一问了好,两位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便接着下起棋来。
秦寒月先前不明白这二人是何意思,再一寻思就明白了,先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后摇头,其实就是在叹息自己不能修炼,又让秦家多了个废人。想到这秦家的现实,秦寒月是打心眼里反感,只盼着能快些拜了寿,然后早点回家。
这时,又有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从外面走了过来。这老者满头银发,面相威严,步伐沉稳,双眼开合间隐有精光四射,尚到走到会客厅前便说道:“广儿,带着你老婆孩子跟我进来。”
那两位正在对弈的老者站了起来,均是恭敬地对银发老者见了礼,齐声道:“父亲。”
秦寒月心中一凛,他早看出这老者是个绝顶高手,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秦家的家主,岚风国的第一剑圣秦沧海。
秦广夫妇急忙拉住秦寒月,跟着秦沧海进了会客厅。那两位老者和黑巴本要跟进去,秦沧海却道:“你们留在外面。”
秦寒月隐隐觉得秦沧海有事要问秦广,寻思间,已经进了厅内。
秦沧海坐于主位,说道:“坐吧。”
秦广夫妇向秦沧海见了礼,这才坐了下来。
秦沧海看了看秦寒月,说道:“他叫秦寒月吗?”
秦广忙道:“是的,爷爷。”推了推秦寒月的后背,说道:“快见过太爷爷。”
秦寒月在这位秦家的家主面前也不敢放肆,当即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太爷爷好。”
秦沧海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说道:“好孩子,你过来。”
秦寒月走上前去,秦沧海轻轻拉住他的胳膊,双眼微眯。秦寒月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胳膊流入体内,在全身转了一圈后,又从胳膊处流了回去。
秦沧海睁开眼睛,叹道:“体内毫无魔力感应,精神力却极为强大,可惜无法修炼魔法,唉。”
秦广神色复杂,起身说道:“爷爷,寒月虽不能修炼,但却极为聪慧,只要他肯努力,日后想在朝中谋个差事应该是绰绰有余。”
“哦?”秦沧海饶有兴趣地看了秦寒月一眼,便以诗书礼乐相问。谁知,秦寒月不仅对答如流,尚且举一反三,常有精辟之言,待反问时,连秦沧海也极难回答,不禁汗颜。
秦广唯恐自己的宝贝儿子令爷爷下不了台面,急忙说道:“寒月,你瞎问什么呢?你太爷爷日理万机,哪有功夫陪你在这里磨蹭。”
秦沧海道:“此言差矣,寒月能有此悟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盯着秦广道:“我问你,在路上可是受了攻击?”
秦广一惊,不知道爷爷为何能有如此灵通的消息,说道:“爷爷,实不相瞒,此次的确是受了攻击,原先以为是强盗,但他们在密林中还埋伏了不少魔斗士,最后却不知去了哪里。”
秦沧海冷笑道:“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都在树林中被人给杀死了,哼,等我找到证据再说。”
秦寒月道:“张李两家么?”他倒不是故意显摆,主要是想在太爷爷面前留个好印象,日后若是和不对路的秦家之人有了冲突,至少也有个靠山。
果然,他这话一出,秦沧海和秦广夫妇立刻就变了脸色。秦沧海急道:“寒月,你一个小孩子如何能知道这件事情?”
秦寒月偷笑,表面上却憨厚地说道:“父亲说的啊,他说张李两家和我们秦家有仇。而父亲又没有实力去得罪能够雇佣那些高手的人物,所以,要杀我们的人肯定是秦家的仇人啦。”
秦沧海双眼一亮,拍掌而笑:“哈哈哈,好一个精明的娃娃,今年你才四岁吧?真是想不到你能有这般见地,唉,如果你能修炼的话,来日一定是我秦家之栋梁,岚风之栋梁。”
秦寒月既然决定了要博取太爷爷的好感,自然就不会藏拙,于是说道:“太爷爷,话不是这样说,不能修炼又如何?古语有云:兵者,诡道也。纵观历代名将,又有谁能以一敌万?两军对垒时,无不是数万大军相互冲杀,这里只讲谋略,又何来的英雄主义?”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男声:“笑话,只讲谋略的话,那些文官也都能上场杀敌咯?哼,我秦家哪一代没有名将?又有哪一人不是五阶以上的实力?”随着话语,一位面如冠玉,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秦寒月眉头一皱,眼看着就能够获得太爷爷的赏识,哪知道竟有人半路出来搅局,心中暗骂了一句,脸上却满是笑容,转头道:“看样子,这位哥哥也是名将了?”
秦沧海道:“寒月,这是你大爷爷的孙子,名叫秦剑,他可是咱们秦家天龙军的高级将领了。”
“靠,原来是长孙,怪不得这么嚣张。”秦寒月暗骂了一句,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便假意肚子疼,造了退后,急忙奔了出去。他并不知道,秦沧海平时并不多话,今日与他说的话已经顶上几天的总和了。
黑巴在外面早等得无聊,见秦寒月出来,迎上去说道:“少爷,都急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秦寒月道:“你这笨蛋,等一会能死吗?走,咱们还是第一次来京城,好歹也得出去转转不是。”说罢,当先向前走去了。
黑巴大喜,跟在后面叫道:“这个城市比起咱们的家乡可要繁华多了,少爷,你得多给我买些好吃的。”说话间,秦寒月已经走过了拐角,黑巴连忙闭了嘴,飞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