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两千狼骑被打得无处藏身,张重长叹一声,无力地说道:“认输吧,再像这么打下去,只怕伤亡会更大。”
旁边一位老者怒道:“父亲,那秦寒月早上才杀了张兴,现在又大破我们的精锐狼骑,这笔账可不能不算。”
张重瞪了那老者一眼,喝道:“这还用你说吗?明日还要进行个人比武的冠军赛,秦寒月必死无疑。”说罢,转身下了看台。
很快,张家一位长者出面认了输,场上大战的双方也停了下来。
秦寒月暗叹,本想趁机杀了张洪或张昌,但此时是没机会了。那张昌阴毒地看了秦寒月一眼,冷冷地说道:“你等着,咱们这事不算完。”
秦寒月笑道:“欢迎赐教,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先将受伤的大狼狗给抬下去?”说罢,向地上不住惨叫的几百只风狼指了指。
张昌的脸皮一阵抽搐,知道回去后少不得要挨一顿臭骂,不禁更是恼火,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秦寒月,但他可没这个胆量,只好吩咐众将士打扫战场,自己则灰溜溜的离开了。
随着场外群众的欢呼声,一位文官迅速地奔到场中央,叫道:“秦寒月速速过来领赏。”
秦寒月一愣,奔过去后,下了马,说道:“领什么赏?”
那文官从袖中掏出一张金票递了过去,叫道:“皇帝陛下亲封你为岚风智勇侯爵,赏金币十万枚,另外,黑巴赏金币五万枚,你麾下三千重盾,每人赏金币百枚,。”
秦寒月好奇地向正前方的高台看了过去,隐隐见到上方有个金袍男子正对这边微笑,他知道那就是岚风的皇帝,自然不敢再看,连忙接过金票,并对着高台的方向见了君臣之礼。
远处,秦剑的神色有些复杂,默默地退出了校场。
秦沧海领着秦家众人奔上去迎回秦寒月,笑道:“寒月,你可给太爷爷长了脸,走,咱们回家去,我为你摆个庆功宴。”
秦寒月本想与秦烈和众将士聚一聚,听秦沧海这么说,只得作罢,掏出皇帝赏赐的金票递给黑巴,说道:“都拿去给秦烈,让他分给弟兄们。”
黑巴道:“少爷,还有我的金币呢,你得给我留着买肉吃。”
秦寒月笑骂一句:“你这憨人,不就是五万金币吗?先分给弟兄们便是,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黑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向秦烈奔去了。
当秦家众人回了秦府后,天色已经渐黑,秦沧海心情甚好,吩咐下人们备了好酒好菜,直接在花园中摆了宴席。
秦广夫妇这次是破天荒的和秦沧海坐在了一桌之上,而秦家诸位长辈对他二人也终于露出了笑脸,这就是拜秦寒月所赐了。
酒过三旬,秦沧海对身边的秦寒月道:“可否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怎么改造了那些巨盾?”
秦寒月本想喝些酒,奈何以秦沧海打头的诸位长辈根本不让喝,这倒让他有些郁闷,喝了口果汁后,说道:“太爷爷,我打小就爱看书,改造巨盾的思路就是从书中推敲出来的。哦,对了,明日的比武我准备弃权。”
包括秦广夫妇在内,在座之人皆是有些疑惑,唯独秦沧海含笑不语。韩沛珊道:“儿子,你怎么要弃权了?我看这次的第一名非你莫属。”
秦寒月笑道:“后天就是太爷爷的寿诞,我准备挑些礼物,所以就不参加明日的比武了。”他这理由明显的有些牵强,在座之人自是不信。
秦沧海摆了摆手,说道:“都不要再说了,既然寒月要弃权,那就弃权吧。不过,这次张家吃了大亏,定然不会轻易罢休,所以你们都给我注意些,别让他们对寒月使坏。”
秦正冷笑道:“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寒月是陛下亲赐的智勇侯爵,谁人敢伤他?除非那张家想和咱们秦家,以及皇室对着干。”
秦沧海道:“小心些总是好的,那张重心思缜密,而且生性歹毒,真要是背地里下了黑手,咱们还不一定能找到把柄。”
秦正道:“配些侍卫便是,可以让寒月自己去军中挑选。”
秦寒月双眼一亮,忙道:“秦烈就行,有他和黑巴在我身边,一般人绝难伤我。”
秦沧海大笑:“哈哈哈,你倒会挑,我天龙军重盾中,秦烈可是第一勇将,论实力,他也是即将跨入五阶的刀师了。不过,既然你开了口,我若不允的话,倒要叫你这小家伙给挑了话柄。从明天开始,秦烈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
秦寒月大喜,黑巴虽忠心,而且实力不俗,更有一身极强的潜力,但却毫无心机,秦烈则不同,这位重盾中的高级将领绝对是有勇有谋,能堪大任的人物。
与秦府的欢庆气氛不同,张重此时正一脸阴沉地坐于书房之中,身前站了六人,面貌与他略有相似,不用说也是他的儿子了。沉默良久,张重道:“说说你们的看法吧。”
正中间一位高者道:“父亲,秦家必然会料到我们要在明天的比武会中对秦寒月下杀手,恐怕是不会让秦寒月参赛了。”
张重点了点头,说道:“话是这么说,但你们也要准备好,只要明天秦寒月敢上场,不管对手是我们张家,还是李家,绝不能让秦寒月活着下了擂台。哼,此子才四岁的年纪就有这般才智,若让他成长起来,日后对我们张李两家绝无好处。”
又一位老者接道:“若不参赛又怎么办?咱们总不好暗地里下杀手,这可是坏了规矩的事情,若是让查出来,只怕不好办啊。”
张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放于桌上,说道:“交给你们的二叔,他会安排的。记住,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晓。”
正中间的老者上前拿起信笺,说道:“父亲,您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二叔。”说罢,与其余六人退了下去。
秦府的宴席进行到极晚才结束,秦寒月始终未见到秦剑,心中也能猜个大概,那秦剑心高气傲,此番在兵演中丢了脸,必然是极为不甘,所以才不肯出来。反倒是秦中较为憨厚,一晚上都坐在秦寒月的身边,并且不时地为秦寒月夹着菜。
饭后,秦沧海单独将秦寒月叫去了自己的房间,众人则各自回房休息。
进了房间,秦沧海坐在主位之上,示意秦寒月坐于身旁,笑道:“寒月,你想去学院上学吗?”
秦寒月虽不愿去,但却不好表现出来,说道:“给您老拜了寿以后,我还要和父母回去的,家中有请来的书塾,倒也不用去学院。”
秦沧海忙道:“回家?回什么家?你是我秦家子孙,自然要住在秦府里。”
秦寒月有些恼怒,心想自己的父母可都在外面住了几十年了,也没见你们管过,于是说道:“太爷爷,我年龄尚小,还是跟着父母比较好,再说了,不在父母身边我也不习惯,我若不习惯,肯定没法学习。”
秦沧海呆了一呆,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你这小家伙,心里怕是在恨我吧?”长叹一声,说道:“当初,你爷爷随我征战而死,而你奶奶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没多久也去世了,我心中极为愧疚,想要加倍的对你父亲好,以弥补他失去的亲情。谁知,你父亲也是个倔脾气,因为自己不能修炼,又不被族中长辈看重,一怒之下,就离开了,任我百般劝说,他也不听。后来,他有幸遇到了你母亲,但你母亲家虽然人丁稀少,背后却有一个圣光第一法神,像这种家庭,又岂会让你母亲和一个无法修炼之人在一起?哪怕这个人是我的孙子也不行。我没了办法,背着你父亲亲自去了趟圣光,找到你母亲的爷爷,为你父亲求了一夜的情,这才促成了婚事,不过,你那外公是个固执的人,始终没同意,到现在也不愿意见你母亲呢。”
秦寒月这才知道自己的父母竟差一点没能结合,再想到父亲在婚后整日被母亲欺负,不由啼笑皆非。
秦沧海又道:“你父亲也算争气,虽然不能修炼,但却成了西部行省的第一首富,这是我没想到的。寒月啊,如果你父母同意,以后就让他们也留在秦府吧,生意上的事,可以在这里打理嘛。”
秦寒月暗喜,他知道,父亲一直都想要回到秦府的,此时听太爷爷这么一说,忙道:“那我找父亲去。”
秦沧海笑道:“你且别忙着走,我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去学院上学。”
秦寒月跳下椅子,说道:“随便吧,全凭您老安排。”说罢,一头窜了出去。
秦沧海摇头苦笑:“这孩子,还想再问他些关于重盾的事呢。”
秦寒月很快找到父母,将太爷爷的话学了一遍后,秦广大喜过望,一时忘形,竟抱着韩沛珊转了一圈。秦寒月干咳一声,连忙跑开了。
岚风京城的西大门本已关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却从城墙上飘了出去,而城墙上的士兵竟没一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