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在说夸奖我的话吗?”
云止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了,这,你真可爱?这是什么意思?搔首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诺诺地问着眼前的墨红妆。
不过,要说真是夸奖自己的话,那也是可能的啊,虽然可爱这个形容词着实有点小儿科,但毕竟自己这么个大帅哥,受到夸奖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我说,带路,你没听到吗?”
墨红妆此时眸子再次冒出寒光,口气之中也染上了些许不耐烦,听得云止瞬间直起背来,拉过马绳,也不墨迹,直接“驾”的一声,御着马便往竹林之外的方向跑去。
“唉,真是,不骂不精神。”
墨红妆看着云止那一袭紫衣离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座下的白马也跺了跺马蹄,表示深刻同意。
“看你的了。”
墨红妆轻轻拍了拍白马的额头,懒散地靠在马背之上,白马前蹄一顿,紧接着犹如绷紧的弓箭,犹如一道白色光芒刷的射了出去,卷起万千秋叶。
而竹屋之内,窗儿旁,两人目睹着那一黑一白奔跑而去,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尊,你觉得,红妆这丫头怎么样?”
墨老王爷瞳孔之中凝视着那秋叶飘散,金光挥洒,耀其身上,缓缓开口,白衣轻展,似是在问着旁人,也是在问着自己的内心一般。
“她有资格,凤临天下。”
尊抿了抿唇,不一会儿才开口答道,似是很不习惯这样夸人般,口气止不住的生硬,但很难得,那个墨红妆就是第一个能让他尊如此开口之人,还是一个女人。
“能让你如此说话,看起来,她真的很得你的心呢,也对,她是我的孙女,流着我墨王府的血,理应受到如此的夸赞。”
墨老王爷轻轻一笑,此时的笑意中透着一股真正的骄傲,十年了,自从那一天,那一幕,让自己原本死灰的心再次燃起火光来,自己亲手送走了这个墨王府的庶女,十年以来,没有去过问她的生死,一如当初她承诺自己一般,会自己努力,用自己的实力,活着回到这天城之内,再一次来到自己的面前。
如今她回来了,褪去了以往的胆小懦弱,带上了那让人不敢直视的盛世风华,红衣飘散,凤临天下,这个词,还真是用绝了啊。
“看起来,老爷子,你是已经决定了,要把那个东西传给墨红妆了?”
尊轻轻闭上眸子,面无表情地开口道,只是心中,却是松下了一些疲倦,有为这老爷子的,也有为自己的。
十年光阴,她废去了十年光阴,才换来了这凤临天下,而自己,也与这老爷子,一起等了她十年光阴,这光阴,说长也不长,但也绝不在短,好在,她没有让自己和老爷子失望,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如你所言,她已经有了那个资格,不过不急,等了十年,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哈哈,尊,来,今日老爷子我心情好,把我那百年女儿红拿出来,我要好好喝一杯。”
墨老王爷发出一声大笑,一甩身下的白色长袖,迈着大步踏入了竹屋之内,笑声之大,恍若整座竹屋都在回响着,尽显豪迈的风范。
红妆丫头,你可知道,当初我问你的那句话,并非是你打算嫁不嫁给太子这一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此时的你,已经是否有觉悟承担起我们墨王府传承下来的瑰宝。
现在看起来,你已经拥有了那个资格,但那份觉悟还不够,还差一些火候,但,如我所言,还不急,你回到了墨王府之内,就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领悟这份觉悟,让你明白身为墨王府之人的人生意义,究竟是多么的重要!
尊远远在望了一眼那窗口的景色,最终眸光寒沉,转身离去。
天城,枫街上。
漫天的金色枫叶在那道路两旁沉积着,时而一阵秋风吹起,金色的枫叶得到了召唤,犹如舞着一曲倾城的交响乐般,随着那风儿舒展着身子,那“沙沙”的吹打声是最为动听的配音,秋光透着树叶的间隙时隐时现,不难见到几只布谷鸟跳动在枝叶之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而就在这时,一黑一白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在这条枫街之上。
“天城的枫街,还真是名不虚传。”
墨红妆打量着周边这金光灿灿的美景,一脸悠闲无比的样子,座下的白马虽是身形极快,但也是毫不吃力,甚至有闲情跟着自己主人的眸光一齐欣赏着道路两旁的景色,时不时打了个响亮的马嚏。
“只不过,静了点。”
云止御着黑马与墨红妆并排前行着,此时心底也是涌起丝丝诧异,这黑马乃是傲天第一良驹——黑风,当年皇上亲自赐给自己的,从小与自己长大,曾自信以为这世间无马再胜自己的黑风,但现在比起来,这白马,反倒是更胜自己的黑风一筹。
墨红妆啊墨红妆,这世间到底有多少宝贝被你拥在手中了?你还真是让我越发感到有趣了,今日回来见到了你,果真是不负我这一趟。
“不是静了一点,是太静了,你听。”
墨红妆轻轻一拉马绳,让白马放慢了速度,指了指前方,耳朵轻轻一颤,与云止对视,彼此了然心头。
除却了风声,落叶声,本是无人,万籁俱寂的时候,却出现了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云止也是早就发觉这周边的环境太不正常了,一般来说,这枫街作为天城的景点,特别是秋天,那可是最佳欣赏的时候,可现在这日头未落,却不见一个人影,静悄悄地恍若只有他和墨红妆两个人。
而如今,不远处,能够清晰地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近,没有丝毫遮掩,但在这种情况下,却越发让人起疑。
“似乎还架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墨红妆眉头轻皱,座下的白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危险般,跺了跺马蹄,轻轻后退了几步,踩在那金色的叶子上,每走一步,便发出“知啦”一声,像是一种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