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煜霆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灿烂的笑容,那样地璀璨,就是挂到天际的骄阳也比不上她半分,飞翔在半空的飘逸身姿,白衣飘飘,带着调皮笑意的绝世美颜,那仙风道骨般的淡然气质,加上萦绕四周的薄雾,几乎让人以为她是天界的仙子。
上官煜霆的眼神再也不移开了,只想这样永远看着她。就算跌得粉身碎骨又如何?
‘卟通’一声,两人齐齐掉入寒冷刺骨的水里,无法移动,而他们的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
“怎么会这样?”上官煜霆觉得自从踏进这魔宫,他就开始变笨了。是的,他几乎敢肯定这里就是魔宫。难怪魔宫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它的下落,那些就算知道魔宫下落的人只怕也只会死在魔宫。
“如果我说这是你的幻觉,你信吗?”沈然淡淡一笑,镇定得像是处在安全舒适的屋子里。
“幻觉?可这太真实了,难道你都不觉得冷吗?”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也觉得难以抵挡这刺骨的冰冷,反倒是然弟如此单薄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没事,简直太不可思议。
“冷吗?再冷的都试过了,这点冷又算得了什么?”沈然低声呢喃道,这样的场景难免让她想起过往。在冰库里的那三天,还有那么多毒物陪伴,她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然弟,你说什么?”上官煜霆内力深厚,即使沈然的低声呢喃也全听进耳里,他越来越想多了解她一点,哪怕是一丁点小事,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想知道。
“没什么。”显然沈然并不多聊有关于自己的事,重回正题:“大哥,你相不相信我?”
上官煜霆看她一脸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坚定道:“我信。”只要是她说,他都愿意相信。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手却紧紧相握,生死与共。
再次睁开眼,两人已平安到达地面,身上亦干干爽爽,不滴半点水滴,两人相视而笑,陡然间却发现置身于茫茫沙漠之中,头顶上烈阳火辣辣地炙烤着他们,只消一会两人便口干舌燥起来。
“这又是幻觉吗?”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如果不是有然弟在身边,他堂堂镇国将军也许真会不明不白死在这魔宫之中,英年早逝,连尸首都没有收啊。哼,这魔宫绝对不可再留,否则将会是朝庭的一大隐患。
沈然轻轻地摇摇头,迈步走出好几米,伸出手来触碰空气,空气中凭空生出一道晶莹的屏障,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晶莹剔透,反射出强烈的光芒将沈然反弹回去,整个人凌空划出一个优美弧度朝后倒了去。
上官煜霆飞跃而起,稳稳地扶住她,眼中带着一丝惊慌。
“谢谢你,大哥。”沈然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看四周,发现原本凭空生升的晶莹屏障已然消失无踪。
“兄弟之间哪需要如此客气?”上官煜霆嗔怪道。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单薄,软绵绵的,轻得像个女儿家一样,哪天得锻炼锻炼她,男孩子怎么可能如此柔弱呢?
“大哥,可不可以麻烦你用你的烈焰神功在这四周都打一下,切记连续不断,一刻也不能停下,行吗?”这需要非常高深的功力。要是哪有她也学一学某个经典情节,来个跳个悬崖,就练一身绝世武功,就好了。无限向往中……
“可以。”上官煜霆想也不想应道,运用暗劲,飞身往四周乱打一通,顿时火光四射,‘劈里啪啦’响个不停,不仅看得人眼睛都花了,连耳膜也在生疼。
半晌上官煜霆停下来,以一个潇洒的凌空落宣告完成任务。额头上流着微微细汗,可见这项任务并不容易完成。
“原来如此。”沈然颔首道,眉眼间尽是喜色。就算没有武功,她依然有自保的能力。
上官煜霆这次倒是学聪明了,问也不问,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沈然,他想知道她还会给他什么的惊喜,这次闯魔宫倒是不虚此行。
“雷东,泽西,火南,水北,天西北,地西南,山东北,风东南,一宫为坎,二宫为坤,三宫为震,四宫为巽,五宫为中,六宫为乾,七宫为兑,八宫为艮,九宫为离,以九宫作为框架,那么又是用什么作为排局呢?”沈然低着头,苦思冥想一会,这个阵法当真是高深莫测啊,难道这就是书上记载着的‘九宫八门阵’,那么这八门应该就是……
“八门,开、休、生为吉门,伤、杜、景、死、惊为凶门,杜门虽为凶门,偏于平门,有闲塞阻滞之义。”沈然脸上突然闪耀着迷人的光彩,骄阳温柔地为她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辉,为她的神采奕奕增添了几分美丽,却没有人发现她的嘴角却带着有些冷酷的笑意。
“然弟,怎么样了?”看见她的笑意,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有办法了。
“大哥,跟我来。”沈然倒是一副胸有成竹、云淡风清的模样,似乎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难题,没有她过不了的难关。
只见沈然有目的地朝着西南一方走去。
“然弟,危险。”这阵法当真诡异得很,无论站在哪个方位都会反弹回来,他有神功护体自是无事,但然弟不同,手无缚鸡之力的难免会有个损伤。
正想把她拉回来,却见更加诡异的事发生了,沈然旁若无人地走着,却不见反弹,茫茫沙漠却在她走出四米之后消失无踪,来到一座宽阔雄伟的大殿,大殿明火通亮,如同白昼,却多一种阴森冷绝的气息。
“这该不会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吧?”上官煜霆有些受挫地问。
“不是,我想我们应该到达魔宫的中心了。”沈然说这话时却不见她有多大喜悦,依旧平淡如水,仿佛这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
“然弟,我还是不懂,你如何知道西南方位就是出口啊?”这个问题让他纠结了好一会呢。
“因为……有你打先锋啊,所以我才能那么快辨别出‘杜门’所在。”
“哦……原来有人是把我当成试验的白老鼠。”上官煜霆薄唇一抿,斜眼瞥着她,有些赌气的模样,眼里却分明是笑意。
“我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白老鼠。”心情大好,偶尔调戏人也不错。反正上官煜霆以为她是男儿身,也不会尴尬。
“你啊……”上官煜霆轻轻戳了下她的小脑瓜子,竟颇有恨铁不成之感,语气却温柔得可以溺死人。
两人正玩笑得正开怀时,一阵悠扬的琴声打断这和谐温馨的一幕,此曲初听起来到如水悠然,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急越如飞瀑,实则却暗含杀机。
果不其然,大殿内的烛火晃了晃,伴随着杀气,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他们。
“你们居然能够来到这里?不愧是名震天下的镇国将军。”大殿主位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身穿妖艳红衣的女子,而抚琴的女子正是她,娇滴滴的声音听得人骨头都酥了,眼中却是凌厉之色。她万万想不到有人居然能够进到这里!
“魔宫宫主,久仰大名。”就是站在人家的地盘,被人家用剑指着,上官煜霆仍是不动声色,丝毫不见惧色,不愧大将之风。
“或许我们该唤她一声陈姑娘,对不?我的好娘子。”沈然笑脸吟吟,一语戳破魔宫宫主的身份。
上官煜霆嘴角微扬,望着沈然的眼带带着赞赏与深深柔情。想不到然弟居然如此敏锐,真不愧是他的然弟。
魔宫宫主手一顿,美妙的琴声出现一丝杂音,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似乎没有出现刚才的小插曲,一首曲子依然弹得如行云流水,绕梁三日。
“我的好相公果然聪明啊,倒不如留在我这魔宫,我们也好再续良缘啊。”魔宫宫主抛给她一个迷死人的媚眼。
“提议是不错啦,不过本人不喜欢魔女,还是比较喜欢小家碧玉乖乖女型的,不知娘子有没有好介绍。”像她家的语儿就很对她味啦,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啊,长相甜美,个性乖巧,怎么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汗……
“本宫主不是媒人恐怕帮不了你。”魔宫宫主媚眼一斜,不想再搭理她,转而将招安目标落在上官煜霆身上,轻抚着琴,样子十分怡然自得道:“上官将军呢?若将军在魔宫,本宫主保证让你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像将军如此人才何必死忠狗皇帝呢?狗皇帝昏庸无能,这国将不国,将军不如另谋出路,岂不更好?”
“本将军手握重兵,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说了,皇帝是本将军的舅舅,这血缘至亲,于情于理,本将军都不可能背叛皇朝。”这魔宫果然存在着谋反之心,如此看来,这魔宫更加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