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性不改,沈然很怀疑他是不是上辈子被女人抛弃过,这辈子才要这样祸害女同胞们。
“那粮草呢?”慕容羿宸冷静地发问,他可是连半颗小米粒都没见到。
“呃……”慕容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他们走得太慢了,一大堆男人,无聊至极,我就先一个人走了。”
“你这个押运官做的倒是舒坦啊。”慕容羿宸讽刺道,皇帝怎么会派他来,不是拿全军将士的生命在玩吗?
“是挺不错的,一路上还可以游山玩水,就是有点美中不足,如果有美在侧那就更完美了。”慕容睿像是听不懂慕容羿宸的讽刺似的,还是一脸陶醉。
慕容羿宸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来,正想叫起沈然一起走时,突然一个头发凌乱的老汉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撞了他一下,他一个没站稳,身形晃了一下,待他稳住了身形,放眼望去,只见那个老汉眼神涣散,像个疯子一样鬼哭狼嚎地狂奔着,把人撞得七倒八歪的,整条街鸡飞狗跳的。
突然那老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停下狂乱的脚脚,却往着他们这边的方向冲了过来,扑过沈然这边……
“然儿小心。”慕容羿宸眼尖地发现了他的意图,脚往上一提,抱起沈然,飞到一旁去。
慕容睿也不含糊,扣住发疯老汉的双手,老汉睁着血红的眼瞪着慕容睿,哼哼叽叽地似伞在说些什么。他剧烈地挣扎着,长长的指甲在慕容睿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欲挣脱开之时,却突然双眼一翻,瘫软了下去,可想而知,慕容睿这个从来不知同情为何物的皇孙贵族当然不会好心地去扶人家一把,任由他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危险警报解除,慕容羿宸这才放心把沈然放开。
看老汉的衣装服饰不似一般的贫苦农民,更不像是一个疯子会穿的,除了头发有些乱之外,似乎不管从哪里看,都是很正常的。
沈然走到昏死过去的老汉身边,蹲下去,伸出手去帮他把脉,却突然横空多同一只手过来拦住了她,抬头一看,发现慕容睿也中蹲了下来,伸手握了她的。
“小心有毒。”慕容睿担心地说道。
沈然疑惑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有毒的?”她这个做医生的都没察觉出来,慕容睿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了,好好的人的嘴唇怎么可能红成这样,所以我猜想,他会不会是中毒了?还是慎重点好。”
沈然看看那老汉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寻常,但是一般人中毒不应该是嘴唇发紫,更严重者,则应该是黑色,怎么也不会变成红的吧?由于职业病发作,沈然不死心地仍想探个究竟,为了保险起见,她采用比较原始的方法——悬丝诊脉。
这一闹起来,街上的人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了,仿佛都认识那老汉,七嘴八舌地议论个停。
沈然的眉毛都快揪到一块去了,她自问医人无数,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但这个老汉的病状实是让她毫无头绪,脉相时而虚弱得似乎随时会消失,时而又像是跑了八百米一样地剧烈地跳动着,而且从他的脉相看来,确实也是有中毒的症状,到底是什么样的毒,居然这么厉害?
“小公子,你也是大夫吧,李大夫他还有没有得救?”一个认识老汉的中年妇女看沈然把脉的样子,就跟以往李大夫救人时一模一样,便笃定了她就是大夫,大着胆子问道。
“抱歉,我诊断不出来他中的是什么毒,无能为力。”沈然淡淡地说道,能救的,她一定救,不能救的,勉强也没用,顶多能让他苟延残喘地撑个一阵子,最终还不是要西归,何苦还要让他在生前还要多受一些苦呢。
中年妇女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伤感地说道:“唉,李大夫也真是可怜,小公子,你都不知道,李大夫可是我们风城最好的大夫,他啊,平时待人可好了,我们这些街坊哪一个没有受过他的恩惠,他平时总是给我们免费义诊,也不知救活了多少人,你说这老天爷怎么都没长眼睛,这么好的一个人……”
“他是怎么中的毒,你们知道吗?”她对这毒产生了兴趣,这么厉害的毒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这李大夫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研医术,喜爱摆弄一些毒啊药的,这回啊,八成也是自己弄那些毒惹的祸,唉,真是歹命啊,连累了他的妻儿、父母也都中毒而死了,就李大夫一个人成天疯疯颠颠的,怕是也撑不了多久,冤孽啊……”中年妇女有感触地哀叹道。
全家死光?什么毒这么厉害?沈然还在思考间,城里的衙役已经闻风赶了过来,把李大夫抬往衙门里去。
沈然和慕容羿宸也打道回军营里,慕容睿有任务在身,乖乖地在这边等粮草运来。今日遇到这桩命案,也只当听听就算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听此惨剧顶多也就哀伤唏嘘一下罢了,谁也没有去把它放在心上。
这边沈然和慕容羿宸感情开始升温,前景一派大好,另一边的宸王府却又再起波澜。
秋棠阁内
巧灵手中拿着一叠纸走到秦汐怡身边,把纸递给她,一脸喜色道:“小姐要巧灵做的事,巧灵幸不辱命已经做好了,邬国太子看了我们给风清璇画的画像,立即惊为天人,已经派遣使者前来龙陵求亲,而龙陵皇帝也已经答应了。”
“那风清璇怎么样了?她没反对?”秦汐怡得意地阴笑着,就风清璇那性子铁定会誓死抗争的,不过就算她反抗也没用,所谓君命难违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吗?她反倒希望风清璇反抗得越激烈越好,最好能让皇帝治她个抗旨之罪,看她以后还敢惹她不敢?敢让她当众出丑,还让宸王连碰也不碰她一下,哼,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当然是有的了,听说她已经被太后关起来了,皇帝还下旨让宫里人不准把要将风公主远嫁的事告诉太子。”
秦汐怡冷哼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紧紧地锁住巧灵,怀疑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把风清璇的画像送到邬国太子手中的?”她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本事再怎么大也没法子将黑手伸到国外去,巧灵一介小丫头哪来的这个本事?她总觉得巧灵这个小丫头的本事过大了,以往她遇到许多连她自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巧灵总是有办法替她出谋划策,完满解决,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哦,我以前有一个小姐妹,被卖到邬国那边去了,后来她就进了邬国皇宫里当个小宫女,我便托人把风公主的画像送去,她悄悄放在太子的寝宫,太子一见倾心,这就派人求亲来了,还放下话非她不娶呢。”巧灵像没有发现自家小姐在怀疑她一样,傻呼呼地说道。
秦汐怡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她一想也是,巧灵几年前就跟着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有多大本事,是自己想太多了。
“小姐,我刚在门口看到思羽郡主鬼鬼崇崇地将一封信拿给门房,小姐猜猜是什么?”巧灵故弄玄虚道,带有邀功讨好之意。
“是什么?难道……”秦汐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慕容思羽能写信给谁?写的又是什么内容?
“小姐猜得不错,她正是想写给边疆的上官将军。”
“那信呢?”秦汐怡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又变,焦急地说道。
“小姐别急,奴婢已经把信截下来了。喏,在这呢。”巧灵扬了扬手中的信。
秦汐怡急切地从巧灵手中夺过那封信,折散信封,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了一遍,气愤地说道:“可恶,居然敢向上官煜霆求救,哼,我岂会让你们得逞?”说罢,将信撕得个粉碎。
“风公主这回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她一定会认命嫁去邬国,小姐你也可以除了这颗眼中钉。听说邬国那地方寸草不生,那邬国太子更是色中饿鬼,听说他还效仿古时的一位暴君,弄了个酒池肉林,成天就和他的嫔妃宫女寻欢作乐,风公主嫁过去,肯定有她的好日子过。”
秦汐怡阴阴地笑起来,面目狰狞,自言自语道:“风清璇她这是活该,至于慕容思羽我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哼,想替别人强出头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小姐打算怎么做?”一说起害人的把戏,主仆俩都是兴致勃勃的。
秦汐怡冷笑一声:“哼,本王妃当然不会让她好过的,对付她这种不识人心险恶的大小姐,我有一千种方法,让她心伤,身伤,痛不欲生……巧灵,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小姐一定会好好赏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巧灵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小姐开心,巧灵就开心了。”巧灵感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