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欣,谢谢你。”以凌倾过身子搂紧霍欣的肩膀,对啊,她一直都不是一个人的,她身边还有关心她的朋友和亲人。
“唉,别说我了,你呢,和方浩扬怎么样了?”以凌松开手臂,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换上一副八卦的表情。
“完了。”霍欣耸了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什么?”以凌不可置信,端着杯子的手颤了颤。
当年她和霍欣一起在纽约读书的日子,霍欣和方浩扬即使相隔几万公里,两人依旧爱得缠绵,怎么霍欣毕业回国了,两人反而分开了。
“嗯,他结婚了,和另一个女人。”霍欣仍就是面无表情,仿佛说着的只是别人的事情。
可是这样平静无澜的霍欣,才真真令她发自心底地为她心疼呢。
究竟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能让一个曾经对爱情飞蛾扑火的女孩也浇灭了对爱情的念想。
以凌呆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霍欣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笼罩着她,安慰的话语想吐出又咽下了喉咙。
霍欣在她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洒脱奔放,敢爱敢恨的女子,可是偏偏这样的女子,也会有被爱情绊倒的时刻。
深爱着霍欣的方浩扬竟然结婚了,她想,这个世界真是没有比这更难让她相信的事情了,可是偏偏,它就真实地发生了。
“以凌,不要说我了,倒是你,在伦敦,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吗?”霍欣很快就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转移开问题,侧身盯着以凌问道。
“哪有,你以为现在的好男人这么容易找吗?”以凌调皮地笑笑,反驳道。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那个上司对你不错吗?人家现在都跟着你一起回来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他是回来开拓市场的,又不是因为我,而且,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思去谈恋爱。”以凌嗔怒地瞪了霍欣一眼,怎么她和哥哥都要她好好考虑方隽彦,虽然他得确不错,可是,她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就以为别人是喜欢她。
毕竟方隽彦总经理的身份摆在那里,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可是能够这么成功地运营着一家大公司,那么他的后台肯定也是很强硬的。
“唉,你这丫头,我要回咖啡厅了,下次再约你出来聊。”霍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有些不舍地说道。
“你快回去吧,店里没有了老板娘坐镇可不行哟。”以凌朝霍欣挥了挥手,送她离开酒店。
“哇,总裁的专访终于出来了。”以凌把霍欣送到酒店门口,转身准备回去,一个激动兴奋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打断了她的步伐。
此刻,酒店服务台旁,正围着一堆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专注而崇拜地盯着悬在高处的大屏幕,上面正放映着不久前安凌集团总裁接受明都电台采访的节目。
以凌循着声音的来源也看向了大屏幕的方向,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紧紧攥住了目光,呆愣在了原地,全身僵硬。
周遭嘈杂的声音仿佛都离她远去,清澈透亮的眼眸中只剩下屏幕里的那个英俊完美的男人。
三年的时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屏幕里的男人变得更加的沉稳冷漠,邪魅倨傲,周身冰冷的压迫感仿佛能够穿透屏幕尖锐地刺痛着她脆弱的心房。
屏幕里,依旧是一贯的黑色高级定制西装,男人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白净的手掌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
天生的王者,一直都是对他最贴切的形容。
他身旁坐着的女主持人一身高雅得体的白色裙子,清了清嗓子,有些紧张地问向身旁这个英俊完美的男人。
“安先生,安凌酒店并不依照安氏集团旗下的其他星级酒店一样命名为A。NHOTEL,这是为什么呢?听说安凌酒店是按照法国巴黎心锁桥的风景建造的,请问安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灵感呢?”
主持人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令男人有丝毫的慌乱,反而礼貌地朝镜头方向笑了笑,那一刻,周围的尖叫声再一次此起彼伏。
“安凌,是由我的姓氏和Elaine小姐的名字组合而来的。安凌酒店,是我为Elaine小姐建造,打算送给她的礼物,所以,就以安凌命名,至于酒店的灵感,当然是来自我跟Elaine小姐的经历。”
安夜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悦耳,落在她的耳中,竟令她感到久违的珍贵。
在伦敦,每一个孤寂的夜晚,她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念着他曾在她耳边呢喃“Elaine”时的魅惑动听的嗓音,那是她听过的最醉人的情话。
可是现在,再从他的口中听出这个名字,她却一丝一毫也感受不到当时的深情。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只是她没想到,安凌,竟是安夜辙和江以凌的名字组合,难怪她会觉得如此地熟悉。
此刻,她是不是可以自以为是地以为安夜辙心里是有她的,她依旧是那个被他放在心间上宠爱的Elaine。
眼眶的泪水翻涌而出浸湿了她纤长的睫毛,无声地在脸庞上滑落成一条弯曲的痕迹。
男人虽然并没有直面回答安氏更名的原因,不过他身旁的主持人也大概猜到是因为这位Elaine小姐,顿了顿又问道。
“请问Elaine小姐与安先生是情侣关系吗?”
“曾经是。”男人平静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心底的疼痛瞬间如波涛汹涌的海浪席卷着她的心潮,以凌的身体一片冰冷,仿若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低头,手指紧紧攥成拳头,尖锐的指甲凌厉地刺痛着掌心的肌肤,以凌敛眸,不再关注屏幕上的那个优秀出众的男人,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可是为什么?当听到那句冷漠的“曾经是”的回答的时候,她的心会那么痛,痛得就如无数只蚂蚁在啃咬着她的心脏。
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一般,沉重不堪,软弱无力,以凌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马上离开这里,她不要再住在这里,她不要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