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连城跟上安夜辙的步伐。
“静琳,这里是GSEXY模特公司和你续约的合同,还有三家国际知名品牌的广告合同,你拿着吧。”安夜辙接过连城递来的几份文件,放到方静琳的跟前。
GSEXY是国际知名的模特公司,国内外的名模大多都是GSEXY旗下的,众人都在传,一旦被GSEXY签下,就等于你已经站在了国际顶级名模的舞台上了。
而方静琳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已经加入了GSEXY,几年来,早已成为国内第一名模,名扬国际show场。
“Neil,你是什么意思?”方静琳没有翻开那些文件,心底隐隐划过一丝不安。
这些年来她所取得的成就,都是她一个人在国内拼搏回来的,模特圈的黑暗交易她经历了不少,而她仍然出淤泥而不染,或多或少除了她是方家大小姐的身份之外,还因为安夜辙为她铺了很多路,让她的星途一帆风顺。
而此刻,他突然之间为她做了这么多,意欲何为,她不敢想象。
“静琳,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呢。”安夜辙点燃一根香烟,夹在指间,语气冰冷,顿了顿,“既然就快要嫁入方家了,就好好准备做一个新娘吧,我们分手。”
安夜辙一脸的平静,仿若只是在诉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恰恰是他这样的态度,却让方静琳心痛如麻。
她跟了他两年,人前,他们是保持着暧昧关系的朋友,人后,她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只因为她的身份早已注定了她未来是必定要嫁入江家的,而安夜辙,公开承认的女朋友也从来都不会是她。
如果可以选择,她从来也不希望自己是方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只要不是这个身份,她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和安夜辙在一起呢。
可是这世界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如果。
深吸了一口气,方静琳敛下情绪,努力笑了笑,“Neil,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喜欢江以东,我今天就回去跟母亲说解除婚约,Neil,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你不离开我……”方静琳的声音逐渐减弱,最终变成低低的啜泣。
安夜辙轻拍了拍方静琳的后背,语气隐着一丝不忍,“静琳,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我根本无法给你什么,嫁入江家,以东会对你很好的。”
“Neil,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些我都不稀罕,我唯一想要的,一直都是只有你啊。”方静琳把文件推到一边,一眼也没有掠过,侧过身子紧紧挽住安夜辙的手臂,眼底是满满的痛意。
“静琳,这几份合约,还有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这些都是你这两年来应得的,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安夜辙眸光冷寒,撕下一张支票放到那几份合约的上面,站起身离开包厢,没有一丝犹豫。
方静琳抑制不住地哭出声,趴在华贵的餐桌上,悲痛地凝着安夜辙冰冷的背影,手指紧握成拳,与平时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温婉形象大相庭径。
没有人,能够从我的身边抢走Neil。
“哥,你看什么?”以凌点好菜,看见哥哥定在不远处的目光,好奇地问道。
“嗯,见到了一个朋友,他也在这里吃饭。”江以东把视线收回,落回到以凌身上。
“嗯?那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以凌把菜单递回给侍者,微侧过头看向后面,却是一片空旷,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用,他已经进去了。”江以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眸色深沉下来。
以凌瞧着哥哥有些出神的神色,皱了皱秀眉,却没有多问。
吃完晚饭后,江以东把以凌送回房间后才离开酒店。
“以凌,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给哥打电话。”江以东站在房间门口,嘱咐道。
“知道啦,哥,再见。”以凌朝哥哥挥了挥手,把房门关上。
回到房间后,以凌打开行李箱,盘腿坐在光滑柔软的Itmilan地毯上整理行李,一幅白色的画卷映入眼帘,静静地半掩在一堆暗黑的衣服里。
画卷由一个黑色的细丝绳捆着,沉淀了三年的岁月,纸张已经微微泛黄。
以凌把画卷轻轻地从行李箱里抽出,这是回来前,她犹豫了许久要不要丢弃的东西,最终,她还是舍不得。
手指小心翼翼地把画卷翻开,蓝天白云之下,是她和安夜辙在心锁桥上深情拥吻的画像,当时被在场的一位老人画了下来送给她。
时间一晃,已是三年。
以凌攥紧画卷的一角,盘腿呆坐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窗外黑沉沉的夜色被繁星点缀得褶褶生辉,她的眼底却是浓的化不开的黯淡无光。
昔日的甜蜜画面跃然在脑海,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江家,灯火通明。
江以东回到别墅的时候,江昊天和罗心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着报纸。
“接到以凌了?那孩子怎么样了?”罗心怡一瞧见儿子进门的身影,马上拉过他的身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关心地问道。
“嗯,刚把她送回酒店,这几年以凌过得还好。”江以东在沙发上坐下,实话实说。
晚饭的时候和以凌聊天,他知道以凌在伦敦的工作是杂志编辑,现在回国了也升到了总编辑的位置,这个妹妹,是真的是长大了,让他刮目相看了。
想当年,她离开A市的时候,只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小女孩,转眼间,就已经是一家杂志社的总编辑了。
“真的吗?那就好,唉,以东,你多跟以凌说说,让她搬回来住吧。”罗心怡叹了口气,满脸的期盼。
以凌毕竟是她的女儿,她这个做母亲的总不能一直让她在外面住着,这几年,那孩子在外面肯定也受了不少苦,她这个做妈妈的都没有尽到一点母亲的责任,这次以凌既然回来了,她一定要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一起。
“妈,我也跟以凌提过,她不太愿意,你也知道她的脾气,谁也不能勉强她。”江以东无奈地耸了耸肩。